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门口,一行人站在此地,一旁是数俩板车,上面放置着被白布盖着的东西,好像是一些身穿清朝官服的尸体。xinghuozuowen
嗯,这些是四目赶的行尸客人。
“师兄,就此别过了。”
四目满面红光的对着林久抱拳道。
“嗯。”
林久点点头,也没再说让四目多留几天的话。
此时,距离任府之事已经过去了三天,一切事情处理妥当之后,林久的大名也是真正的威震了整个任家镇,名望极高。
在此期间,也即是两天前,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阿威竟是突然跑来义庄,要拜林久为师。
对此,林久都已经打定注意,打死都不再收徒弟,有秋生和文才这两个坑货徒弟在,调教的都已经够累了,怎么可能还收徒?
特别是阿威这家伙,明明之前在地牢对付林还生的时候,林久对他说,让他前往任府去帮忙,结果呢,林久将林还生斩杀,前往任府处理了任老太爷之后,都没看到阿威这家伙的半点踪影。
这货竟然是被林还生吓破胆子了,完全没听林久的话去任府,居然是召集起了自己的一众手下保护自己,偷偷的躲在了某地。
直到第二天听到林久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林还生身死,任老太爷这个僵尸也变成了渣渣的传言之后,才敢现身,如此一来,林久纵使理解这家伙,但是也更加不会收这家伙为徒了。
就比如说文才这家伙,虽然胆子小,但是林久只要认真吩咐他的事情,他再怕死也会想办法去做,就算总是完成不了任务,甚至是让事情变得更加的糟糕,但他至少听话的去了不是吗?
“师兄,等我运完尸之后,你可一定要来找师弟我啊,到时候我坐庄,带你观光一下我们那里的景色。”
四目极为热情的说了句后,朝着身后的众人一挥手:“行了,大家先上路吧。”
“是。”
领头的管事点头,转而招呼众人赶起了板车。
这些人是昨日酒宴之时,任发大方资助四目的,毕竟四目也是他们父女的救命恩人之一,有困难了怎么能不帮呢?
也得亏了任发的帮助,四目想破脑袋的问题终于是解决了,于是也就有了这么些板车帮他运尸。
至于这些行尸,却是已经都被四目打散了尸气,已经可以算是真正的死尸了,仅留下一口尸气防止尸体腐烂——毕竟路途遥远,来回折返耗时的时间必定不短。
“去你那里自然要去,我可还惦记着斩妖剑诀呢。”
林久心中暗笑,面上却是淡然的点头。
“四目道长,保重啊。”
任发也在人群之中,面上似是有些不舍的对着四目抱拳道。
“是啊,道长保重。”
在任发身旁,还有着不少本地的乡绅,都是和任发关系比较好的,至于关系不好的,根本就不知道四目今天要离去。
“保重。”
对着这些人笑了笑,四目转身踏步而出,背对着众人挥手道:“行了,大家回去吧,不用送了,后会有期。”
葛地,却见四目脚步突然一顿,似乎是想起什么要紧事一般,他回身表情有些羞涩的对着林久搓了搓手指,道:
“对了,师兄,你那天的那种清明符,不知道能不能再给几张给师弟我呢,毕竟这路途遥远,万一师弟我半路再遇到这种中毒的事情……嘿嘿……”
他没去问林久的符篆是哪里来的。
那用在自己身上,不仅祛除了蛊毒,甚至连往日积累的暗伤都祛除,且让他隐隐地都有些触碰到了法师之境门槛的【清明符】,明显就不是茅山符篆之术,而且林久那天也是突然拿出来,但他就是没有主动去追问过。
这倒不是他不好奇,而是他知道,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就算林久是他的师兄,但是也不代表着没有秘密,而既然林久这个做师兄的没主动说出来,他自然就不会去问。
这一点,林久自然也是知晓,两人算是心照不宣了。
“滚蛋。”
林久没好气的笑骂道,腿上作势欲踢。
真当自己是狗大户了,【清明符】啊,他何尝不想要啊,但是唯一一张已经用在了四目身上,再要,也是没有了。
除非他再以系统抽奖,看看能不能出来一张【清明符】,但是嘛,抽奖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哇哇,打人啦,‘镇魔法师’打人了啊,大家快来看啊。”
岂料,四目一看林久抬腿的动作,猛地朝后蹦出老远,嘴中夸张的叫喊了起来。
‘镇魔法师’,这个名号是林久了却了任府之事之后的第二天,在任家镇上逐渐传播开来的。
具体是那个瘪犊子的玩意儿,给他取了个这么难听的称号,林久还尚且不知,但是他怀疑很可能是四目搞得鬼。
【法师】,寻常人可不知道什么是【法师】,他们一般称呼为大师(道长)和先生,那么无疑,嫌疑最大的很可能是四目了,至于说任发,可能也是从中推波助澜的同伙。
但要说任发是‘主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不然早在林久来到任家镇之后,这个‘镇魔法师’就该传开了,而不是在四目来了任家镇之后才传开这个名号了。
看着四目那浮夸的动作,林久一头的黑线:“师弟,你到底走不走,要是不想走那就再多留两天?”
他脚下还踏前一步,故作要抓向四目的样子。
他倒是隐隐明白,四目这比较跳脱的表现,和【清明符】有一定的关系,似乎是彻底将其身子骨恢复到巅峰后,有了些早年年轻之时的性格了。
“别别别,师兄你可别吓我了。”
见状,四目却是当真了,他吓得连忙摆手后退道:“我都已经耽搁这么久了,路上抓紧时间赶赶路还能按时完成任务,这要是再留下,估计就没法如期赶尸到地了,到时候会被雇主投诉的。”
下一刻看到林久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知道林久是在开玩笑了,有些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行了,师兄,我真走了,记住了啊,过段时日一定要来师弟我这里,咱们可是说好的,别忘了。”
又对林久叮嘱一番后,四目看向秋生和文才:“两位师侄,照顾好你们师傅,平日里自己也要多勤练术法,有不懂的多问你们师傅”
“好了好了,别废话了。”
林久一脸无奈的摆摆手,继而瞥了一眼身旁的秋生和文才:“至于这俩货,先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哈哈……也是。”
四目大笑的看了看一旁,一脸无语和委屈的秋生、文才,而后潇洒的转身离去。
看着四目真的走了,秋生和文才连忙挥手大喊:“师叔,保重啊。”
倒是也顾不得四目先前笑话他们了,这么几天接触下来,不得不说,两人对四目有了极厚的感情,从内心深处认可了四目这个师叔。
以往虽然也和四目见过面,但那是在两人年纪尚小的时候,对四目的印象根本就不深刻,只知道这是一个总是喜欢路过自家门口,然后蹿个门混口饭吃的师叔,性格比较好而已。
得亏四目已经走远,追上了先行启程的一众人,不然知道了这俩货的想法,指不定要跳脚辩解:自己哪里有总是喜欢路过一说,明明才只有三次的好吧,最后一次还是好多年前了都。
“好了,师弟也走了,都回家吧。”
当再也看不见四目的身影之后,林久偏头对着身旁的众人道:“任老爷,你们也回去吧。”
“好好。”
任发等人连忙抱拳,也没过多的寒暄,便一同结伴离去。
毕竟林久尚在任家镇,离开的是四目又不是他,多的是时间再拜访。
这些人却是都了解过任府到底是发生过什么,而且还问过任发,对此任发也没想着隐瞒,于是这些人在了解了事情之后,无不对林久惊为天人,也就有了本来和林久、四目本没有交情,却厚着脸皮而来送别四目的这一幕了。
无他,就是怕自家遇到些什么幺蛾子事,日后好找林久帮忙。
…………
时光一转,又是三日。
“还差半步,就最后半步,我就能到达法师之境中期了。”
卧室内,盘坐在床上的林久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又有了精进。
本来按照他的推测,在任府之事过后,他应该是要几个月的时间,才会突破到法师中期之境的,现在看来,只怕只需再过几天,一切就能水到渠成了。
对于林久来说,这当然是件好事了,没有人会喜欢自己修为的提升进度慢的,毕竟他根基扎实,又不是底子不稳的豆腐渣工程,不怕提升太快。
甚至就连秋生,在经过任府之事之后,实力也是大涨一截,已经把《纯阳功》练到了第二层!
不仅仅是过了刚入门的层次,而且是质的飞跃,当然,这也有林久最近这段时日过多调教的‘强压’之下的结果。
修行讲究劳逸结合,这不,一突破到第二层后,林久便没再高强度的压着秋生修炼,让他自己该干嘛干嘛去了。
至于文才,虽然也有进步,但是如果是和秋生对比起来,他可就差远了,算是将低阶段的茅山符篆一道掌握了吧,不过还需多练,林久没让他学习中阶段的符篆。
推开房门,林久走到大厅,看了看外面了天色,眉头一皱:“都下午了,秋生和文才还没回来,这两货跑哪儿疯去了?还不回来给师傅我做饭?”
“快点啊你。”
通往义庄的小树林中,秋生手提打包好的酱肘子和烧鸭,没好气的对身后气喘吁吁的文才喊道:“这才走了屁点路,你句虚了,你行不行啊你?”
“谁,谁不行了?”
虽然喘气喘的咬死,额头都是热汗,但是文才的嘴却是极为强硬。
当然,他心中却是极度的无语:“秋生你以为谁都是你这么个变态,被尸毒改造过?从镇上一路跑回来,还走了屁点的路?”
对于秋生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他作为朝夕相伴的师弟,自然也是清楚的很,当然,也羡慕的很,但是却只是纯粹的羡慕秋生的身体素质。
对于秋生是僵尸把秋生咬了之后,才变成这幅模样的这一点,他就不羡慕了。
万一要是他被咬了,结果没有秋生这般幸运呢?
要知道,不是谁都有秋生这么好的运气的,虽然说这其中有林久花费了大量力气的结果,但是也和秋生的运气脱不开关系。
“师傅,我们回来了。”
一推开大门入内,秋生便高呼了起来:“我姑妈让我特意带了些酱肘子和烧鸭回来,师傅,有大餐吃咯。”
“嚷什么,回来了就滚进来。”
客厅内,传来了林久没好气的声音。
“奇怪了,以往有大餐吃的时候,师傅不是这样的啊?”
文才疑惑的抓了抓脸,看了一眼身旁的秋生。
秋生也有些懵,转而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客厅内有其它的声音传来,他瞬间恍然了。
“行了,少啰嗦,应该是有客人上门了,待会儿注意点。”
秋生对着文才提醒了句之后,又嘱咐道:“你先进去招呼一下,我先去把东西放了。”
“有客人?”
文才疑惑的偏了偏头,难道又有人请师傅去看祖坟了?
没多想,他对着秋生一点头后,朝着客厅走去。
自这几日以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任家任老太爷坟墓出了事的原因,镇上不少乡绅都来到义庄请林久去看祖坟,生怕出现人老天爷这种令人惊惧的事情。
对此,林久也没拒绝,教导秋生和文才修炼也不能是一整天,他也是觉得有些闲得慌,倒是愿意利用空闲时间去看了看。
也算是促进邻里关系的和谐嘛,当然,钱也不能不要,关键是太多,他拒绝不了啊。
是以见到了诚意,林久只能忍痛取了自己应得的一份之后,便欣然应约。
倒不是他不想多拿些酬劳,但是干多少事儿拿多少酬劳,这是自小师傅便教导过他的话,林久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然,像任发那种,给了义庄之后再给十两黄金,他就不会直接拒绝了。
多拿了不该拿的钱财,会‘倒霉’的!
不过对于这次到来的客人,文才倒是猜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