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说的是,都听阿哥的!”纳喇贵人虽此前因为万黼的死而惧惮怨怼荣嫔,但自长生救了胤禶后,便有心和缓关系,而且她心头一直有一个疑问。
钟粹宫的花陆续开放前,她看到长生阿哥在那些树下渐次停留,长生阿哥这次回转,未到一个月就能说能走,要说花神异,不如说人神异。
“我来抱,我来抱!”胤祉跃跃欲试。
章嬷嬷钟嬷嬷赶忙道:“阿哥使不得,阿哥人小力气也小,等阿哥长大再抱小阿哥。”
长生笑道:“等你练出气力了,再抱六弟。”
胤祉不依,“我要抱,要抱!”
长生抓住他的手,“先说好,抱一下成,不能抱起来,你还小,不能摔着弟弟,答应不答应?”
“答应!”胤祉脆声道,说着便扑到胤禶身上给了一个熊抱。
胤禶被抱得紧了,便努力挣扎,嘤嘤嘤地哭起来。
胤祉松了手,有些讪讪。
长生摸摸胤祉的脑袋,“走吧,回去。贵人抱着弟弟走走,长生和胤祉便先告退了。”
纳喇贵人赶忙起身,“是。”
对面的宫女看到这一幕跑进去给兆佳氏说了,兆佳氏怔忡片刻,抱着怀中的三公主,喃喃道:“她倒不怕。”
“主子,荣嫔娘娘是一宫主位,要不要……”
“再看看。”
“是。”
长生回屋见荣嫔在做针线,姐姐在写字,便拉着胤祉去隔壁屋子陪他练习说话。
……
翌日。
几个脸生的嬷嬷来钟粹宫请安,说是皇上下了令,要将六阿哥抱给佟贵妃,纳喇贵人笑盈盈的,眼中却难掩落寞之色,荣嫔安慰了许久。
长生知道这件事后,问起,“佟贵妃不是还养了德嫔的儿子?”
荣嫔颔首道:“五阿哥的确养在佟贵妃屋里。皇后与贵妃地位尊崇,有教养后宫阿哥公主之责,纳喇贵人位份不够,也难免如此。”
长生蹙眉,抱住她,“我们会被抱走吗?”
荣嫔含笑,“额娘是一宫主位,可以抚养你们。”
“那六弟为何不能交给额娘养。”
荣嫔笑容微微一收,道:“额娘一个宫里就有三个阿哥,两个公主,责任太重,虽是一宫主位,却也只是个嫔,贵妃到底不同。”
长生皱眉,抱紧她,“我可不要去别的地方!”
荣嫔抱住他,安抚道:“额娘也不放心你去别处,放心,你们不会被抱走的。”
长生复又欢喜,“姐姐去了何处?”
“大公主邀了她一同受教养嬷嬷指点女工学问。”
“我能去瞧瞧吗?”
“女儿家学的东西,你去做什么?”荣嫔知道这个儿子聪慧,自打他能跑能跳,说出来的话时常将人惊着,点点他的脑门道,“好生读你的书。”
说着她微微一叹,“大公主受你汗阿玛重视,你姐姐也能沾光,这是好事。”
长生贴着她没说话,他那个爹从他醒来以后,一次都没来过。
胤禶被抱走后,纳喇贵人便消沉许久,荣嫔看在眼里,时不时让阿月去送些吃的用的,纳喇贵人领她的心意,日日来请安,天长日久,不但将那些忌讳抛到了脑后,反将对孩子的思念寄托在了长生姐弟三人身上,针线吃食,丝毫不落。
长生姐弟都对她生出亲昵之情。
长生因为先天体弱,时常请太医来看诊,一来二去,看诊的太医固定下来,他逮住人便问东问西,对医学展现出十分大的兴趣,还叫任太医给他弄几本书来看看。
任太医哪里敢给皇子阿哥这些书,只说这不是他能做主的,还要去请示皇上才行。
长生无可奈何,让他不要在皇帝面前提这个,他不问便是了。
他对这个皇帝好感不多,敬佩他的功绩,但钟粹宫里这么多孩子他都没来看过一眼,呵,凉薄!和他的德嫔宜嫔焊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