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亭侯心中所念仅仅是莲的音容笑貌,却说那晚临别,他承诺三月归,如今早已逾期甚久,也不知那牵扯住他心思的小人儿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径直取道南风馆,也丝毫不在乎沿路的传闻。
……
苏青大喘着气,浑身仿佛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身子趴在莲背上,外边明明寒意透骨,两人愣是出了一身汗。
苏青上身薄衫大敞,整片脖子以下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痕,下边是白色的绸裤,薄薄的极为贴身。苏青半眯着眼,尤有余韵。
“你干嘛!”苏青大惊,身子甚至弹跳了起来,看着莲手里拿着的玉势,缩了缩身子。
“我想试试——”莲摸着苏青的脸,眼里沉得汪洋一片,声音暗哑地说。
“试什么?”苏青不懂,她所知道的都限于理论,从来没实践过,自然不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
“你不是——”未尽的话苏青未说,莲也知道,“那怎么试?”
苏青还是有些怕那绿莹莹的丑陋形状的物什,默默避开了,抓住莲**的臂膀,悄声问道。
“这个。”莲扔了那物什,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檀木匣子,里面圆滚滚的躺着一枚黑色的丸药。
“药?”苏青不确定地问了问,她望了望眼里压抑着**的莲,心里有些发虚,不自觉退了退。
她不太想——试。
“怕是不好的药物,还是别冒险了。”苏青干巴巴地说。
她心里乱得起毛,之所以愿意与莲这样一处厮混着,有一处考虑便是二人没有实质性关系,许多事情会没有那么麻烦,二人的纠缠也不会那样深。
她也不是有古人那种贞操观念,只是到底来了这样的时代,有些东西须得遵守,更重要的是她习惯于处理不那么麻烦的事,她很怕——麻烦。
她习惯于与人保持一个她认为比较安全的距离,有千百种理由拒绝莲,所以目前她没有道理要纵容他进行下去。
双眼闪烁着,想了想又退了几退。
莲是风月场里滚过的人,自然把苏青的犹豫看得一清二楚。
本来兴致勃勃的样子,瞬间暗了眸色,原来……还是他一个人热闹着。
不过,他有的是时间,他等得起。
“那便不用吧。”莲垂手,将那匣子又放了回去。
苏青看着莲痛快地答应了,竟然也有点怅然若失,心里某处纠缠着难言的滋味,一会又想起,现代看过的信息,若是一个男人长久以来不得纾解对身体不好。怀着一点愧疚的心思,或者补偿的味道。
另一边莲带着惩罚性的吻落在苏青唇间。
苏青马上搭上莲的脖颈,投入地与他缠在一块。
这一次竟忘我到失了警惕的地步!
像是水汇入大海,又如波涛浪涌,苏青抽出一丝理智想起,怪不得世人都说至亲至疏夫妻,便是如此,她都撼动心神,若真得了其中趣味,她怕难以抽身。
“莲儿啊,莲儿!”扣扣敲门的声音伴着鸨公难听得有些独特的嗓子。
“武亭侯回来了!”鸨公嚷了一声生怕莲不知道一样。
屋里的两人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寒战骤起。
门外
武亭侯负手而立,盯着那一扇门,温和对着鸨公道:“有劳老板你了。”
“侯爷说笑了,你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鸨公无不谄媚地奉承道。
武亭侯只一笑,不置一词。
里面,苏青手忙脚乱地撩了帐子,环顾四周,竟没找到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天可怜见的,她怎么就有种偷情被抓的赶脚呢?
反倒是莲除了一开始的僵硬,后面索性就破罐破摔一样,随性地扯了扯衣衫,支起一条腿看着苏青慌乱的样子。
最后被逼无奈的苏青都望着窗子想着跳窗的可行性。
莲只用手指了指下面。
苏青一脸懵,下面?床下面!
可是她看过去,实心的?
迎了窗户,狠狠透了几口凉气,方才火热的身躯瞬间携了一身寒意。
“咳咳咳!”莲一声咳得比一声厉害,颤颤巍巍地开了门。
“莲儿啊,你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啊?”门外的鸨公若不是顾及武亭侯在场,早就撑不住好脸色了。
“方才躺在床上没听见,吸了一点凉气有些不大舒服。”莲恹恹道,眼皮垂落,余光里只有一双沾满尘土的黑色靴子。
“既然如此,还是进屋去歇歇,我坐坐便走。”不待鸨公有何反应,武亭侯便温言道。
莲心里一紧,跟着武亭侯进了屋子,目光极为隐晦地朝床榻处望了一眼。合上了门。
“侯爷,别来无恙。”莲拢了身上的衣衫,浅浅笑了笑,薄颜绽放,惊艳了屋里人的眼。
“你这屋子像是变了不少。”武亭侯对着有些陌生的屋子,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怎么不见你燃龙涎香?我府里正好有上好的龙涎香,明日给你送来。”武亭侯那批御赐的物什里正好有一匣子龙涎香,一见着那香他第一个想到便是莲。
“这倒不必了,近来口味变了,觉得没有龙涎香倒还好,清清爽爽的。”莲随手拨了拨白日苏青在屋里摆放的一盆兰草,眉眼温和,一副君子如兰的气质。
武亭侯却觉得这样的莲极陌生,陌生到他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从前的莲,旁人都道他清高,他却知道,他是极重利的一个人。他的意难平,他都知道。甚至于他的身世他都一清二楚,所以他钻研,汲汲于名利,他都能包容。
其实当初,能被他吸引,正是他的那份骨子里不服输。
如今他却反过来作了一副抛了一切,什么都不要的姿态。
莲却看到那盆兰草,想着苏青说的“你这屋子里都是摆的什么月季、牡丹什么的,真是砸了你的招牌哟,要我说就该摆一盆普普通通的兰草,方才显示你莲公子的高洁的名声。”
“那你可觉得我确实人如其名呢?”
“见鬼哟!要是了,我还站在这里和你大呼小叫的吗?”苏青翻了个白眼。
“要是了,我怕是得替你收尸了。”苏青轻轻吐出的话总是让他心坎发软,他想她或许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但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人。
将伤口撕开了来,真的比藏着掖着好得快。
武亭侯顿觉自己走了这一遭像是多余。
“侯爷,您平安归来便好,莲身子有些不舒服,恐怕——”莲作势虚虚捂了唇,咳嗽了几声。
武亭侯眉眼冷厉看向莲,“若我不想走呢?”他是君子,但他也是权贵,曾经莲听话,他愿意宠着他纵容他,如今手里的金丝雀说飞便要飞了,他何必一再退让。
“侯爷——”莲心下一乱,不再是刚才风轻云淡的样子。
“莲,这场游戏只能由我叫停,知道吗?”武亭侯拥着莲的腰,薄唇擦过莲的耳廓,轻声说道。
他是武人,自然目力过人,莲掩在衣衫下的朵朵的红梅,霎时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射入他瞳孔里。
女主是个很现实的人,男主也不是完美的人,各人有各人的思量,底层挣扎,不是童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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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