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起门来,李侧福晋又狠狠砸了茶碗。zuowenbolan
“那个贱人!”
李嬷嬷又心疼又心惊肉跳,左一句“侧福晋”、右一句“侧福晋”的苦劝。
“奶娘,”李侧福晋忽然流下了眼泪,神情悲伤而隐含绝望:“为什么!就因为她长得美吗?那么轻而易举的,便得到了旁人努力也不一定求得来的东西主子爷那么疼她,竟连三阿哥都比不上,三阿哥,可是主子爷唯一的儿子呀!去承德也带她去,她一回来爷便进了后院,只去她那!还要为她请封侧福晋!”
“她哪里配了!”李侧福晋咬牙切齿愤怒:“她凭什么跟我平起平坐!”
李侧福晋觉得自己的心在灼烧,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个。
她习惯了在沐瑾面前高她一等,突然间变成平级、今后她见了自己都不需要屈膝行礼请安了,简直想想都难受要炸。
沐瑾这才回府多久?满打满算离一年还远着呢。
别说生孩子了,怀都没怀上!
她有什么功劳能当得起侧福晋?
主子爷是昏了头糊涂了吗?福晋怎么也不劝劝?还有宫里德妃娘娘——德妃娘娘知晓此事吗?
李侧福晋冷笑。
是了,福晋认定弘辉阿哥是被自己害死的,恨极了自己,这种能给自己添堵的事儿她怎么会劝呢?
呵,她就不怕打雁被雁啄瞎眼吗?那沐氏是个安分的?将来还听不听她的可两说呢
只恨自己没资格单独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
李嬷嬷一边手忙脚乱的为她拭泪,一边叹劝道:“侧福晋这又是何苦?老奴说句不好听的,迟早还会别的侧福晋的,您哪里伤心的过来?您啊,好好看着三阿哥和大格格便是!他们是主子爷的长子长女,这是谁也比不过的!”
李侧福晋心里略略好受,却没吭声。
不一样的。
她知道会有别的侧福晋,更知道这后院将来还会进更多年轻娇嫩的美人儿——不说别的,养在福晋那里的年馨梅就必定是一个。
可是,不一样的。
沐氏跟她们都不一样!
这个侧福晋谁来当,她都不会这么难受。
沐瑾一觉直接睡到了午膳时间之后。
这会儿起来,饮用了点儿神泉水,终于舒服多了。
匆匆用了几口保温的饭菜,漱了口,忙带着小桃、小葱上福晋那儿去。
今儿下午得去福晋那挑选厚实冬衣的料子、做斗篷、皮裘大衣的皮子。
小桃、小葱喜气洋洋的,高粱等也一样。
不是因为要裁剪新衣裳了,而是沐瑾即将册封侧福晋的消息已经私下里传开,他们作为她的人,当然与有荣焉。
主仆说笑走着,半道上又碰见了李侧福晋。
目光对视,空气中仿佛火花四溅。
沐瑾都懒得吐槽了,她仿佛天生带着偶遇运。
不是偶遇四爷、就是偶遇冤家路窄。
李侧福晋等着她上前,面色不善。
能善吗?她出门比沐瑾要早一会儿,方才远远瞧见花房的人抬了许多开得正好的鲜花、看那去的方向摆明就是紫藤苑,若不是奶娘拦着,气得差点上去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