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前辈
许久不见,您还好吗?
很抱歉这次写信打扰您,但关于那个孩子,我有许多的话想对前辈您说。
如您所见,我如今在横滨担任警视长这一职位,但在十三年前,我也只是横滨黑手党卧底的普通警察。
也是在那时,我第一次遇见了月下木鲤这个孩子。
他是被捡来的孤儿,黑手党拐来了许多的孤儿,从小培养,教会了他们杀人的技巧。
最残忍的是,在外出执行任务之前,黑手党的人会要求他们互相残杀,活下来的人才能成为组织的‘刀锋’。
都还只是**岁的孩子啊,我真的无比痛心,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想该如何救下他们。
但是…最后活下来,也只有这个孩子了,因为黑手党不止训练他们,还用他们试药,不同的孩子产生了不同的副作用。
所幸,两年后,这个组织在我们卧底和公安共同的努力下覆灭了,而我申请收养了这个孩子,并为他取了‘鲤’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孩子在过去的人生中非常的不幸,所以我希望他能在未来的人生中变得更加的幸运。
虽然同伴都嘲笑我,但这个孩子很喜欢,我就满足了。
尽管已经过去整整十一年了,但这个孩子还是有些异于常人,我想着警校也许能成为他找到人生意义与目标的好去处,所以在小鲤通过公务员考试后,就推荐他来了警校。
我知道鬼冢前辈您现在就职于警察学院,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教官,所以无比的希望您能够多多照顾这个孩子。
至少让这个孩子,远离过去的噩梦,这是我最大的请求了。
还有,这个孩子还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或许是因为那些药物试验的原因,他非常容易被人忘记,周围的人除了我,似乎都会很快的忘记他。
我会每周打电话提醒前辈的,还请前辈不要嫌我烦。
最后,希望鬼冢前辈身体健康,工作一切顺利。
您的后辈,月下木,敬上
——
月下木鲤的档案,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是一封信。
并不是指档案是一封信,而是夹在上面的一封信。
因为办公室是黑的,几人复印的时候也就没注意,那封信黏在了档案上,最后正面也只有这封信被复印下来。
但它提供的信息,已经足够了。
“怎么会这样…”
“太残忍了!”
“他那时候…才八岁啊。”
为什么青年使用的格斗术是不同寻常的杀人术,为什么他的枪法会如此的精湛。
这些问题都有了答案。
但他们没有人想过答案竟会如此的残酷。
八岁的孩子,失去了父母,被拐入了暗无天日的黑手党组织,之后的一切都为了成为武器而努力。
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就像月下木鲤自己说的,他只是想要活下去。
“太可恶了!”降谷零没忍住一拳锤在了桌子上,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就像落在所有人心中的鼓点。
沉重,而令人窒息。
在场的所有人,过去或多或少都有创伤,有悲痛,有自己想要坚持的一切。
同伴,亲人,这些都为他们度过艰难险阻提供了力量。
所以他们才不至于被困在原地,能够大步向前,看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而月下木鲤,分明是被困在了那狭小沉闷的黑暗之中。
为了活下去,为了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啊。
‘你为什么想要成为警察呢?’
‘我不知道。’
月下木鲤按照养父的意愿走进了警校,却依旧是会被忘记的边缘人物,甚至连每周会被提醒的鬼冢八藏都时常会忘记。
没有人的引导,青年甚至连需要找寻人生意义与存在这件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按部就班,同学们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老师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警察学院这个充满希望与未来的地方,他活的像个幽灵,连被‘注视’都实现不了。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却差点被所有人‘谋杀’在记忆之中。
月下木警视长希望他未来的人生能够多一些幸运,所以给他取名叫‘鲤’。
锦鲤,多么美好的寓意啊,为什么就不愿分他一些幸运呢?
“我猜…你们和我都在想同一件事。”伊达航打破了这份沉重。
一切还不晚,既然知道了青年的过去,他们就做不到漠视。
要将青年从被遗忘之中带出来,要帮助他找到人生的意义。
还没等几人一起打气加油,降谷零突然喊了一声。
“怎么了?”诸伏景光心中突然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放学之后训练室见!!!我们忘了!!!”
月下木鲤帮自己出气,惹到了同年级的另外两个同学,最后‘约架’这件事,因为鬼冢八藏出事和他们之后的决定忘得一干二净。
五人同时叫了出来。
——
“咚咚咚!!!”
“月下你在吗?”
“鲤酱,鲤酱开门啊!”
“月下木同学?”
“阿鲤你在吗?是我们啊。”
月下木鲤抱着匕首睡觉,啪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吓得他整个人都通透了,是下一秒就可以步入天堂的程度了。
在他愣神的时候,敲门声已经停止了,但几个人讨论的声音还没消失。
他穿上外套,去开了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靠在门上,一下子就扑了进去。
顺带把月下木鲤也扑下去了。
“鲤酱!!!你没事吧!!!”
青年因为被萩原研二的胳膊肘压到了肚子而露出了扭曲的表情,但他愣是没有喊出来,只是闷哼了一声。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赶紧一左一右扶起一个,伊达航把月下木鲤也扶着去了沙发上,“还有哪里疼,需不需要去医务室?我们不是故意吵你睡觉的。”
萩原研二那一下可真是暴击,月下木鲤觉得自己被狙=击=子=弹击穿胸口的时候都没这么折磨。
但月下木鲤只是捂着肚子摇摇头。
“你们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半夜被吵醒,开门被暴击,少年虽然温和,却也不想被折磨,不给点理由他能蹦起来咬人。
五个人瞬间被冻结了。
还是诸伏景光最先解冻解释道,“阿鲤,你今天放学之后和那两个人打起来了吗?”
其他四只猛点头。
……阿鲤?
也不难听。
“我没有去。”
“啊?”
“…我说,我没有去,我和降谷同学说过的。”
青年的目光看向了降谷零,其他四人的目光也看向了降谷零。
降谷零也呆住了。
你在那种情况下说自己不去谁信啊!
月下木鲤似乎也‘换位思考’理解了降谷零,“半天时间,他们已经不记得我了,所以没关系。”
青年利用着自己的‘特殊体质’,用只有自己能够成功的方法巧妙的躲过了纷争。
当他们六人凑在一切的时候,气氛总是热闹一阵,死寂一阵。
热闹与月下木鲤无关,而死寂总是与他相伴。
‘这个孩子还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或许是因为那些药物试验的原因,他非常容易被人忘记。’
大家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这句话。
青年并非不知道自己的特别,但他只是已经习惯了不在乎,甚至能够利用自己的特别躲避纷争。
怎么可以习惯呢?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不在乎呢!
“阿鲤!”
诸伏景光突然双手搭在月下木鲤的肩膀上,以应该俯视,但又因为半蹲的身体而与青年平视的姿势注视着他。
月下木鲤愣愣的眨眼,“在?”
“我以后,会努力的记住你的!我绝对不会忘记你!”
“我们也是!”
月下木鲤,一个普通,却饱含心意与祝福的名字。
他承载着一个人的新生,也代表着一个人的过去现在与将来。
并不是是因为有了意义才应该被记住,而是因为记住了才越发熠熠生辉。
“月下-木鲤,放心吧我一定会记住的!”松田阵平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哥俩好一样。
月下木鲤顿住,虽然但是,是月下木-鲤…
试图和松田同学解释自己并不姓月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是月下木啦,笨蛋阵平酱!”萩原研二帮他解释了,于是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月下木同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好点了吗?”伊达航再次关心的问道。
月下木鲤摇头,“已经不疼了,谢谢。”
心意也表明了,朋友关系也算是稳固了,他们也该撤退了,这么晚,要是被逮到估计又是一顿检讨。
于是伊达航就拉着几个道歉,然后撤退。
月下木鲤倒是不怪他们打扰了自己,但他还有些疑惑,“为什么你们会突然这么…关心我呢?”
为什么呢,一点犹豫都没有?
自然是因为那封信了,但他们绝对不可以说。
于是一个二个打着哈哈逃离现场。
“月下木君明天见啦!”
“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饭哦!”
“那就明天再见啦!”
“早点睡哦!晚安!”
月下木鲤露出个微妙而疑惑的表情,直到门被他们关上,才举起手挥了挥。
嗯,晚安。
落泪
令人泪目的友谊啊————
像一台不知道疲倦的码字机(乐)
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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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