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门身世迷踪 第14章 迷离醉心散

卫莲思考片刻，问道：“阿兰毒发是周期性的么？”

“第一次是十年前，第二次是七年前，”岑鼎姚仔细回忆了一番，“第三次是五年前，而后便是每年夏末秋初会毒发一次。”

“毒发过这么多次你都不吱声？”卫莲大吃一惊，“你是真不把她的性命当回事啊？”

岑鼎姚：……

“这个，”岑鼎姚挠了挠鼻子，“每次运功将毒压下也就没事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有心疾呢……”

卫莲佩服地摇了摇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天生心疾活不过二十岁？你的文课都上到哪里去了？”

“嘘嘘嘘，孩子还在呢，”岑鼎姚连忙道，“这是我的秘密，你怎么随便往外说呢？”

“为师和卫部主商量一下，你去照顾阿兰吧！”

岑鼎姚把青一理哄走了才接着和卫莲讲：“卫莲，你诊出是什么毒了吗？”

卫莲想了想，也难以分辨：“不知道。不过这毒应该有些年头了，你捡到她时是几岁？”

“六七岁吧、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只说‘阿兰’，问她姓什么哪里人也答不出来。”

岑鼎姚想起这些陈年旧事却也印象深刻：“她眉心画了一朵玉兰花，还戴了头饰，六七岁的小姑娘打扮得像个妇人，也是奇怪。”

“虽然不像穷人家的孩子，但阿兰身上淤青伤痕什么的又很多，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

“玉兰花？是玉兰妆吧？”卫莲想起她出任务去京城曾看到过这种妆容，“那是二十多年前京城时兴的妆容，据说是由玉山公主所创。”

岑鼎姚有些惊讶：“那个什么……长公主吗？”

卫莲点了点头，岑鼎姚震惊地捂住嘴巴：“我靠！我徒弟有个公主娘！”

“小点声，”卫莲咬牙切齿地道，“哪有这么简单？他们丢的女儿是三岁，你捡的是六岁！”

岑鼎姚都不知道长公主丢的女儿是几岁：“你怎么知道？”

“那个江渌在青凌门上上下下都讲过了，连于清院里养的鹅都知道！”

岑鼎姚：6

岑鼎姚和卫莲说话的功夫，梅舞已经和刘都尉缉拿了金牙寨的两名当家，后有阳水县守城军问讯赶来，金牙寨的匪剿的剿抓的抓，金牙寨已然不复存在。

“诸位协助朝廷寻回赋税押运车，又剿灭金牙寨，”江渌笑眯眯地道，“我等回京后定为诸位请功封赏，绝不亏待各位！”

“多谢江大人美意，”岑鼎姚拱手道，“只是青凌门江湖之地，实在不必受朝廷封赏。”

江渌看向青兰芝，岑鼎姚便又答道：“天黑之前，本座会准备好小徒的画像和卷宗记录供江大人带回京城。”

接下来几天，青兰芝一颗石子破鱼龙游天的故事在青凌门中传得沸沸扬扬。

武冈堂。

“兰芝，来来来。”梅舞在门外冲青兰芝招了招手。

青兰芝穿着斗篷在发呆：“怎么了？”

“你来就是了！”梅舞把青兰芝拉到树林中，“你伤好些了吗？”

青兰芝随便答了个“是”，梅舞便又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那颗石子是怎么丢的？”

青兰芝：？

“我那个、内力还没恢复好，下次吧。”青兰芝木着脸糊弄过去，决定回去问问青一理关于丢石子的事。

“兰芝，我问你一件事啊，”梅舞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神秘兮兮地道，“你有没有觉得卫部主和你师父自从金牙寨回来后、就好上了？”

青兰芝沉默半晌：“什么叫好上了？”

“就是好上了呀！”梅舞指了指武冈堂，“卫部主总跑上你们武冈堂，不就是找鼎姚姐吗？”

“以前卫部主对你师父，从来都是冷脸的……”

原来，卫莲和岑鼎姚年少时曾在宗内大比上对阵。

卫莲在文部一众弟子中武功并不出挑，又偏偏对上武部拔尖的岑鼎姚，实力悬殊让大部分人都捏了把汗。

然而在擂台上，岑鼎姚却总是礼让卫莲半招，硬生生打够一炷香的时间。

尤其打眼的，是岑鼎姚没收住的剑气不小心将卫莲震倒在地后，岑鼎姚不仅没有乘胜追击反而退后五步，等待卫莲站起。

所有观战的弟子们哄堂大笑。卫莲面皮薄，自己跳下擂台认输。

岑鼎姚有谦让之心，却无演戏之能，再眼拙的人都能看出岑鼎姚是在让着对手。

梅舞说半天，最后拍了一下青兰芝：“是不是很精彩？”

青兰芝道：“其实师父同我讲过。”

梅舞：……

“这不重要！你就说她俩最近是不是好了吧！”

“卫部主是关心我的伤势才来武冈堂为我诊脉。”青兰芝一本正经地答道。

梅舞摸了摸下巴：“你小屁孩懂啥？不寻个由头多冒昧啊！”

“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受过伤，你记大过杖责五十的时候也没见莲姐姐来看你。”

“对了，你之前是犯了什么事儿啊？居然搞了这么大的处分！”

“额……”青兰芝今年撒过的谎快爆表了，这会儿再难编新谎话，只得糊弄道：“被鱼龙游天震到脑子，忘了。”

“嗤，”梅舞胸有成竹，“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

梅舞知道青兰芝嘴巴严，哄小孩儿似的给她塞了几块糖后走了。

夜，亥时。

卫莲拖着岑鼎姚，挑灯走进藏书阁。

一般来说部主不会亲自到藏书阁取书，会派遣座下弟子代劳。但此事，卫莲深知必得亲力亲为。

岑鼎姚本来不想去藏书阁这种容易犯困的地方，但奈何卫莲坚持要一起去查阅各派卷宗，半推半就地只能来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查阅各派卷宗的，卫莲也是借着武林大会出行的由头才得到右门主的许可。

卫莲用竹罐留下了青兰芝吐的血，这才查得青兰芝所中之毒——醉心散。

今夜，卫莲直奔岱宗卷宗，迅速翻出岱宗独门密药的位置，岑鼎姚只能配合她挑灯。

“岑鼎姚，你看，”卫莲指着一段文字说道，“醉心散原为岱宗用孔雀胆配成的秘药，是一种温和的散功毒。”

“会在不知不觉中散尽人的内力，长期服用会造成精神涣散、意识模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