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们害怕啊。皇家秘密多,一个不小心牵扯进去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东西,随便哪个都是杀头的罪名啊。
死就死吧,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陈太医咬牙切齿的头一个回话:“皇上,这些丝绸都是用喂了麝香叶的蚕吐的丝织成的,穿久了会不育。”
他一开头,别的太医也豁出去了。开始挨个看。
“皇上,这摆设都用药泡过。”
“皇上,这香可令人生病。”
“皇上,这些脂粉都掺了药的。”
“皇上,这个.....若与.....同时放,会......”
“皇上,这花.....”
“皇上,这鸟的笼子......”
总之啊,上到挂画摆件,下到绫罗绸缎,从不能动的脂粉饰物到能动的猫狗鸟兔,全都有问题!
”砰”的一声,雍正砸了茶杯,跳起来破口大骂:“好个亲王后院,都成卖药的了,这些东西打哪儿来的?苏培盛,给朕查!”
弘历跪倒:“儿臣治家不严,罪该万死,皇父息怒,保重龙体。”
“砰”这回是砚台砸下来,正砸弘历肩膀上:“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那是你的儿女,朕的孙子孙女,就这么没了?你让朕保重,保重什么?好你个富察氏啊,这是想让我们老艾家绝种吗?”雍正爷此时是真的处于暴走阶段了。
景娴依旧清醒,慢慢的说:“皇上不必发怒,不是还有大阿哥,二阿哥和大格格吗?绝还是绝不了的。”
弘历回头看景娴,说不上什么感觉。富察氏在府中折腾了七八年他毫无办法,这个女人只用一杯茶就能把她拉下马来,可真是好心机好手段啊!怪不得皇父会看中!
苏培盛回报,丝织物品来自织造办,饰物摆设来自内务府,花鸟动物来自尚厮监,唯有药品无记录。
“内务府也掺和进来了?”雍正吃惊了。内务府相当于皇家的后勤部,要是他们动手脚,那全体老艾家死绝了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喊冤。
景娴摆弄手指,说:“据资料显示,内务府总理大臣是李长保,织造办由高斌的儿子调配,尚厮监的管事儿是金三保,对不对?”
弘历一惊,好家伙,全是自己老丈人啊!
景娴道:“听说,这高斌的女儿是金三保的把兄弟,尚药监管事马泰阿布沙的福晋,高斌的两个小妾是李长保的弟弟李安保送的,而金三保的弟弟是高斌儿子的连襟。这内务府四大家:高、马、金、曹,除了曹家败落之外可都是亲戚呢!“
雍正脸白了,这就好像一张大网,把艾新觉罗全族都包在里面了。
景娴最后结案:“也许这就是自前朝起,为何只有包衣出身的妃子可以生育存活的原因吧?”
雍正自己也是包衣之子,不喜欢这个话题,就道:“好了,说说吧,你闹这一场,为了什么?”
面对全屋人的目光,景娴依旧镇定,又倒了一杯茶,说:“皇上为何把妾赐给宝亲王,我乌拉那拉氏一族心知肚明。既然要嫁,就得嫁得明白,毕竟有先皇后的例子在那摆着呢。所以从赐婚开始,妾的三个哥哥就开始调查,哪知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