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珠 第25章 圣女蛊

真是惊悚。

也不知道丰飞楼跟女鬼斗的怎么样了。

不久之后，他们见丰飞楼扛着个麻袋向他们走来，表情如往常一样非常平静，压根掀不起什么波澜。

他像是扔个物件一样，随手往地上一丢。

“这什么?”路星鸣问道。

谢凌云已经猜到里头是个什么玩意儿了，简单用脚轻踢一下确认：“丰阁主是真的不怕鬼，地上一丢就完事了。”

“喏，让某些人吓得大惊失色的女鬼。”丰飞楼道。

路星鸣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袋子里的是人啊！”

“不然呢 ?”丰飞楼道。

愚蠢，不是人难道还能是鬼啊？自己吓自己。

他难以想象，汗流浃背了已经，当那双修长而冰冷的没有温度的手触碰到自己后背时的寒意有多么令人不寒而栗，汗毛都竖起来了。

更何况再去掀开麻袋，亲自见证一下那个“女鬼”，太为难路星鸣了，一路上啥脏活累活都轮到他干。

丰飞楼是大直人，图个省事不麻烦，干脆利落打一架省很多事，把人一捆麻袋一套就擒拿任务完成，万事大吉了，余下的烂摊子爱谁谁搞。

谢凌云，指望这个说话欠抽的懒汉?还不如去工地里铲泥！

路星鸣斜视着那装“女鬼”的麻袋，不情愿地想要伸手去解，突然一个急刹车，杀了个回马龙：“你确定人死透了吗？”

丰飞楼：“活着。”

“那她怎么不动?”

“晕厥了。”

谢凌云只觉得他们在说些废话，但若是自己再多话，估计会吃瘪。一个两个都不想动，当然，他自己也不想沾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吧。

路星鸣跃跃欲试：“你确定她躺在那儿不会反击吗？”

丰飞楼：“嗯。”

拥有一张那么厉害的嘴巴的谢凌云自然会换种说话方式，变着花样让他干活。

“男子汉怎么磨磨唧唧的?还查不查案了?孙玥可是全村最美的苗疆姑娘，阿丰都扛回来了，不是鬼就是人了，总不能青面獠牙吓傻你和阿离吧。”

路多离：“……”

又以小姑娘当挡箭牌暗讽小路阁主。

她蹲下身子就要试着解开麻袋，路星鸣偏不让，拦住说：“别动，我来！”

兜兜转转受伤的还是他，路星鸣，是时候证明自己了。

想象自己如果是染惜雪的话，一切都无所畏惧。媳妇不怕，我也不怕 ，你可是未来要成为染月阁阁主夫君的人！

在一场激烈的心理作战之后，小路阁主证明自己了。

昏迷的孙玥被他绑在柱子上，却让谢凌云意外发现并卸下了假的红指甲，看着那么长像鸡爪，只是个道具而已。

这也使他更加断定：“装神弄鬼的证据找到了。”

丰飞楼拿起茶杯，一动不动坐在长凳上，将杯中的水向左边方向精准一泼，茶水完整的泼洒在孙玥，也就是“女鬼”的脸蛋上，接着不紧不慢地喝起了茶。

谢凌云：“丰阁主，粗鲁。”

路星鸣：“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阿丰。”

丰飞楼：“注意称呼，我发现我有段时间没杀人了。”

他擦着刀恐吓道。

“……”

时刻记住我们不是一路人，目的达到便各自一拍两散。

接下来是盘问时间。孙玥醒了也就醒了，快想想为什么怨气如此之重，扮鬼吓人。

“人都被我们抓到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宁死不说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想知道的是真相。”

孙玥也不是别人为什么就答什么的性格，哪有这么容易开口：“呵，多管闲事。”

仗着自己是江湖人士就以为平民女子会害怕?束手就擒?不能够！

路星鸣：“你…装神弄鬼的不回家，你知道你父亲有多伤心吗？阿牛死了，如果是你杀的，你有没有想过年长的王阿婆会疯成那样?”

“她疯不疯关我何事？阿牛那个混蛋本来就该死，他不考虑他母亲，我干嘛要善良做好人。”

事情不简单，必定有秘密。可以断定，阿牛与孙玥之间绝对发生过什么事。

路星鸣问道“你为何如此讨厌阿牛，阿牛尸体是在你新婚的房间里发现的，难道你…”

没等他话说完，她便有了怒气：“没错，大婚之日溜进我的房间，是我杀了他，至于他想做什么你们可想而知，那么一个**熏心的废物，留着干嘛 ?”

一码归一码，这个是杀害阿牛的原因，那么几天不回家，大半夜装鬼吓人，又是为什么？

路星鸣反应过来自己忘掉的线索：“那尸体呢?那具女尸又是谁？我验过了，死因是咬舌自尽而亡，没有易容术的痕迹。世上当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谢凌云站出来：“这世界上确实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就算再像，双胞胎也有一处不同。”

“你是说，孙家不止一个女儿?”

“人人都知道现在只有一个女儿，死的绝对是孙玥没错了，对群众而言。再者，若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素不相识的又为何帮你，既然死因是咬舌自尽，排除孙玥蓄意谋杀来个偷梁换柱的可能。”

“那具女尸的衣服上有褶皱，□□明显被侵蚀过，孙玥设局也不是不可能，在新婚之夜约了阿牛，在新房的却是另一个人，也就是那具尸体 。她不堪屈辱，所以自尽，实际上是孙玥借刀杀人 。”

“那孙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杀人动机在哪？”谢凌云打了个响指，敲醒他，思路错了方向反了，不要越变越离谱：“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路星鸣换个方向往下想：“与孙玥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女子，必定与她相识，是关系很好的姐妹，甘愿代她也有可能。”

他灵机一动，似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我知道了，孙玥新婚之夜阿牛想要对其行不轨之事，双胞胎姊妹及时赶到，来了个狸猫换太子，事后孙玥愧疚不已，更是对所有觊觎她美貌的男人痛恨不已，所以才闹出鬼新娘杀人一说。”

谢凌云：“不要这么急于求成嘛，故事还长着呢。”

路星鸣：“原来真相就跟你刚开始讲的差不多。”

孙玥摇了摇头，抬头时脸上挂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切，捅人伤疤很有意思吗？都是因为我，我妹妹才被王阿牛那个混蛋给…”

不提也罢。

她逮住在场的除自己以外唯一的女子：“姑娘，男人废话这么多，趁早离了吧。”

路多离：“…”

路星鸣不喜欢这种态度，皇帝不急太监急，警告孙玥道：“你少跟我家阿离说话。”

孙玥嘴硬的很，也不想多说，只是莫名感伤：“阿离阿离，多少人恨别离，多少人的结局又何尝不是别离。真羡慕别人可以敢爱敢恨。”

她好像是有什么苦衷。

最后一句话是何意思？为什么说她不可以敢爱敢恨?谢凌云闻到了案情的味道，她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阿离，可有什么见解?”

突然Q她干什么？想试试她?只怕是别有目的。

“嗯?”路多离疑问道。

一下子没了她，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路星鸣用胳膊肘顶了顶谢凌云：“谢骗子，你又想做什么?”

谢凌云：“……”

怎么失个忆，废个武功，脑子也变傻了？看来好一段时间，都得由我们保护好了。

缺了这么个贤内助，我一个人烧脑，雪沐汐，我劝你恢复记忆后善良点。

现在只有路懵逼和谢骗子两个人唱双簧了。

“没啥，去慰问一番王阿婆吧。”

如果案子已经查清，凶手已经落网，他自然没有再去找王阿婆的必要。

儿子死了之后，王阿婆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时而对着镜子手舞足蹈，时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日子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这么个疯婆子，讨村里人嫌弃，也就村长和一些婆子肯照顾她。

路星鸣早就打听过她的情况：“听村里人说，当家的走的早，王阿婆一直以来都很珍视家里这个独苗，什么好东西都舍不得吃 ，全留给阿牛，阿牛秉性不佳败了不少家业，哪怕对阿婆发脾气她也不当回事。眼下阿牛走了，阿婆在世上唯一的牵挂也没有了。”

谢凌云：“要我说这阿牛也是自私，丢下家里的老母不管，**熏心去招惹别人家的姑娘。”

路星鸣既心疼年迈的王阿婆，也对那不领情的阿牛感到失望：“儿子一走，却把所有的牵挂都留给了白发苍苍的母亲。亲情是所有家庭的避风港，即便是溺爱，也是一心想着他好。”

谢凌云：“人都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阿牛如果在天有良心，已经后悔没有好好孝顺阿婆了吧。”

疯癫完之后，老婆子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的。

王阿婆的话，也不全是在念叨儿子。

“阿牛啊，你小时候多听话，怎么长大就变样了呢？”

“为娘知道你喜欢老孙家的丫头，再过几日就能凑齐聘礼钱帮你提亲了，哪怕是新娘子不喜欢你，只要你高兴，我们做长辈的就高兴。谁知道你先一步走了……”

“你何苦一定要贪恋玥儿的美貌，好看姑娘多的是，玥儿身不由己不能动心，阿汪受到诅咒的教训你又不是不清楚，他老孙帮着玥儿，怎么会允许的呀！”

最后那几句才是关键 。

路星鸣此时也明白事情还没有告一段落。

“阿婆，你刚刚说孙玥身不由己不能动心 ，她可是有什么苦衷?她和死去的阿汪又是怎么回事?”

王阿婆自顾自的拍大腿哀怨，眼睛里似乎看不到任何人，所以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此时村庄的那头传来消息，又多了一具尸体。

他们赶到的时候，是丰飞楼的快刀沾上鲜血，已经完事的时候。面对眼前的死人 ，他丝毫没有感觉。

见识到什么叫做杀人不眨眼。

“丰飞楼你疯了 ！”路星鸣大声呵斥道。

所有人都看见了，丰飞楼提刀亲手杀了个人。

村民都把他当成怪物，个个都不敢靠近 。

“他…他……”

地上躺着的人就是白天那个无礼之徒，爱财如命的粗老汉老秦。他满地的鲜血真是脏了这个地面。

谢凌云虽然知道他杀人不需要理由，但还是好奇为什么无缘无故偏要砍了这个人 ：“丰阁主，这是干什么啊？”

丰飞楼：“……”

路星鸣：“你杀他干嘛？”

“早就看他不爽，一刀砍了个人渣。”

“孙姑娘呢？也被你砍了?”

鬼知道这个臭脸男抽的哪根筋。

他又不愿意多做解释，当然会被误认成滥杀无辜。

“路多离看着。”

再怎么说她孙玥也只是一介凡人，路多离就算是个废柴也不会连她也治不住。更何况，丰飞楼早就看出来，雪沐汐是只大妖。其实不管她属于哪里，他都不在乎。

无非是在灵夜派搅和了一下，兴许是有私人恩怨。她既不残害生灵，也不祸乱人间，算什么人见人怕的大妖怪。

被绳子捆绑着的孙玥被路多离带上来。

村里人眼见得眼前活生生站着的孙玥，料想他们还真的把鬼捉来了不成！

“这不是老孙家的女儿吗？昨日尸体刚被挖出来，怎么今日又活了?世上有起死回生之术不成！”

“鬼女…我们家可没招惹你啊，我们家儿郎向来安守本分，不会打你主意，你千万不要来我们家索命！”

各家的妇女们都把各家的男人护在身后，生怕哪个又被这个鬼新娘给杀了去。真是的，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有什么可怕的。

“阿离，怎么回事 ?”路星鸣问道。

丰飞楼：“她想跟我谈笔交易，本阁主没同意。”

问你的时候不说话，没问你的时候反倒回答了，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路多离：“交易的内容是，孙姑娘想借他之力杀掉最后一人，要杀要剐任凭我们处置。”

路星鸣只觉得孙玥指望错人了，臭脸男又不是只知道鲁莽行事的没头脑的木桩，哪里会那么傻答应她的要求：“笑话，讨价还价。在丰飞楼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了，阿丰岂会跟任何人谈条件?”

确实，说的也没错。

丰飞楼表情冷漠，要是指望他有怜悯之心多管闲事，天都塌了 ，大部分原因还是他看他不顺眼，他恰好有罪，不是无辜之人：“他该杀，我不介意世上多一个死人 。”

一个村民火急火燎的赶到老孙家里，打断正跪在祠堂前向神明祈祷的老孙。

“老孙！”

他双手合十默念着：“上天保佑，我的女儿一定要平安无事。”

“别信神佛了，你家女儿从阎王爷那回来了！”

老孙一听到消息就赶快从祠堂起身，跟随着村民赶到现场 。

“玥儿呐，你回来了吗？怎么不回家呀？爹爹知道你没死，一直在家等着你，终于盼到你回来了啊。”

老人家边说着边解开绑住女儿的绳索，在场这么多人，反正她也跑不了。

也许在旁人眼里只是说些关心的客套话，但是在谢凌云眼里，他来的正是时候，他说的也正是证据。

此事也应当有个了结，这个问题就由村长提出来：“各位少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路星鸣为大家揭秘 ：“真相就是，阿牛在新婚之夜闯入了冥婚新娘孙玥的房间，欲行不轨之事，按照王阿婆所言，阿牛一直痴迷于孙姑娘，看着他宁愿嫁给一个死人也不愿与自己亲近，心有不甘，所以便有了这个想法。但是呢，他没成功，因为在当晚有个跟孙姑娘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预判到她有危险代替了她，由于不堪受辱，所以自尽了。”

村民甲：“既然不堪受辱，为什么要代替孙玥?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路星鸣：“因为孙姑娘是她的亲人，所以她非代替不可，眼睁睁看着姐妹受苦，她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孙玥如此受欢迎，举行婚礼绝对有不少男人蠢蠢欲动，她也正是料到了这一点。”

他掏出能袋里放着的红酒杯碎片，展示在村民们的面前：“杀害阿牛的凶器，正是这直达命门的喜酒杯片。仵作验过，上面的血是阿牛以及那具女尸的。”

村民乙：“照你这么说，孙玥装鬼新娘杀人的动机在哪儿?”

不用别人开口，孙玥自己便承认了：“这有何难?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只会见女人美貌孔雀开屏欺骗于人，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像王阿牛那样的人，你们这些人，都该死。”

村里的男人们颇有不满，凭什么她一句话就要否定我们所有男人：“说什么你！说谁是大猪蹄子！”

路星鸣制止住他们 ：“嚷嚷什么?退回去！”

孙玥顶着沉重的苗疆新娘婚冠，伸出手指将他们一个个指过去：“我要把你们全都吓走，看谁还敢装腔作势的说喜欢我。你们都该为孙桐妹妹的死付出代价！”

蛇蝎美人就是大胆。

村民乙发出疑问 ：“不对呀，老孙家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女儿呀。”

路星鸣聪明一回 ：“老孙家是做棺材的，他一个英年丧妻的老人家也没什么钱，我猜，孙玥的妹妹是在小时候就被丢弃，或是抱给了别的人家吧 。”

老孙却不承认：“胡说八道！我家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孙玥，内室只诞下了一个孩子便离去了。”

路星鸣明白他袒护女儿的心：“老人家，事实摆在眼前，孙玥自己也承认了，你就不必为她辩护了。”

村民丙：“那现在杀了老秦又是怎么回事？他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刀砍了老秦，大伙儿都看着呢，莫不是帮凶?”

他指的是那个高大个的臭脸男。

路星鸣：“大家可还记得阿汪 ?一向身体那么强健，却突然有一天被人给打死了，孙玥与之有情，免不了引人眼红。”

村长听懂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是说，此事是老秦干的?”

路星鸣认为可以结案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谢凌云此时却有了不一样的声音：“非也。在此之下，背后还有另一段故事呢。”

孙玥察觉到了危机感：“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孙姑娘可能不知道，阿汪的尸体啊，我们已经见到了，死因我们也查到了。”

原来早在他们来的路上，中途就做了一件事-找到阿汪的尸体。

“人家都入土为安了还让我把阿汪的尸体也挖出来，真不礼貌啊你！”路星鸣无时无刻不想在谢凌云头上敲个几锤子。

一看孙玥马上就要生气惹火，谢凌云赶紧补充说：“埋回去了已经。挖之前你可不就向天上的阿汪祈祷忏悔了十遍有余。我们本不该打扰他的安宁，但要是查不出真相，阿汪死的冤枉啊。”

路多离没想明白 ：“你们找阿汪的尸体干什么？”

谢凌云：“尸体虽然腐烂不堪了，剩下一具骨头，但线索还在啊。我想孙姑娘应该不会想到，我们会想到阿汪吧?所以是没有时间调换尸体的。”

路星鸣意识到问题：“谢骗子，你是查出了什么新的线索?案子有转机?”

骗子都要开始说一大堆话了，那必须得是抓到真相了啊 ！

“首先，阿汪的死因就不是被打死的，而是中毒身亡。尸骨发黑，明显不对劲。至于杀他的又是谁呢？”

他上前一步试探性的问道“孙玥姑娘，不会是你吧?”

村长觉得他真的是搞错了，平日里阿汪和她感情多好啊，父老乡亲可是有目共睹。

“少侠判断错了吧，玥儿与阿汪有情，怎么会杀他呢？错了错了 。”

谢凌云：“与阿汪有情的，并不是孙玥，而是她的双胞胎妹妹 ，孙桐啊。”

真亦真，假亦假，纸是包不住火的。

事情又变得不简单了，人群开始议论起来。

“真有双胞胎一说?”

“那我们平日里见到的，到底是孙玥还是孙桐啊？难怪有时候感觉她突然变了个人，原来是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他继续往下说，引出那个话题：“各位都是苗疆族人，那一定听说过苗疆圣女，也听说过圣女蛊一事吧。”

他的嘴像是开过光的，每说一句话都能让人目瞪口呆 。

“圣女?孙玥就是被选中的下一代圣女！那她的母亲岂不是…”

顺着这个思路分析就对了。

“按节奏走。孙姑娘的母亲过早去世，就是因为圣女蛊的作用，阿汪之死，也是中了圣女蛊的毒。蛊一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老孙头来时说的话也暗示了我，他如此疼爱女儿，又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于是将计就计。剩下的事情，姑娘可愿自己来说?”

既然真相已经浮出水面，藏也藏不住了，也没有什么掩盖的必要了。

老孙先来起个头：“我的确有两个女儿，她自小便不在我身边了，苦矣！”

孙玥要说的故事，也的确牵扯到了苗疆圣女。

“阿婆说，圣女动心，则万虫吞噬。”

她也是没办法，自古香火一代传一代，所有人都可以幸福的娶妻生子，唯有她不行。

因为她是守护苗疆一族的圣女，若是想要安宁，必得付出代价。

“与阿汪幽会的是桐儿，但喜欢阿汪的，不只桐儿一人。他没有很能耐，懦弱又笨拙，却以行动温暖了两个少女的心。”

阿汪虽然出生于穷苦人家，但是他老实本分，从来不嫌沙袋重，努力干活，待人有礼貌，从不伤姑娘的心。

他没有很好看，但是他敢于追求。

“桐儿死了，我苗疆圣女的身份他亦知道，阿汪是自愿死的，他中了圣女蛊的毒，让圣女没有被感情所困扰，死得其所。”

她已经料到谢凌云是怎么知道的与阿汪有情的人并非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你刚刚说到他与桐儿的事，想必是发现了他们手上佩戴的那对手镯吧。桐儿喜欢他，经常求着我互换身份，假扮成我去见他。她爱他的姐姐，也爱他的男人。”

路星鸣：“但她不知道的是，你也爱上了他。”

没错，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桐儿已经不在 ，我又是一个对他动了心的苗疆圣女，他必须死，才不会牵连到我被万虫吞噬。我羡慕那些平常女子，因为我不能像她们一样与相爱之人相守，她们羡慕我的美貌，我却宁愿做个平常女子。”

“可是，我永远都不能被情爱所困扰，在感情中纠纠缠缠，我身上背负的是整个苗疆族，所以我不得不选择牺牲他。可能是我对他的感情没有桐儿那么深，他死的时候，我忍住了，没流半滴眼泪。”

“我也曾怪过我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他，偏偏是桐儿喜欢的人。”

感情深厚的两姐妹喜欢上同一个人，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复杂的人物关系，鬼新娘的事件已经查清楚了，真相大白，天法有道，杀人偿命 ，至于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苗疆族人自会决定，他们暂且不插足了。

一行人该离开这个地方了，他们沿着湖泊走，去往下一个地方。

路多离：“苗疆圣女的故事，让人深有感触。”

“但是圣女不知道的是，阿汪心里早有判断，为她决定好了一切。”

谢凌云不说，但没有捅破那层纱，自然有他的道理 。

“?”

“没什么，走吧 。”

可能阿汪这个秘密，会随着埋他的尘土一样被永远掩盖吧。

大家猜一猜，阿汪的秘密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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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圣女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