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胤禛这是食髓知味,睡了一夜不够打算再来一夜了。
然吴婉瑜却不乐意为了满足他,而苦了自己。
她面色淡淡放下手里的玉勺,视线在床边几人身上一一划过,半晌,才启唇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叫他不过来?”
在场几人也算得上是她的心腹,吴婉瑜便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说完那句话后,不等白蝶和白灵发问,她立时耷拉了精致的眉眼,可怜巴巴掀起自己脖子处的中衣一角,给她们看了看,又露出手腕和胳膊,“我实在是受不住了。”
“噗嗤”,甘嬷嬷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
而白蝶和白灵则是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那种事儿,好像……确实,对福晋来说与行刑无异?
两人都还是黄花大闺女,以前跟在原主身边时,还是胤禛比较节制的时候,是以他们从来未曾在吴婉瑜身上发现过这些……密密麻麻、殷红无比的痕迹,也就不知道这事儿居然能激烈成这样。
脸上的笑意直接不翼而飞,紧张和焦急交替浮现。
白蝶:“这么这么多伤痕?贝勒爷昨晚对福晋动粗了么?”她说着,就要去多宝架上拿药。
甘嬷嬷在一旁默默无言,心里道了句:确实是动“粗”了。
此时白灵也回过神来,两行清泪直接落下,她伸手似是不敢碰触一般,嘴里磕磕巴巴,“怎么会如此?”
所以她们原以为的“福晋和贝勒爷和好如初,日后必定夫妻恩爱、鹣鲽情深”等幻想,皆是建立在福晋的皮肉之苦上的?
这么想着,白灵的眼泪顿时就止也止不住了,很快在床前地毯上洇湿一大块。
吴婉瑜:……
哭笑不得。
她昨晚其实也没受多少罪,只是后面实在没力气,哭求了好几次叫胤禛“停下”,他都没有照做,反而更疯狂了一些,而已。
吴婉瑜只得拉过白灵颤巍巍的手,安慰道,“别哭了,我身上这些只是看着严重,其实还好,没什么感觉的。”
“福晋您都这般了!”白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
吴婉瑜就有些无奈了,她斜睨一眼在旁憋笑的甘嬷嬷,“这个……还是等下让甘嬷嬷给你们解释吧。”
说多了实在尴尬,她只能顺势转移话题,“你俩也都二十三了,差不多是嫁人的年纪,便是现在没有嫁人的心思,多了解些,”说着,顿了顿,还是继续道,“多了解些夫妻之道也是好的。”
看白蝶和白灵两人脸上都浮现抗拒之色,她奇怪又问了一句,“你们不想嫁人吗?”
白蝶和白灵两人的目光顿时转移到吴婉瑜还露在外的手腕上,准确点说,是落在手腕上梅花般的红痕上,吴婉瑜只得抿着唇,不自然地将手腕往回收了收,想说find,她了解了。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就看见白蝶和白灵两人复又跪在地上,异口同声斩钉戳铁:“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想留在福晋身边一辈子!”
吴婉瑜有点感动,但想了想,还是说道:“左右还有几年,不着急,你们再好好想想。”
“而且便是你们要做姑姑,于这些事情上,还是得如甘嬷嬷一般,做到事事了解才行。”
吴婉瑜不着痕迹地“内涵”了一下自顾在一旁看笑话的甘嬷嬷,才低下头,重新端起汤碗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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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吴婉瑜都没能出得了房门。
原因无他,腿上实在没力。
也不知道同样劳累了一夜的胤禛,是怎么有力气出门上朝去的。
她用过膳后,又仔细洗漱了一番,这才拖着浑身酸疼,好像被人拆过又重新组装好的身子重新回到床上。
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白蝶过来禀告,道是后院宋格格送了几个柔软舒适的靠垫过来,她们已经检查过了,问她可要现在拿过来用?
吴婉瑜点点头,起身下床,看着白蝶带人一番操作,将整个床重新布置得既柔软又舒适。
白蝶一边布置着,一边又道,“李格格着人送了几本话本子过来,说是给福晋打发时间用,但奴婢看了几眼,发现都是福晋看过的,便做主给拒了,福晋您看……?”
吴婉瑜随意地点了点头,“拒就拒了吧,她许是看宋格格送了礼过来,不甘心被比下去而已。”
所以要说有多真心倒也是没有的。
吴婉瑜自然就不放在心上。
白蝶却是迟疑地张了张嘴,“不是的,是李格格先送了话本子过来,后面宋格格才送靠垫过来的。”
吴婉瑜闻言很是诧异,“她怎么突然想着给我送东西了?”
以往都是原主给她们赏赐东西。宋格格心灵手巧,人又懂得知恩图报,时常会帮着抄写佛经,送些绣品过来,可李格格却是从来没有的。
她就像个无底的黑洞,只进不出,不觉得原主给得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送东西来?
吴婉瑜很是奇怪,白蝶却也答不上来,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半晌,最后憋出来一句:“福晋,可要奴婢去问问?”
吴婉瑜摆了摆手,“算了,叫人盯着一些就是了。”
“是。”白蝶服了服身子,见床上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便把小宫女们都打发了出去,自个儿过来扶着吴婉瑜,看她行动间仍是不便,眼眶不由得微微发热,“福晋,您身上可还疼?”
“需不需要奴婢去宣府医来给您看看?”
吴婉瑜立时飞快摇头,不愿将此事再宣扬出去,毕竟这已经够丢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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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蝶走后,吴婉瑜躺在床上,琢磨着晚上胤禛真要过来的话,她该如何应对,想着想着,因为塌陷在被子里的姿势过于舒服,加上外头阳光正好,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日落黄昏,整个寝殿都被铺上了一层柔和的暖橙色。
而身上的酸痛也在睡梦中不声不响褪去了一些。
吴婉瑜撑着床板起身,看到屏风之外有道模糊的人影,以为是白蝶当值,便开口叫唤了一句,“白蝶,给我端杯水来。”
说着,擦了下头上细汗,又道,“再叫人去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她话音落下,外头的人影倏然站起,吴婉瑜眼角余光才刚察觉几分不对,屏风后便转过胤禛的身影,他手里正端了杯温水,缓步走来。
走到床前,把水递到吴婉瑜唇边,温声问:“渴了?”
吴婉瑜顿了顿,还是低头接过那杯水,小口小口浅呷着,等到喉咙里的干涩好些,她奇怪问,“爷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胤禛眸色深深,“今儿没什么事,午膳前便回来了,看福晋睡得正香,就没舍得叫你。”说完又问,“福晋要沐浴是么?我去外头叫人。”
说罢转身就走。
吴婉瑜把杯子搁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看着他的背影稍微出了会儿神。
没多久,胤禛返身回来,重新在床沿边上落座,不由分说直接拉过吴婉瑜的手,掀起袖子看了看,见上头红痕转为青紫,眼里飞快划过几分心疼。
于是起身又到外间拿了什么东西,“我给福晋上药吧。”
简单一句话,吴婉瑜却是大为震惊,匆忙问他:“什么药?”
胤禛:“消除你身上痕迹的药。”
吴婉瑜看了他手中药罐一眼,“爷是从哪儿得来的药?”
刚说完,又短暂意识到不对,“不敢劳烦爷给妾身上药,还是叫白蝶她们进来吧!”
不然岂不是要给他看光了?
吴婉瑜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青天白日的再次发生,于是使劲抽回自己的手,撸下袖袍,看着胤禛只差喊句“流氓”。
胤禛不解,明明昨夜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怎么一到了白日福晋就翻脸不认人?
他一手拿着药罐,另一只手指已经抹上了里头的药膏。
看福晋一脸不容置喙,到底没舍得强迫,只是垂着眼眸道,“我便给福晋上完这些药吧,总不好浪费。”
说着,想到福晋前面问话,还是低声解释,“这是我今儿在太医院,专门让太医调配的膏药。”
你还去了太医院?!
吴婉瑜简直想骂人,她为了不让人知道昨天晚上的荒唐事,自个儿窝在房里忍了一天都没请府医,没想胤禛却能如此不要脸皮地直接把这事儿宣扬到太医院去!
吴婉瑜一时之间被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身子一晃,险些就要坐不住。
几乎能想到日后她入宫,或者再请太医,别人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了…
胤禛看吴婉瑜脸色一白,就知道她许是想多了,于是伸手扶了一把,叫她靠在自己肩窝。
说话时身躯微微震动,连带着吴婉瑜的身子也起伏:“福晋放心,我寻的那位太医十分靠谱,他什么都不会往外说的。”
吴婉瑜都懒得搭理他:太医不说有什么用?太医院那边,每日哪位太医出诊,又拿了什么药,给了什么人,都是要记录在医案上的。
便是他寻的太医不说,其他太医难道就不会看?
大家都是跟药材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哪个又是傻子了?
吴婉瑜默默没回话,眼皮微阖,唇角紧抿。
胤禛说完,没听见福晋开口,便好奇低头看了一眼,眼神不自觉被福晋那依旧殷红得犹如红梅璀璨的唇瓣所吸引。
像被蛊惑一般,不自觉靠近。
最后将将要覆上福晋的红唇时,被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制止。
他不由得有些可惜。
但还是凭着意志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眼神定定落在床边的帷幔上,“福晋莫要担心,便是他们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的。”
……
上一章我努力改,但是还要日万,可能会有些慢,实在不行明天来看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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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