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本宫有了身孕?”太子妃欣喜若狂,忙问太医道。
叶太医严肃着脸,跪下贺喜道:“回太子妃娘娘,千真万确,您已有一月身孕了。”
太子妃一听,脸上笑意不住,“好哇,本宫盼了这么久,总算有了孕,李嬷嬷,厚赏叶太医。”
叶太医退下后,太子妃身边的得力嬷嬷李嬷嬷也欣喜的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儿了。”
“本宫总算有了孕,太子殿下呢?派人去告诉太子殿下,再派人去各宫报喜。”太子妃扬眉吐气,说道。
李嬷嬷闻言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看着太子妃,说:“娘娘……太子殿下昨夜去了小李佳氏院里,现在还未起呢,不若等太子殿下回了书房再行通报。”
太子妃脸上并未有什么波澜,好像习以为常的嗯了声,依旧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笑着。
“对了,娘娘要不要把后院的药停了?”李嬷嬷小心翼翼大问道。
太子妃动作一顿,轻蔑一笑,回答道:“不停,若本宫这胎生下来是嫡子,再说。”
李嬷嬷连忙应了,退下吩咐宫人去各宫报喜。
彼时宋鸢正在用早膳,听了这个消息,手中一顿,转过头问:“太子妃有孕?这么突然?”
“是啊,东宫那边说太子妃娘娘才有孕一月多,便赶不及说出来了。”冉儿回答道。
宋鸢嗯了一声,叫冉儿备礼送去,还特地叮嘱要送重些的礼。
冉儿应是,下去准备了。
宋鸢也用完了膳,一时兴起,打算带着素珍出去闲逛。
素珍听到宋鸢想出去逛逛,笑着问:“主子要不去阿哥所后头的小花园儿?阿哥所里的福晋格格还有东宫的格格侍妾常去那里呢。”
御花园不是正经的宫里主子阿哥福晋是进不去的,恰巧宋鸢没去过那个花园,便答应了。
宋鸢跟着素珍弯弯绕绕,走的很慢,过了两刻钟才走到。
小花园虽然比不上御花园,但是此时秋景尚好,倒也不输意境。
宋鸢和素珍走走停停,倒也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宋鸢旁边的一个假山后面传来阵阵哭声,隐约看见两个宫女躲在后头。
素珍原想呵斥她们,被宋鸢按住了,无他,宋鸢想听听八卦。
“呜呜呜,阿秀姐姐,我不想成太子殿下的通房,呜呜呜呜,我还有、还有爹娘在老家……呜呜呜……”一名穿着宫女衣裳的哭诉道。
那个叫阿秀的宫女沉默了半晌,不带感情的回答道:“我们格格昨夜身子不适,看你人老实,家里又贫困才拉你一把,让你侍的寝,你若成了通房,往后再怎么样也是宫里的主子,这还有什么不好的?”
那哭诉的小宫女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啜泣着。
阿秀明显不耐烦了,她说道:“好了好了,随我去太子妃娘娘面前罢,如今太子妃娘娘有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若是许了你妾室的位分,才叫你走了天大的运道。”
说完,阿秀扯着那哭诉的宫女走远了。
宋鸢听了一阵沉默,她偏过头问素珍:“你可看清那阿秀是东宫哪个格格的侍女?”
素珍摇摇头,低声道:“看得不大清。”
宋鸢点点头,情绪明显低落了些,说道:“回阿哥所罢,我也累了。”
素珍诶了一声,小心扶着宋鸢往回走。
一边走宋鸢一边想,若是那宫女被收做通房,怕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爹娘了。
宋鸢不禁为那宫女感到悲哀。
回了阿哥所后,宋鸢坐在榻上,打开窗户,托着腮看着院里的那颗桂花树发呆。
正巧李氏从外面回来,看宋鸢托着腮静坐,心情似乎不好的样子,忙走到宋鸢屋里,坐在榻上问她:“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宋鸢摇摇头,把刚刚小花园的事跟李氏说了。
李氏听完,拿起茶盏喝了一口,道:“这样的事宫中常见,有些人呐,宁愿多给自己夫君塞些人也不愿别人占便宜。”
说到这里,李氏翻了个白眼:“太子几乎对美人是来者不拒的,那宫女虽可怜,但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既不愿,又为何能成事?左不过在那格格面前做做样子罢了。”
她又看看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宋鸢,笑道:“你太单纯,这宫中的事,孰是孰非是最难分辨的,不必为此事忧心。”
宋鸢脸上这才有了笑意,略显懊恼:“倒是我想岔了。”
二人这才聊了别的,宋鸢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
李氏走后,宋鸢问冉儿:“太子妃那里的东西送去了没?”
冉儿点头答道:“送去了。”
宋鸢嗯了一声,想起些什么,对冉儿说:“把咱们库里的布匹都清点清点,拿来我过过目,送些去绣院做几件冬衣,再挑几匹给孩儿们和四爷做几件衣裳。”
冉儿诶了一声,麻利的清点好拿来了:“共有素缎五十三匹,锦缎二十匹,暖锻三十三匹,云缎五匹,杭绸二十六匹,苏绸十九匹,蜀锦三十六匹,苏锦三十匹。”
宋鸢思忖一会儿,说道:“素缎挑十匹颜色素雅的拿去绣院做衣裳,腰围要大些,那匹淡青云缎拿来,我给四爷和孩子都做一套里衣罢。”
冉儿应答,叫素珍帮她一同搬东西去绣院。
胤禛一进宋鸢屋里就看见布匹堆满了桌子,笑道:“怎么?清点你那些好东西?”等看清这些东西后,他皱了皱眉,问:“就这么点儿?”
宋鸢笑道:“这还少?不少了。”天地良心,真不少了。
胤禛搂过宋鸢,说:“你有身孕,衣裳改动大,明儿叫苏培盛给你送些好的,我看你那些贴身宫女送去绣院的都是素缎,怎么不挑些好料子?”
“索性穿过孕期就不再穿的,要那么好的缎子去做干什么?”
胤禛点点头,把宋鸢搂的更紧,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必节俭,不够找苏培盛或者跟爷说。”
宋鸢窝在胤禛怀里,娇笑着点点头,腹诽道:胤禛果然是皇亲国戚,财大气粗。
第二日,胤禛果然叫苏培盛送了很多东西来,宋鸢也不算没见过世面,但是仍然被惊讶到了。
苏培盛笑着躬了躬身,对宋鸢说:“见过格格,这儿是锦缎,暖锻,云缎,蜀锦,苏锦各二十匹,还有一件兔毛披风和西域进贡的孔雀羽毛披风。一套烧蓝头面,一尊珐琅彩天青双耳瓶,还有一匣子东阿阿胶,一斤燕窝。都是爷特地吩咐的,叫格格莫要节俭,放开了用。”
宋鸢叫冉儿送了荷包给苏培盛,笑着说:“多谢苏公公,替我跟爷道谢。这点心意给公公喝茶。”
苏培盛哎哟了声,恭敬的接过了。
冉儿见苏培盛走了,笑嘻嘻的说:“爷真看重格格,瞧这赏赐,流水似的往咱们院里来呢。”
素珍脸上带着喜意,接过冉儿的话:“可不是吗,没有比四爷出手更大方的主子了。”
三人相视一笑,宋鸢吩咐收好这些东西,用完早膳,又坐了会儿,就去找李氏闲话了。
今年的冬日格外早到,明明才十月初,短短一段路,让只穿了秋季衣裳的宋鸢冻得打了个寒颤。
宋鸢很少来李氏屋里,此时进了屋却闻到一阵药味。
李氏正坐在榻上,春玉正服侍李氏喝药。
李氏见宋鸢进来,有些吃惊,忙把药碗放下,问道:“你怎的来了,快快快,出去出去,也不怕这药味冲了你的身子。”
宋鸢非但没走,还笑眯眯的过去,在李氏旁边坐下,问:“哪儿就冲到了?怎么?身子不舒服?怎么喝起药来了?”
李氏见宋鸢没有出去有些无奈,听到宋鸢问她,李氏回道:“昨夜受了凉,今早起来头有些晕,趁着还没发热,喝些药挡一挡。”
“怎就那么不小心?春玉夜里没值夜?就叫你主子受了凉。”宋鸢轻轻瞪了一眼李氏,又问春玉道。
春玉苦笑,朝宋鸢福了福身,说:“宋格格,昨夜主子说让我自个回房,就没值夜,谁想主子今早起身就头晕了。”
宋鸢一听,歉意的朝春玉笑笑,说:“这样啊。你也是,身子弱,深秋又凉,夜晚还不让人守着你,活该受凉。”
李氏无奈,瞪了宋鸢一眼,说:“是是是,我不好。”
“衣裳多穿些,夜晚记得叫春玉守着,再别着凉了。”
李氏听宋鸢这么说,含笑点头。
宋鸢环视一周李氏的屋子,窗户紧闭,格局比起她那里要小一些,陈设也简单些。
略坐了一会儿,宋鸢瞧见李氏脸上有疲惫之色,嘱咐她好生休息就离开了。
回屋后,内务府就来了人,为首的是内务府大太监,正带客人捧了东西来。
大太监谄媚的脸上带着喜庆的笑,见了宋鸢便是躬身一礼,随后边用他尖细的声音说道:“见过格格,这些是今年发下来的冬衣和首饰。”
冉儿自觉上前送了荷包,大太监掂量掂量,满意笑了。
“今年冬日格外寒冷,所以就早早送来了炭火,给宋格格的是最好的银丝炭,绝不会对小阿哥有什么损害的。”
宋鸢一听,温和的笑了笑说:“多谢公公费心了。”
那太监连称不敢,退下了。
太监走后,宋鸢问素珍:“李格格那边送了炭去没?”
素珍摇摇头,说没有。
“索性我这儿暂且用不到,便从我的炭火里分大半过去罢。”宋鸢说。
素珍去办了,等到炭火送去李氏那儿之后,李氏叹了口气,说:“难为她费心。”说着,眼里似乎有水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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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