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心里冷笑,心说瞧太医管什么用?
“儿子会看着办的,这等事情还叫额娘操心,倒是儿子的不是了。xinghuozuowen额娘放心,子嗣上,儿子也很上心。”
德妃娘娘心里总算舒畅了些,满意一笑。
福晋再次在心里冷笑。
心说爷您可不是上心呢,都叫梁太医给那沐氏诊脉备孕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府中又该有好笑了吧?
她倒跟当初的李氏一般了。不,她比李氏更了不得!
再说了一会儿话,四爷、福晋便起身告退。
十四爷也想告退,叫德妃娘娘留下了。
“福晋,往后不该说的,别在额娘跟前乱说话,不要跟爷唱反调。”
福晋心里发堵,且委屈,咬了咬牙忍着气道:“爷这是何意?妾身身为当家主母,该说的自然是要说的。忠言逆耳,便是爷不爱听,妾身该说的也是要说的。”
四爷停下了脚步,目光微凉看向福晋:“福晋,你是个聪明人。”
就这么一句话,福晋却感觉一阵凉意顺着脚底传遍全身,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爷也不傻。福晋不必在爷跟前弄什么心思。你是皇阿玛指婚的嫡福晋,这一点爷一直记着,但愿福晋别叫爷失望。”
福晋强作镇定,勉强道:“爷放心,妾身一直都记着”
四爷也不知听见还是没听见,不再说话。
福晋心里却没来由的有些慌乱,那一瞬间,她觉得四爷的目光太可怕了,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仿佛她曾经做过的一切无所遁形。
她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
沐氏那贱人,别看平日温温和和、与人说话都带着笑,谁知她背地里在四爷面前添油加醋挑拨了多少?
她不怕她挑拨,却怕她挑拨了还故作大度不许爷追究,这会让她很被动,因为她会一无所知,连分辨都不知道往哪儿分辨。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的空气莫名的就变得有点儿异样起来。
福晋除了觉得异样,还觉得有点儿紧张。
她忽然就有些悲凉怅然,什么时候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竟冷淡到了这般地步吗?
想来也是,她这副身体破败不堪,一年中大半年都在服药,浑身药味,病气不散,哪里能够与他同房?这夫妻关系可不就是一天比一天的淡下去了?
到了如今,终于到了再也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乾清宫来人,半道儿上叫走了四爷,说是皇上请四爷过去说话,四爷收拾收拾心情,便往乾清宫去了。
福晋一人独自出宫,上了马车便是一阵疲惫,想想自己这副身体,越发有些生无可恋起来。
乾清宫中,四爷叩首请安,康熙爷便朗声笑着叫起赐坐:“朕叫你过来,不过随意说几句闲话罢了,你不必太过于紧张。”
“是,皇阿玛。”四爷点点头。
“朕前日传了户部尚书与左右两位侍郎问话,又看了看总账本,那账,可不太好看啊。”
四爷心中一沉。
此事,他早已料到有一日会让皇阿玛问起,却不想这一日来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