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二字被四爷说的格外低沉和缠绵,起码听在陆亦凝耳中是这般的。
几乎是一瞬间,陆亦凝就想起了那话本子上的桥段,莹白的面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扭捏道:“这、这青天白日的,不大好吧?”
小姑娘娇娇怯怯的模样颇为惹人怜爱,双手紧紧搅合在一起,一副颇为忐忑的模样。
没错,陆亦凝是现代人不假,可也隐约知道古代戒律森严,青天白日的做这种事情,一旦让人知道了,那是要被弹劾的。
四爷望了她一眼,心知她是想歪了,面上却是一副故作不知的模样。
他意味深长道:“怎么会呢?”
说着,他吩咐道:“苏培盛,收拾完东西你就带着他们下去吧。”
苏培盛道:“是!”
说罢,他监督着小安子、小竹子把餐具全部收起来后,就带着众人下去了。
陆亦凝心中更加笃定了。算了算了,反正后院是四爷的后院,她院子里的都是衷心的,四爷那也是。
至于旁人,谁有这个胆子去弹劾啊。
尤其是四爷起身后,却是倾身靠近,冲她伸出了手,应当是想要扶她起来。
男人狭长的眼眸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只是里面的清冷之意却是让她回归现实。
这可不是什么小哥哥,而是她的顶头上司,雍正爷啊!!
罪过罪过,才被上司抓住看简略p/o文,你居然还觉得上司对你有点别的意思,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
一回想到自己被抓包的全过程,陆亦凝都尴尬地想要去扣脚趾头了,可想而知她在四爷这里是个什么形象了。
办公室绝容不下恋情,智者永不入爱河。
她又不是闲得慌,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受爱情的苦。
她可是未来的人生赢家,天天吃吃喝喝、快快乐乐地躺赢不好么?
再说了,她和四爷也算是各取所需罢了,各自解决各自的问题,各自得到各自想要的。
鱼水之欢而已,彼此高高兴兴就行了。
一时间,陆亦凝清醒了不少,同时也放轻松了不少,各取所需呗。
顺着四爷那张骨节分明的大掌,陆亦凝顺利起身。
她不自觉勾了勾眼尾,冲着四爷露出一个微笑来,以示感谢。
一会儿……又该到鱼水之欢的时间了叭。
陆亦凝小脸微微泛红,实在是这位同伴很有实力,大家都很尽兴。
只是……
四爷却是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带她来到了书房里,在她一脸茫然的时候,翻出一本诗经塞到她手里。
四爷意味深长道:“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诗经。”
陆亦凝的小脸瞬间爆红无比,她不自觉娇嗔道:“爷,能不能别再提那件事了。”
呜呜呜,丢死人了!
真的是社死现场了。
“我、我会背诗,也看过诗经。”陆亦凝白皙的小脸愈发红涨,倒是衬托着那双乌黑的眼睛更加清亮灵动。
事实上,后院里难得有个会读书的,能独立看话本那基本上扫盲成功。四爷心底还是有些欢喜的,他向来不赞同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对待唯一的女儿他向来是叫女儿同兄弟们一齐启蒙,只是对她的要求和几个儿子不大相同而已。
偏世人都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套子,汉人也就罢了,满人竟也如此。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满人能把满语满文学会就不错了,自然是不耐烦去学汉文的。男子们为了考功名,不学也得学,女子则是要
说起这教书,四爷向来是认真的,只是男子学的同女子还不大一样。
想来想去,四爷才定了诗经为开篇。
只是为了不叫陆亦凝骄傲,且也要震慑一下她,省得她不往正道走,这才有了这么一番话。
那话本子不大正经,夜里做个增添趣味的玩意儿还凑合,青天白日的却不大合时宜了。
经此一事后,四爷才开始正式教学。
“《诗经》讲得其实是周王朝由盛转衰的五百年间百姓的生活面貌,既有先祖创业的颂歌、祭祀神鬼的乐章;亦有贵族之间的宴饮交往,劳逸不均的怨愤……”
四爷的嗓音颇为低沉,隐隐约约还带着丝丝的磁性,实在令人沉迷。
不知不觉间,陆亦凝已经跟着他了解了不少知识。
还别说,这些陆亦凝也曾学过,只是那时学的不大专心,也不大上心,只隐约了解个大概。
果然不愧是四爷,做什么都这般认真且负责。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四爷顿了顿,又道:“来吧,你先誊写一遍《关雎》,让我瞧瞧你的字。”
记忆当中,钮祜禄氏的字还不错,起码在府里是一骑绝尘。
不得不说,四爷的手好看极了,骨节分明却又修长无比,朦胧胧的灯光下似乎罩上了一层暖光。
陆亦凝忍不住多瞅了一眼,才回过神来:“昂……好。”
她深呼了口气,从一旁拿起毛笔,轻轻占了几下墨水,对着宣纸迟迟不下笔。
一副紧紧张张的模样,似乎还没准备好。
四爷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于是轻声安慰道:“别紧张,随意写几个字就行。”
陆亦凝小心地瞅了他一眼:“我、妾本来读书还行,字写的也还不错,奈何天不从人愿。说来也是惭愧,自不慎滑倒后,手腕处似乎也受了伤,写得字愈发不堪入目,竟如同初学稚子一般。”
因为太过心虚,陆亦凝甚至用上了妾这个字。说着说着她自己都有些相信了,那张白皙的面颊上满是委屈。
四爷蹙了蹙眉,犹豫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他嘴上安慰着,可看向陆亦凝的狭长眼眸却是愈发幽暗,像是在怀疑什么一般。:“莫怕,可能是别着筋儿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陆亦凝只感觉到他的眼神似乎变了,只以为他还等着自己给他抄佛经呢,他们贝勒府里可是每月都有佛经送到宫里德妃娘娘那的。
于是乎,她的眼眸中瞬间泛起泪光,楚楚动人,眼底中盛满了惊恐:“那、那若是好不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