“景天参加大比,从未赢过对手,”卫莲叹了口气,“上午对略部也是落下擂台。”
“不知两位小友可否……让景天赢一次?”
青兰芝看向青玉颜,只见他低头盯茶汤,就差往脑门写上“看不见我”四个字了。
“恕晚辈无能为力,”青兰芝抱拳直言,“此事还请部主与师父另行商议。”
青兰芝起身就走,青玉颜连忙放下茶杯去追,拽着自家师姐就地密谋。
“师姐,不如咱们答应吧!”
“理由?”青兰芝挑了挑眉。
青玉颜眨眼思考了一番,答道:“你看景天师兄耳朵听不到,五感哪怕缺一感也是劣势,回回都输得多打击信心啊……”
“我不接受。”
青玉颜一愣:“啊,为什么?”
青兰芝盯了他半晌,青玉颜才反应过来。小少年拍了拍胸脯:“没事,我输一把就行,不会影响到师父对你的看法!”
“这么执着?”青兰芝扶额,“现在还有两个时辰多一点,你要是把青一理抓回来我就同意。”
青玉颜气势立刻就焉了:“我去哪里找大师兄?”
“那就是了,”青兰芝道,“大师兄不在,你又输一把,我一打三?”
“你是做一把好人,到头来还得我把他打下台,岂不是脏活累活全让我干了?”
“师姐——”青玉颜晃了晃她的手臂,“答应吧,玉颜真的想帮忙!”
她反手掐了掐青玉颜的后脖颈:“你凭什么觉得我有资格做这个决定?”
“什么意思?”
“这可是影响师父名声的事情,”青兰芝答道,“我们打赢了韬部,略部的打赢了景天,我们最后反而输给了景天?”
“是个人都能看出猫腻!”青兰芝拍了拍少年的脖子,“反正我做不了主,你和师父商量罢。”
“兰芝小友,景天只赢一回合,”卫莲起身说道,“一回合后,他会以体力不支为由自请下台。”
青兰芝抬眼:“卫部主,您真的认为这种虚妄的胜利对景天师兄好吗?”
卫莲神色微僵,却还是笑了笑:“我只希望他也做过一次胜利者。”
青兰芝叹了口气,拍了一下青玉颜的肩膀:“交给你吧,我不会告诉师父的。”
青兰芝并没有等上热心师弟,先行离开。
青玉颜有点懵,才反应过来她允许了!青玉颜转身,欣喜地朝悬鱼亭中的卫莲招了招手。
卫莲微笑颔首,青玉颜便去追赶自家师姐。
“你要做,就做得像一点。”青兰芝拍了拍师弟的脑袋,“你呢,就和他近身搏斗,小心别让他掉下去。”
“等到他体力将近的时候给他一个机会,”青兰芝想了想,“就是给他一个破绽,让他把你打下去。”
“师姐你怎么这么熟练?”青玉颜有些疑惑。
“这个……”青兰芝摸了摸鼻子,“你问大师兄吧!”
两个时辰后。
“锣鼓齐声,擂台即开!”
“落下鼓鸣,擂台即止!”
“如有犯规,敲锣为信——”
青兰芝看向对面,文部其他弟子在向一个最高大的男子比划着什么。
青玉颜上台了。
锣鼓齐鸣一声,卫景天的青莲步让青兰芝有些惊讶。
卫景天的速度确实很快,而且铆足了劲,青玉颜甚至有点躲不开。青玉颜冷汗连连,这哪用得着演一回合啊?
“青玉颜你躲什么!”青兰芝看不下去了,喊道,“你倒是出手啊!”
青玉颜咬牙,使着桃木剑去抵挡对方的黑檀木刀。卫景天虽然听不见,但在年龄和身量上有优势,而身大力不亏。
双方正僵持不下,青兰芝则是扶额沉默。
青兰芝严重怀疑卫莲的有事相求是不是别有用心,这场比前谈话不仅让青玉颜看轻了卫景天的实力,也扰乱了青玉颜的心绪。
青玉颜连趋利避害都忘了,还在和人硬刚力量!
木头碰撞的声音再次传来,青兰芝摇了摇头,气定神闲地活动自己各处关节。
下午只有文武两部对决的一处擂台,全场目光都聚焦在青玉颜和卫景天身上。
青玉颜认真起来,左手瞄南却打了卫景天的北,一时让对方措手不及。
卫景天下盘很稳,双脚青莲步更是走出势如破竹之势。
一炷香时间过去,卫景天已经有些体力不支,青玉颜虽然也累了但却有越打越过瘾的势头。
青兰芝看半天,明白卫景天为什么没赢过了。此人急于求成却后劲不足,估计是由于先天不足觉得自己多打多错,总想速战速决。
前面耗光了体力后面又无法取胜,又恰好对上打得渐入佳境的青玉颜,不输才怪。
青玉颜在擂台上也是十分聪明,最后关头一掌打去。
卫景天果然也出掌与青玉颜对上,感觉到对手尚且富余的内力,还是一时间心灰意冷。
然而一息之间,青玉颜却被打得向后退去,在擂台边缘挣扎了两下。
左右门主与四位部主在高台上坐观战况,而作为武部主的岑鼎姚看到这番景象有些吃惊。
不应该啊?
青兰芝看见青玉颜右脚一蹬,正好避开师父的视线飞出擂台,即刻施展轻功飞起接住他,平安落地。
“师姐,我演的好不好?”青玉颜一脸兴奋。
“你没受伤吗?”
青玉颜正奇怪师姐为什么说话不动唇,就被师姐锤了一下后背:“咳咳咳,咳咳……”
卫景天颇为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卫莲只是笑着抿了一口茶。
岑鼎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部主不能随意离席,只能先静观其变。
青兰芝有模有样地把师弟扶至一旁休息,侧目看见对面几近虚脱的卫景天也被同伴扶了下去,并且由于体力不支自请换人。
决赛的一回合结束后会有较长的休息时间,青兰芝则是看到一个手拿长剑的少女绕过擂台走来。
是卫莲的四弟子,凌枫荷。
“青一理呢?”凌枫荷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有找到人。
青兰芝张嘴便道:“病了。”
“不可能,”凌枫荷右手按着剑柄,“我方才去他屋里看了,根本没人!”
“走了。”虽然青兰芝不知道凌枫荷为什么能去自家大师兄的屋里找人,但还是补充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