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者 第10章 第十章 另有其人

老贺关上门，还反锁了一下，态度和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案子都已经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两位警官难道还要替那个畜生翻案？铁证如山都已经判刑了，你们还想问什么？才三年而已真是便宜那小子了，老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老贺提到这个案子有些激动起来。

“贺老板误会了，我们做警察的，没事怎么会去替他翻案，警局里一大堆新案件等着处理呢，只是有些新案子，跟这个案子有点牵扯，我们就例行公事来问问，您别介意。”

老贺的眉头并没松开，他在一旁坐下，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那你问吧。”

薄子昱问道：“案发当日，出事的包厢里只有黄本星一人对贺嘉萱进行了□□行为吗？”

开场既王炸！

老贺听到这个问题，当场就摔了一个杯子。

“警官你什么意思？”

薄子昱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他说：“黄本星的供词里提到，他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正看到贺嘉萱被人□□，由于对方人多势众，他不得不妥协，答应了对方的过分要求，这才有了那段视频。”

“这个案子我申请保密处理了……”提到那个视频老贺神色非常紧张。

“是，所以我们也是走了很多程序才拿到案件资料的，请放心，我们警方绝对保密。”

老贺这才松懈一些，他坚持说道：“黄本星就是罪魁祸首，他就是最该死的那个。”

“还有没有其他人？”

老贺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你不同意黄本星和贺嘉萱的交往？”

“当然不同意，他那种男人怎么能托付？”

“你嫌他家里条件差点？”

“当然不是，警官您也看到了，我这酒楼开了很多年，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也是衣食无忧，小有资产的，这楼和这地都是我自己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女儿要攀高枝，嫁豪门，只想着他们能找个真心爱他的男人就好。

我不会看错的，黄本星根本就不喜欢我们嘉萱，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不是因为他穷看不上他，而是这个人心思就不纯。”

“所以你劝你女儿跟他分手？”

“我虽然反对，但我十分尊重女儿，不然也不会让他们交往这么久，最后分手是我女儿自己的决定，谁知道……那个畜生，为了不分手，竟然□□我嘉萱，还拍那种视频想要挟她，警官他几乎毁了我女儿一生，才三年，不是便宜他了吗？”

看来老贺对这个判决结果并不满意。

“从伤情报告中看，你女儿的情况还比较严重，黄本星一人在你的酒楼包厢里，对她进行了暴力行为，你们这里都没有人发现？还能允许他有将近两三个小时的作案时间？”

老贺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似乎想起来什么痛苦的画面，他双手捂脸，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

缓了缓说：“他平时也有来这里偷偷找嘉萱，我的员工都知道他是嘉萱男朋友，所以并没有在意……”

“那日是周一，傅城霖来你这里了吗？”薄子昱说出傅城霖名字的刹那，他看到了老贺眼泪中带着的杀意，一闪而过。

“嗯，来了，小傅总周一都会去公司开例会，就顺带会拐到我这里吃饭喝酒。”

“他几点来的几点走的？在哪个包厢？”

“我不记得了……警官，那日我们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哪里会去记得什么客人在哪个包厢几点来的几点走的，这跟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薄子昱示意袁笑笑递资料给对方，一份酒楼的流水记录复印件出现在眼前，老贺自然不会陌生，他紧张地接过没有说话。

“你们的记录显示傅城霖在那日带着他的手下，在888包厢，12点半点菜厨房开单。而那日你女儿出事的包厢在999，就在他隔壁。我记得你们酒楼那层的VIP层，只有666,888,999三个大包厢。”

老贺看着流水记录，低头不语，眼神痛苦，手微微地发抖。

“黄本星说的那群人就是傅城霖吧？但是你惹不起傅氏，所以只能找无权无势的黄本星，结案后你还把女儿送出国，就是怕她再遇到那些人，因为他们有钱有势，还会来你酒楼吃饭喝酒。所以你怀恨在心，和人一起密谋将傅城霖折磨杀害？”薄子昱的大胆推测都把袁笑笑惊了一下，她手里的笔停顿住了。

“不是，我没有！”老贺极力否认。

“傅城霖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你贺记，好巧不巧啊，那天关键几个点的监控都坏了，怎么能坏得这么巧合呢？天下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

老贺怔住了，他明显地呼吸急促了几下，又很快镇定下来问道：

“警官你有证据吗？这都是您的推测不是吗？给人定罪是要讲证据的。”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您说起那监控我才想起，还没修呢，哎呀，事情太多了，你瞧我这把年纪，忘性大，这酒楼上上下下一堆事情，监控这种不影响生意的小事，很难想起，正好您今天又提醒了，我这就处理。”

老贺说着就站起来打电话，还顺势抹去了眼角的湿润。之前那个经理就跑进来了，被老贺劈头盖脸地骂：“你怎么回事，监控还没有联系人来修吗？再不修好，客人出点什么事情都要算在咱们头上了，什么谋杀案，杀人案的，天天这么被警察问候还怎么做生意，这周之内必须把所有监控都修好，包厢里也要把监控装起来，咱们这客人太多了，来这里吃过饭的，之后失踪了还是死了，咱们都有嫌疑，有监控就能说清楚了，快去快去，再忘了老子开除你。”

“是是是，这次一定不会忘记了，我马上就联系维修安装人员。”经理几乎是跑着去打电话，外面大厅里坐满了客人，他根本顾不上招呼。

老贺恭恭敬敬地对着薄子昱说：“警官放心，以后我这里24小时监控，从大门口到后门停车场，再到大厅和包厢，弄好后欢迎您莅临检查，看看还有什么死角，我都按上监控，免得以后又有什么没有拍上的，我这可说不清楚。”

这波操作让薄子昱和袁笑笑狠狠被地阴阳到了。

“中午生意正忙，不打扰贺老板了，我们就先回去了。”薄子昱起身离开。

“哟，警官不吃个午饭再走？我请客。”

薄子昱刚刚要拒绝，老贺就接话道：“哎呀不行，随便请你们吃饭这算贿赂吧？哎呀，你看我，差点犯大错了，你看看，这……那就不送了，二位警官慢走！”

薄子昱走出贺记的时候浑身的不舒服。

深夜的电影院里，放映着今日最后一场电影《夜行人》，只有三两人坐在偌大的放映厅里。

最后一排是一对情侣，根本没在看电影，一开场一直在卿卿我我。影厅的中间黄金视角的座位上，端坐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子，他很认真地在观看电影，丝毫没有受到后排的影响。

荧幕里闪烁着光影，这是讲述一位孤独的夜行者的故事，他白天是各种普通的小角色，有时候是商贩，有时候是工人，但到了晚上，他穿上一身黑衣，游走在城市角落惩处罪恶。

就像西方影片中常常出现的那些英雄角色，蜘蛛侠，超人之类的。他们被赋予了超能力，拥有了行侠仗义惩罚罪恶的能力。

这种英雄角色的电影深受喜欢，人们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艰难生存，都希望有英雄出现，当他们遇到困难的时候，能咻的一声飞到眼前，解救他们与危难之中。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英雄存在，那英雄就能在那条巷子里就从天而降，将那些想强行带走姚敏等人的恶人打个落花流水。

可惜……

这只是电影，并没有这样的英雄出现去拯救他们。

电影结束了，灯光亮起，后面两个才终于消停，相互整理着衣服。

汤为旻站身和他们四目相对，对方明显有些尴尬，不敢直视，低头想快步离开。

“电影院是有监控的……”

汤为旻是好心提醒，对面直接尴尬地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