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玥对永琮打个眼色后跟着永琪等人走了,永琮这才永琏说:“二哥,小九送的这把笛子来头可不小呢。”
永琏有些恍惚,说:“是挺可惜的,那可是老坑种呢。”
永琮笑:“那个笛子是当年废太子理密亲王的心爱之物,听说太子被废幽禁在咸福宫时,只能吹笛排遣,相当可怜呢。”
永瑜愣住了。
永琏听到这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他转头严厉的看了一眼永瑜之后冷笑:“七弟,皇父春秋正盛,十二弟是真正的嫡皇子,决不会被废了的。”
永琮笑眯眯:“那是当然了,有咱们兄弟在,绝对不会让太子再被废了的。”
永琏拍他一下:“让你不好好读书,什么叫再被废?被皇父听到看怎么罚你!”
人都走光了,永瑜才反应过来,他把碎片紧紧的捏在手里,可手里的疼却不及心中疼痛的万一。他只知道保成喜欢这个笛子,却根本没想到废太子这一节。保成那时莫名被废,困在宫里失去自由,心中该何等苦闷,除了吹笛自遣还能如何?如今自己把这支笛子拿出来,保成该怎么想?是不是更恨自己了?
国宴定在正月十二的圆明园,大家各自准备。
永璜的安亲王府里,永璋与永璜对着一幅全清地图,叹息过后相对无言。
永珹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写折子,可他提着笔,好半天都落不下去。到最后他发狠的把满桌的东西都扫到地上,自己趴在桌子前慢慢的掉下了眼泪,喃喃自语的叫:“额娘。。。”
永琪在画画,上品宣纸,上品徽墨,上品狼毫。画中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两个人对坐吹笛,一派悠闲自在,只是面目尚未画出。永琪提着笔正要画上那两个人的眉眼,却又停下来,轻轻的笑:“十二长大了会是什么样的呢?”
永琮去看永琏,在书房里把陈家珏气得直跳脚,永琏在一边看着,眉眼间都是笑意。
说了些宫里的事之后,永琏道:“我打算国宴之后就去四大港口跟着理密亲王学习,日后随船出海,听说外面的世界很大。永琮,你有何打算?”
永琮笑:“皇父虽能放你出去,却不见得会放我与你一起,我看多半会留我在京城用来牵制你,二哥的家人只怕也走不了。正好,十二一日不当太子,我总也放心不下。二哥只管去,弟弟会照顾好自己的。对了,这个家珏哥哥有什么打算啊?”
陈家珏哼:“爷又不是你们家的人,你管得着么?”他跟着永琏一年多,长了不少见识,如今早就没了当年为他娘讨公道的想法了。就皇家后宫里那些龌蹉事儿,他娘当初要真是进了宫,只怕连自己都死七八回了吧?
永琏缓缓的说:“七弟,你。。。你想要那个位置吗?若你想要,哥哥可以帮你。”
永琮愣住了。他想要那个皇位么?想,为什么不想?做为天家子孙,哪个不想一步登天?哪个甘愿屈居人下?可是想又如何?他艾新觉罗一族老老少少几辈子为了一个皇位,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兄不像兄,弟不像弟,值得么?
永琏走过去,把永琮抱在怀里说:“永琮,自从和敬去了之后,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就当是为了哥哥,咱们。。。咱们不要那个皇位了,好不好?”自从和敬死后,他把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一岁的弟弟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他真是不忍心,不想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再卷入那场残酷的斗争里去。
永琮活了几辈子,被哥哥抱还真是头一回。这个怀抱真的好温暖啊!做胤禩时他虽说有七个哥哥,却从来都没有哪个哥哥会抱自己。如果当初也有这样一个怀抱的话,他还会那么傻的去争去斗吗?
真好啊,他有哥哥了。哥哥抱自己了,这怀抱真的好温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