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霖听出乌斌声音里带着的颤,豆豆眼瞪大,有点不明所以,这这,怎么听起来比他这个受害者还恐惧的感觉。
“没关系没关系,”季霖用翅膀拍拍乌斌,“我原谅你了。”
季霖也不算转移话题的转移话题,赶紧把自己之前听到两个和尚说的以及在岸边看到的情况都和乌斌说了。
乌斌皱眉,“关于如何进入副本的记忆,我脑中只有模糊的记忆,而且即使我去回想,也会下意识忽略。”
“哎,怎么会这样!”就在季霖惊讶之际,隔壁突然传来动静,吓的一人一鸟立马安静下来。
一开始是木头发出的“嘎吱”声,后来是女人的shen吟,和男人的低吼,这下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人一鸟面面相望,又都尴尬的别开脸。
季霖心里吐槽,这两小夫妻感情真好,还怪恩爱的嘞。完全不知道被感慨的巫秋杉夫妻两,一前一后交叠在窗边,下ti连接在一起,嘴里莺莺燕燕,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四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屋子。
晨光从窗户缝隙透进来,也带进外面的袅袅炊烟。
抱着季霖小憩了会儿的乌斌在钟声里睁开眼,走到窗口,透过缝隙看见女人手里端着装着菜的木盆,已经喜气洋洋的忙活起来了。
看着手上捧着的同样往外瞅,却什么也没瞅到的季霖,乌斌从背包取出绷带,在胸口缠了几道又绕过肩膀在胸前又斜着松松缠几了道。
接着捧起不明所以的季霖,将其塞到自己胸口留出的空隙里。
季霖被绷带箍着,头顶缓缓冒出问号,不明所以又艰难的把爪子从绷带里伸出来打了个“?”
为了能时刻关注到队友群的消息,乌斌将消息提示改成了震动,看着跳出来的信息,乌斌一边将季霖伸出来的爪子塞回去,又调整了下绷带,确定将怀里的雀儿绑牢,一边道:“现在情况不明,你这个样子在外面晃悠太危险,还是呆在我身边安全。”
季霖翻了个白眼,我一只鸟哪里不安全了?
“这可说不准哦,宝,油炸麻雀了解一下。”隔壁老王还贴心的送上制作小视频。
看着被拔毛下锅,炸至金黄的小鸟,季霖默默闭上嘴巴。
乌斌确认绑好后,穿上僧服,僧服宽大,季霖还没有拳头大倒也看不出来。
确认没任何问题的乌斌一出门就看到巫秋杉夫妻俩全都凑在门口,见乌斌出来,两人脸上立马露出笑,巫秋杉的妻子更是从上到下将乌斌打量了一遍,“大师,你这一身腱子肉,可真结实。”
“是啊,是啊,”巫秋杉拍拍乌斌的胳膊,“瞧瞧这个子,这块头,一看就把力气的好手。”
看不到外面情况,只能靠耳朵听的季霖爪子哒哒哒
“嗡”
乌斌不动声色去看消息。
“乌大哥,你觉不觉得他们语气怪怪的,我爸当初给我挑小马的时候就是这个语气!”
乌斌:……
“大师,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您快来吃啊。”
有了昨晚的经历,乌斌知道非吃不可,做到桌前,依旧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
“大师,是不合胃口吗?”巫秋杉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脸色有些不好的询问,女人坐在另一边,见男人脸色不好,下意思哆嗦了一下,也眼巴巴看着乌斌,“大师,您想吃什么,和我说,我现在就去给你做。”
“两位施主误会了,贫僧正在苦修,戒口腹之欲。”
“啊,这样啊。”巫秋杉声音低落,但没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大门被敲响,女人赶紧去开门,不久就回来了。
巫秋杉问:“谁啊?”
女人道:“六子,要带大师去见村长。”
“哦,”巫秋杉点点头,好似明白了什么,“确实,还是正是要紧,那让大师跟小六去吧。”
乌斌跟着被叫做六子的青年,还未靠近就看见一座两层高的庙宇,庙宇的柱子全用朱红色油漆刷过,砖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金光,看久了便晃的人眼花。
乌斌揉揉眼,等到了庙宇前的广场,便见昨日一起进本的,大部分已经到了,随后剩余的人也陆陆续续被带了过来。
巫伟志笑呵呵和大家打招呼,“各位大师,我先带各位拜过娘娘,有什么事,过会我们再说。”
巫伟志说着让人打开庙宇的门,带着大家进去。
庙宇的斗拱,垂花,雀替全都雕刻着象征多子的石榴,叶子用深浅不一的绿色细细描绘,石榴子儿饱满鲜红,栩栩如生,咋一看像个花房。里面供奉的佛像则用巨大红布盖着,佛像目测要有两米多高,但只依稀能看见个轮廓,看不见具体什么模样。
“各位大师,这就是娘娘,咱村里的习俗,生辰前要用红布盖上,涂个喜庆。”
“那要是红布掉了怎么办?”相觅故意佝偻着背,让自己显得老态龙钟,“哎,这年纪大了,担心的就多,这布看起来轻飘飘的,真怕风一吹就起来了。”
“不会不会,”巫伟志依旧笑呵呵,“咱娘娘是个心宽的,可不会因为这就和咱们置气。”
巫伟志将点燃的香分给每个人,“来来,各位大师,先给娘娘上个香。”
众人跟着巫伟志后头,对着佛像拜了三拜,之后便出了庙宇。
“好了各位大师,咱上山吧,因为娘娘祭,孩子们这几天都在山上,还要劳烦各位大师教导他们金刚经。”
“哦弥陀佛,贫僧最擅心经,不知可否从心经开始教起?”
“可以可以,您们都是高僧,从哪部佛经教导起都行,咱也没高要求,就是让这些小娃娃沾沾大师身上的佛气,让他们安静些,别闹腾就好。”
山路崎岖,巫伟志走的飞快,原本还有人想要来套一套情报,结果光忙着跟上巫伟志的脚步了。
不久,一栋圆形的建筑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对比起山下庙宇的宏伟,山上的院子可以说是朴素的过头,白墙黑瓦围了一整圈子,那白墙高高耸立,大约有两米高,墙的周围光秃秃一片,什么也无。
和圆形建筑一同出现在众人目光里的,还有一个行踪可疑的女人,女人穿着打了补订的粗麻衣,脚下垫了几块叠在一起的石头,晃晃悠悠的踩在上面,扒着屋檐往墙里面张望。
“ 静丫头?你是来看你家康娃子的吧。”
被叫做静丫头的女人听到声音,一个哆嗦掉了下来,摔了个大马哈。
巫婉静顾不得疼,撑着地站起来,一瘸一拐拿起不远处的篮子走到巫伟志面前,“村长你来啊啊,哎呀您也知道,我家那个皮猴子,原先一天不打能把房子都给你捅破喽,气的我呀,心肝儿都疼!上回玩水回来病了一场,活该他受罪!我就怕他在里头给别人添麻烦。”
巫婉静话头一转,“不过我今儿个来是为了村长你,三平说您一大早起来就忙着娘娘祭的事,饭都没顾得上吃,我一想那哪儿成啊,想着早上做的米糕多,这不,赶紧送来给你垫吧一口。”
巫乐康说着就打开篮子里的油纸包,将里面还热着散发香气的米糕递给巫伟志。
“还是静丫头你心细。”巫伟志接过米糕,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要说这米糕,每家做法都一样,但就你静丫头做的最好吃。”
“村长你这话说的,蕊婆做的可比我做的好吃多了,而且她要是听到您那么说,可要生我气了。”
“哈哈哈,是我的错,你蕊婆做的最好,你第二,你回去可不能和你蕊婆将,不然那老婆子又要和我闹了。”
“您放心,再说您和蕊婆恩恩爱爱一辈子,咱村里哪个不羡慕。”
“哈哈哈哈,还是静丫头你会说话。”
“那村长我走了。”
巫伟志吃掉手里最后一块米糕,看着巫婉静走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村长,我见您和那位女施主聊的挺不错,为何又叹气。”鉴明声音成稳,不疾不徐,让人不由就想对他倾诉,“若是有什么烦忧,切莫闷在心中,不如找人说说的好。”
巫伟志像是真的受到了蛊惑,又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心有所感,静丫头啊她也不容易,前几年男人死了,只留下她和才三岁的康娃子,她一个人带娃不容易,他家康娃子也算是个懂事的,小小年纪就跟在他妈后面帮忙,只是皮的时候也是真皮,泼猴一个,上树摸鸟,下河抓鱼,疯起来也那也真是让人头疼。惹的静丫头拿着棍子跟在后头撵。可惜啊,不久前康娃子又下水摸鱼,结果回来就病了,一连烧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后头烧退了。醒来后就变得呆呆的,估计是被烧坏了脑袋,现在也在里面。”
“哎,人生无常啊!”巫伟志说着,抬手摇响只够一人侧身通过的黑色木门边上的铜铃,等了一会儿,沉重的木门从里面被打开一条缝,一个十七八岁梳着妇女髻的少妇穿着一身黑衣出现在门后。
“这是楚丫头,也是个可怜的,丈夫今年刚没了,娘娘祭避讳,我便将她安排在了山上和孩子们一起,”巫伟志像众人介绍完,又冲着里面的女人道:“这些是为了娘娘祭请来的高僧,这几天来给孩子们讲讲经,让她们沾沾佛气,就要麻烦楚丫头你了。”
门里的巫华楚点点头。
巫伟志又转向众人行了一礼,“各位大师,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招待不周,还望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