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古典架空 > 倾国红颜李师师 > 第二节 花容失色

倾国红颜李师师 第二节 花容失色

作者:周明河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11-13 02:02:42 来源:转码展示1

师师的心情好多了,崔念月已经带着赵元奴来过了,原来是蔡攸夫人绑了她,那两个失踪的小厮也已安然归来。xiashucom赵元奴非常感谢师师的仗义相助,表示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师师觉得她的语气确乎是真诚的。

这天晚上,刚吃过晚饭,眼见也未有客人来,师师正有些百无聊赖,忽然云儿前来通报说“笛王”袁绹来了。这袁绹早年间也曾是师师等姑娘们的师傅,只是不如刘继安亲密些,自从刘继安离京归老后,师师为了增进乐艺,就想找些师傅来请益,袁绹就成为其中之一,只是袁绹因事务繁多总是推托。这一次他能不期而至,师师自是欢喜非常,赶紧倒履相迎。

师师与袁绹二人切磋了好一会儿,袁绹就告辞了,师师送完人后便上楼道:“袁师傅这个人最是随和不过了,属于循循善诱一路,可惜咱天生不是吹笛子的好材料,呵呵!云儿,你倒可以好好学学!”

“我还是多学学针织女红吧,要不就嫁不出去了!”云儿正在擦拭家具。

“呵呵,随你吧!”师师也帮着她一起擦拭起来,“今日汴京市面上可有何新闻?”

“哦,有的!如今外面都在说‘公相’、‘媪相’呢!哈哈。”

“公相?媪相?”师师恍然大悟,“哈哈!是说蔡某和童某那两头吧!不过,咱这里还有一个更妙的说法,想知道吗?”

“呵呵,什么?娘快说来给俺听听!”

师师习惯性地看了看外面,凑近了云儿低声道:“佛家讲眼、耳、鼻、舌、身、意为‘六根’,此六根又是阻碍人成佛的大根由,因而又被佛家称为‘六贼’,如今遍视满朝文武,那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这六人,便是官家身边的‘六贼’!”

“呵呵,娘这个说法着实精妙!我知道李彦那厮曾主持西城括田所,以酷刑夺百姓地契,致死者成千累万。只是我还不知这个朱勔是何许人?是蛊惑官家造园子的那个大太监吗?”

“对,就是他!如今这厮在江南接替了童贯的职位,整日只知搜刮当地百姓!名声臭得很,江南百姓恨之入骨!如今那李彦结怨于西北,而朱勔结怨于东南,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害人精!”

“那娘怎么独独放过了高俅那厮?”

“呵呵,高俅这厮嘛,平心而论,他本性也不算太坏,后来也可算知恩图报,据说是给了眉公子孙一点方便!不过,这厮才具平平,根本就不该削尖了脑袋坐到那个位置上!这也是误国误君!”

云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说起高俅,今天外面也都在说那个‘角抵李宝’呢!”

“就是那个不给高俅面子、让他在场上出洋相的‘小关索’李宝吗?”

“对,就是那个李宝,娘怎么也知道?”

“哦,上回你叔公来,他跟我说的!”师师一下子脸上笑开了花,“摔得好啊,这高‘球儿’净弄些花架子糊弄官家,把个三衙精锐之师给糟蹋得不成样子,就是欠踢!李宝怎么了,难不成被高俅给挟私报复了?”

“那倒没有,就是他有一阵子没了踪影,也不知是被京城里哪个有力的给保护起来了,这几天又在市集上跟人玩角抵呢!大伙都在说,李宝是有真才的,不是花架子,他的玩意儿是实力加巧劲儿!”

“哦,这李宝先前大概是步军司的,那保护他的人八成也是三衙的,不然李宝现在不会出来招摇的!看来三衙里也有跟高俅不对付的人,八成也是一位英武、正直的将领,就是看不惯高俅这厮的做派,我倒想打听打听这人是谁,明天去给他送个牌匾呢!呵呵。”

两个人正说笑着,小芙突然进来微笑着低声秉告道:“娘,上回取走恁扇子的那位客人,今儿又来了?”

“呵呵,是那位大户吧?”云儿笑道。

“怪了,怎么这么晚还要来?”师师丢开了手上的活计,“告诉姥娘,让他等一会儿就进来吧!”

师师赶紧去沐了浴,小芙下楼传过了话,李姥高兴得有些合不拢嘴,忙引领着徽宗到了内院的会客厅。

刚一坐下,李姥便笑道:“官人稍安勿躁,我家女儿这就出来!待会儿啊,让她亲自给恁分茶,提提精神!”

“好啊!我看看姑娘的手艺如何,若是不好,下次断断不来了!”徽宗装出一副正经的神色。

李姥见状,更是乐在心头,忙赔笑道:“官人这么晚还过来,足见是器重我家女儿的,怎舍得不来!”

见师师还没有动静,徽宗便跟李姥闲聊道:“姥娘是汴京的老人儿了,想必也已有所耳闻,如今宫里流行斗茶,实即比试点茶之技,若茶品、水品佳好,自是应有之义!斗茶所较,乃是‘盏面乳花’,‘咬盏’与否!姥娘家里如今也常摆弄这些吗?”

“呵呵,老身年轻时候也做过这等勾当,只是如今手脚都不利索了!再说我们毕竟是小户人家,斗茶是贵人们的事,我家女儿也只是有客人来时才摆弄一下,平素也顾不到这些!”

“姑娘心灵手巧,自然是不学而能的!”徽宗笑道。

两个人正说着,只听楼上一个声音道:“看来官家是喜好斗茶的!”

徽宗闻听此言,惊得险些乱了手脚,他忙转向那个声音的来处,原来是师师下楼了,只听她进一步说道:“斗茶风习,始于国朝初年,而于今为盛!官家在其《宣和宫词》中有云‘上春精择建溪芽,携向芸窗力斗茶。点处未容分品格,捧瓯相近比琼花’。不过小女子还是要唐突一句,这斗茶之事靡费太过,此风不可长,正可谓‘争新斗试夸击拂,风俗移人深可痛’!”

师师着一件贴身裁剪的绛红长褙子,玲珑曼妙的身材尽被托出,惊魂稍定的徽宗一时顾不得多在师师身上停留目光,他见师师如此非议自己,倒觉得有几分道理,忙问道:“是吗?官家还有这等诗?鄙人孤陋寡闻了!”

“呵呵,官人再次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师师走到徽宗跟前后行了礼,“小女子造次了,冒失之言,官人勿要见怪!”

“姑娘多礼了!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为君者自当戒慎戒惧!”徽宗看着师师坐下了,面对绝色佳人,果然如品佳茗,“呵呵,只因那日去后,姑娘的乐曲始终萦绕耳畔,挥之不去,令人夜不安寝、食不甘味!故而深夜冒昧来访,多有叨扰!”

李姥喜上眉梢道:“咳,官人说哪里话!咱们东京富贵人家一向喜欢把酒宴安排到晚间,定要欢饮达旦!这才是盛世气象嘛!”

“呵呵,姥娘说的是!像今晚这样的好月色,哪里舍得轻易就入睡了!”徽宗附和道。

李姥走近了师师,小声吩咐道:“女儿啊,把你分茶的看家本事拿出来,这位官人是贵客,理当周到才是!”

师师看了看徽宗,一笑道:“那小女子这就献丑了!许久没弄这些了,若是分得不好,还望官人多担待则个!”

“姑娘谦虚了,姑娘灵心妙手,想来定然不同凡响,鄙人拭目以待,呵呵!”

二人说着,李姥就让云儿、小芙提来了热汤和一应茶具,随即李姥就退了出去。师师于是走到了徽宗面前的桌旁,为了照明,她特意让云儿点上了一支大蜡烛,她一面提起执壶来往茶杯里注汤,一边用茶筅击拂拨弄。

徽宗站起身来在一旁端详着,师师所使用的茶盏正是自己一向推崇的青黑色,且有兔毫一样的细纹,茶盏的碗口宽大,盏壁看着也厚实;因为黑色的茶盏便于衬托茶汤、乳花的颜色,碗口宽大则便于击茶、拂茶时茶筅的运转,盏壁厚则利于保温,也利于乳花的持久。想来师师也是拜读过自己所编著的《大观茶论》的,徽宗不由得频频颔首,乃不禁插言道:“从前击拂都是用茶匙的,茶筅是自近年来才使用的,姑娘知道这是为何吗?”

师师正在专心致志地分茶,激发在茶汤表面的粉末将要占满整个茶杯,待她稍有余力,便回道:“茶筅便于绘图吧!”

师师所使用的茶筅也甚合自己的心意,徽宗又卖弄道:“今上有云:‘茶筅以筋竹老者为之,身欲厚重,筅欲疏劲,本欲壮而末必眇,当如剑瘠之状。盖身厚重,则操之有力而易于运用。筅疏劲如剑瘠,则击拂虽过而浮沫不生。’【1】姑娘得其三昧矣,呵呵。”

徽宗见师师正用心分茶,就没有继续打搅她。此时但见茶沫溢盏而起,周回凝而不动,不一会儿,师师就大功告成了。

师师离开茶杯,放下了一应茶具,笑对徽宗道:“请官人笑纳!”

徽宗赶紧凑过去欣赏师师的成果,此时,整个茶汤表面已经形成了一幅人物画,徽宗一眼就看出了这是绘的自己,尤其是自己头上所戴的幞头最是逼真。

“呵呵,妙啊,妙啊!世人多半绘得出花鸟、草木、山水,却少有绘出眼前人物的,姑娘当真别具一格,朕……”徽宗又差点露馅,忙改了口,“真是佩服!”

师师还是听出了一点异样,不过她并没往心里去。师师先是陪着徽宗吃了几盏茶,说了一会儿闲话。师师看了看院子里,此时月已升上枝头,师师便一笑道:“官人既然想听曲子,那就请到楼上去吧!看来官人是凑着有月才来的,当真雅人深致!”

徽宗只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二人上了楼,此时月亮的清辉照进了琴房,初弦凉月一帘秋,万千愁思到心头,师师别有所感,于是焚香对月,静心敛气,先行弹奏了一曲自己所谱制的《吴江冷》。

一曲既终,泠然生寒,连屏风上画着的淡墨山水也似乎着上了绿绮琴的颜色,变成了绿色,接着又变成了更深的黛绿。徽宗听得入了迷,但觉那黛绿色也染上了师师的衣衫、面孔、头发、手足……

乔贵妃固然弹得驾轻就熟,往往使人沉醉其中,可是师师一弦清一心,人间难能几回闻?且美人美曲,可遇而不可求,徽宗恍若此身已在天宫,不知今夕何夕!

师师见徽宗半天没有反应,便隔帘媚声问道:“官人怎么不问曲子的名字了?”

徽宗尚未回过神儿来,师师又重复了一遍,徽宗这才回道:“定然又是姑娘的匠心之作,不问已可知!”徽宗站起身来,走到了窗前,对着南面天井里的月光,忽然吟诵起李季兰的《相思怨》道:“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著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师师见徽宗如此动情,顿生知音之感,她也站起来到了另一扇窗前,对着天井里的月光,惆怅好一会儿,方怨诉道:“不瞒官人说,小女子平生爱月,一度成癖成痴,记得从前时候,每每总爱随着月之升沉,而或走或停……夜晚乃一日之中最安逸之时,月色乃是碧空之上最为静谧的光色,月光之下,天宇澄澈,霜露洁白,冰雪明净,比起艳阳下的滚滚红尘,真好似仙境与人间之别……”

徽宗隔着帘子看了几眼有些浑然忘我的师师,其逸韵幽姿更胜近观,真如天工雕出的玉人一般,徽宗一时呆住了,半晌才附和道:“李长吉有诗云‘月漉漉,烟波玉’,月之精神、气韵与光景,尽在于斯!”

“月漉漉,烟波玉……月漉漉,烟波玉……”师师反复咀嚼着这一妙句,“好个李长吉,这句诗真让人喜欢,看来官人也真是我辈中人了,呵呵!”

师师说完,便回身吹熄了身旁的蜡烛,又掀开帘子走过去吹熄了徽宗身旁的蜡烛,此时满屋里只有月华的清辉了。

“怎么,姑娘有绝技?”徽宗略有些吃惊地笑道。

师师只是笑而不语,昏暗之中的她开始弹奏起一曲《平沙落雁》,徽宗于是跟着坐下来静心聆听。

“平沙落雁”本是著名的“潇湘八景”之一,徽宗在早些年曾见识过一幅绘有此中曲意的水墨小品画:黄昏将至,烟波浩淼的洞庭湖边寂静安详,岸边的一带白沙洲上,蒙蒙如霜;一群大雁从远天飞来,在空中徘徊啼鸣,已有几只降落于沙洲之上,仰首与空中的飞翔者相互鸣叫呼应,继而雁群一一敛翅飞落;远远望去,雁群、沙岸、水波,都在愈来愈显浓重的暮色中沉沉睡去……

乐曲以舒缓的节奏和清丽的泛音开始,展现了秋江上宁静而苍茫的黄昏暮色;之后旋律一转而为活泼灵动,点缀以雁群鸣叫呼应的音型,充满了生机和欢跃;最后又复归于谐恬静的旋律中,意境苍茫恬淡而又生趣盎然!其间有泛音、滑音等琴的特有技法的运用,使得乐韵更加丰富,乐曲的感染力也更为强烈。

徽宗听得其意,忙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起步来,他又走到了向后院开着的那扇窗前,望着那后院的花园,以及远处金水河边的点点火光。

“官人要不要也来一曲?”一曲终了后,师师起身笑问道。

“什么都瞒不了姑娘,不过鄙人没有姑娘的绝技,弹得不好,姑娘勿笑!”

徽宗掀开珠帘子走到了琴边,昏暗中竟不期然碰到了师师的手,于是他忍不住便抓起来紧紧地握住了,还贴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师师只好由着他,一阵心跳过后,开始不无深情地望着他。

“官人今晚用过了酒饭再走吧?”师师略带些羞涩地低声问道。

“啊——,也好!”徽宗的思绪被打断了,他放开了师师的手,坐到了琴边,待师师重新点亮了琴桌旁的蜡烛,便试着弹了几下,“看来鄙人的指上功夫尚可,呵呵!那就给姑娘来一曲《长相思》吧!”

由于习练了多日,徽宗弹得还算不错,师师的脸上绽放出了那久违的满面的会心笑容!等到徽宗一曲弹罢,满面春色的师师再次吹灭了蜡烛,坐到了他的旁边,此时恰好一块云彩遮住了月光,徽宗略感不适,正欲起身往屋外走,师师一把牵住了他的衣襟,只听那清切幽婉的声音道:“但有两心相照,无灯无月何妨?”

徽宗意有所动,回过了身来,两个人就这样紧紧靠着,不一会儿,月亮又出来了,窗前一片竹影婆娑,幽明晦暗之中二人就这般低低地絮语起来。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酒菜备好了。师师便一只手拉着徽宗下了楼,两个人紧靠在一起坐了下来。

师师指着桌子中间的几样开胃小菜,笑意盈盈道:“这是小女子的新创制,有开胃之效,官人务必尝尝!”

“师师乃仙子降凡,一向心裁别出,这几道菜定然别有风味!”徽宗笑道,说完就凑上去嗅了一下,露出餍足的神色。

师师端起注壶给徽宗和自己都斟满了,媚语道:“这是江西所产的名酒蓝桥分月,小女子稍加沉淀,使之更觉清冽而不醉人,官人务必多吃几杯哦!”

徽宗已经察觉到师师有要他留宿的意思,又担心被郑皇后晓得,一时非常矛盾,可究竟没能敌过如花美眷的回眸一笑,遂道:“佳人盛情,却之实为不美,也罢,今日佳人在侧,那就尽情畅饮一回吧!”

两个人于是畅饮起来,为助酒兴,师师手执檀板,又让云儿抱来琵琶,二人配合着边弹边唱了几首词。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微醉的徽宗觉得有些体热,于是松了松衣襟,哪知不小心就露出了里面的衣服——那是二龙抢珠坎肩和龙凤鲛绡直系,师师蕙质兰心,又见多识广,借着明亮的烛光,竟然一下子就认出了此乃御用之物!师师此前已经从徽宗的言行举止中察觉出了一丝异样,因而此番她能够立即做出反应!

师师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头冷水,酒意和缱绻之情顿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慌得她连忙站起了身,不小心把酒杯碰到了地上——摔碎了。

云儿丢下了琵琶,凑过来问道:“娘,怎么了?”

“没、没怎么,不小心碎了一个杯子,你、你快来扫了!”

云儿听到师师的语气很不寻常,忙近前来,又看到师师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又看到醉陶陶的赵官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不便多问,只得扫完了碎杯子赶快退了出去。

徽宗带着酒意一把搂住了师师,道:“看你,一个杯子碎了,也值得你这么小题大做的!”

“对不住官人啊,突然身上有些不大舒服,想先失陪一会儿!”师师陪笑道。

“哦,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不用,躺一会儿就好了!”师师忙丢开徽宗去了闺房中躺了下来,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云儿接受了上次的教训,也不敢再吱声。

徽宗见师师一去不回,自己一个人也无趣,只好在云儿的相送下出了醉杏楼。不过在临行前,他还没忘从袖口里掏出一颗大品珍珠塞给了李姥,李姥自是乐得合不拢嘴。

云儿上了楼来,看到师师直愣愣站在那里,当即吓了一跳,不禁道:“娘,刚才究竟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休要多问!小心有大祸——临头!”

师师的脸色非常难看,云儿被吓得不轻,身子开始哆嗦起来,嗫嚅道:“那,那如何是好?”

师师看到云儿那可怜样儿,又想起刚才自己那副可怜的样子,突然又不觉得害怕了,反而大笑道:“哈哈,看你吓的,没事!娘故意吓你的,收拾完了,就歇了吧!”

说完师师就转身回房了,云儿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

【1】语出宋徽宗《大观茶论》。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