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点点头:“我正有此意,嬷嬷放心,我心里都有数。xiashucom”
既然决定要去,这种事儿宜早不宜迟。
不多会儿,沐瑾便带着燕嬷嬷、小韭、淮山出门往冬香苑去了。
纤云正在冬香苑廊上靠着柱子淌眼抹泪,看见沐瑾一行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忙上前行礼:“奴才给沐侧福晋请安!沐侧福晋,您来了!”
纤云欢喜得两眼放光。
就说呢,沐侧福晋果然是心地善良,原本自己还以为没戏了,心里好不难过呢,没想到她竟来了。
纤云喜滋滋的领着沐瑾进屋去看耿格格,“格格!格格!沐侧福晋来看您了!”
正在伺候耿格格喝药的纤蔓忙将药碗放下,行礼请安。
耿格格也颇为意外,挣扎着欲下床见礼,沐瑾止住了,微笑道:“格格躺着吧,你身体不适,不必多礼。”
耿格格眼圈一红,低声道:“是,谢沐侧福晋。”
自打生病以来,除了刚开始那会儿府中各处派人过来探望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人来过,哦,武格格时不时的会来,但那不是探望,那是羞辱。
今儿看到沐瑾,耿格格心中想不感慨、想不多愁善感都难。
丫鬟搬来绣墩,沐瑾在耿格格病榻前坐下。一边暗暗打量耿格格,心下暗暗吃惊。
不是说偶染风寒吗?整个人竟消瘦憔悴至此,面色灰白,双眸无神,整个如木偶一般,仿佛死了大半。
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眼眸中不经意间流露的那种空洞和绝望,多看一眼便觉心里发堵。
“怎么竟病成了这样!”沐瑾轻叹了口气:“药每日都吃着吗?若是再不好,叫人请求福晋再请个妥当大夫来便是!福晋素来端庄慈和,不会不允的。”
“谢沐侧福晋关心!”耿格格眼中滴下泪来,忙偏头用帕子拭去,苦笑道:“药一直在熬着,是妾身自己不争气,这病怕是怕是,难好了!”
沐瑾对她没什么情分,听了这话却不由自主想起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温言道:“你还年纪轻轻的,说这样丧气话做什么?不过是小小一场风寒罢了,好生养着,天气渐暖,要不了多久自然也就好了!”
耿格格一滞,勉强笑着应是。
纤蔓呼吸蹙了蹙,却是突然跪了下去,冲沐瑾连连磕起头来,哭着道:“求沐侧福晋您救救我们格格吧!格格这是心病,哪里是什么药能治得了的?是武格格、云姨娘,三不五时的上门羞辱冷嘲热讽,欺负格格与我们冬香苑,作践格格。格格老实,不敢说,也不敢给主子爷和福晋添麻烦,就这么受着,心里存着气,病哪里能好呢!”
纤蔓哭着一桩桩一件件的数起来,皆是武格格、云氏各种羞辱嘲讽,那一字字一句句刻薄恶毒得令人发指。
纤草见状也跪了下去,跟纤蔓一起哭诉。
耿格格先是愣住了,回过神来急的不得了,额头青筋乱跳,喘息着连连出声喝斥纤草、纤蔓,不许她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