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和谢兰亭如此亲近过。
那么近,近到能清楚地看见自己倒映在那双浅色的瞳孔里,好像吹一口气就能将平静无波的水面漾起。
“你喷了香水吗?”
南槐仰着头问。
“什么?”
谢兰亭有些不明,其实她根本没有听清楚南槐刚刚说什么,一心只想着撑好了别摔下去。
她们现在的姿势非常尴尬,她在上,南槐在下,单单只靠谢兰亭单膝跪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彼此之间距离不到三十公分。
谢兰亭能很清楚地看见南槐躺在她身下的模样,柔软,单纯,又带着扑面而来的绮丽。
女孩儿今天穿的毛衣短裙,短裙很短,毛衣领口很大,仰躺在床上的时候露出孱弱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浓密的黑色鬈发如海藻一般随意散落着。
南槐被她抓着一只手十指交握直接压在被面上,将整洁平滑的布料抓住漂亮的褶皱。
这样蛮横粗暴的强制动作带来的冲击性很大,谢兰亭已经开始有一种自己在强迫对方的错觉了。
特别是,南槐总用那种单纯又有些懵懂的眼神看着她,心里的犯罪感简直呈直线暴涨。
“我说,你今天喷香水了吗?”
“没有。”
谢兰亭尽可能回答地简短,并且避开和南槐的眼睛对视。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多僵硬和冷淡,以至于起了另一个她绝不想看见的反效果。
当着众人的面,南槐直接扯住了她的领带,稍微一用力就把人拽了下来,直直对上谢兰亭震惊的眼神不满道。
“可是你身上明明有味道呀。”
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凑到对方的脖子上闻,像一只小狗狗一样使劲嗅了嗅:“唔,像是好闻的檀香。”
女孩儿绵软的呼吸在皮肤上肆意地蔓延,谢兰亭闻不到自己身上有什么香水味儿,她只闻到了南槐身上的味道。
那股子清浅的香气,像是初雪落在枝头上的味道,这次要重一些,似乎还掺杂着一丝丝好闻的花香。
她的膝盖和撑着的手臂有些发软,下意识用力将南槐的手握紧,被面上的褶皱愈发狰狞,显得两人战况有多激烈似的。
一旁沉迷拍摄细图的叶绮声还在激动地要求保持这个力道和姿势不要乱动,大艺术家的强迫症和完美主义决不允许有丝毫不满。
如果她这会儿强硬地把南槐扒开的话,就是自讨苦吃。
谢兰亭觉得自己要被撩疯了,喉咙上下动了一下,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别闹了。”
狼狈和虚张声势在她的脸上表露无疑,南槐忍不住露出一个欢快的笑来,她发现自己真是太喜欢欺负眼前这个人了。
谢兰亭总是克制又理性的,衬衣的扣子要扣到最上面那颗,那双明明长得像妖魅的浅色眼睛里总是落着冰雪,总在在最紧要的关头停下并且告诉自己:淑女不应该这样做。
胆大包天的女孩儿扯着对方的领带近距离望着这张漂亮到了极点的脸蛋,丝绒般细细的眉毛有些难耐地蹙了起来,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暗羽,鼻子挺直漂亮。
她早就知道,谢兰亭有一双像玫瑰花瓣一样好看的嘴唇,柔软,丰满,带着润润的水色。
只要略微揉捏几下,就会绽放出靡丽浓艳的颜色。
那张冷漠禁欲的脸,想必会变得非常诱人。
“如果你再这样命令我的话我就亲你。”
南槐肆无忌惮。
她早就察觉到了谢兰亭对她的态度很是奇怪,家长式保护者的姿态,但是却不许南槐越雷池一步,稍微亲密的举动都会被及时地制止,屡屡几次试探都被挡回去的小魅妖心里十分不服气。
难道是她太没有魅力了吗?
娇软柔弱一推就倒的美人儿难道不是最容易勾起人类心里阴暗**的款式?
这样可不行,她要做人,就一定要和谢兰亭结姻缘,不然这一世结束以后一定会被雷劈的。
南槐打定主意不放手,哪怕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得到回应那她也要给周围的人营造一种她和谢兰亭现在很有一腿的感觉。
谢兰亭简直要被她逼疯,她们距离得太近了,只要她稍稍低头或者南槐再往下扯一下自己的领带两人就能直接对上嘴。
女孩儿身上的香气见缝插针地往自己身上飘,带着浓浓的不甘示弱的侵略性,好像要把自己整个都包裹起来。
这只娇软的金丝雀,一点儿也不听话。
她挫败地不再假装冷淡,声音微微沙哑地服软。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我的女孩儿。”
我的。
南槐喜欢听见她这样说,仿佛被占有的满足感顿时充盈了她的全身,从头到脚,有点酥酥麻麻的。
她松开了谢兰亭的领带,眉目舒展,像是一朵漂亮勾人的漂亮花朵。
“别生气啦,我就是想逗你玩玩儿嘛~”
女孩儿的眼睛弯成月牙,藏着细碎星光,饱满的唇瓣微微嘟起来,溢出娇气的话语。
她太会说甜言蜜语了。
谢兰亭无奈地沉默,她对这样甜蜜的女孩儿真的毫无抵抗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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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落难金丝雀vs禁欲俏总裁(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