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鸿安给了我一枚玉骨笛,若是在危险之时吹响它,另一枚骨笛也会响起,沿着骨笛上的红线所指的方向去寻找,就能找到另一枚。”香菱从脖子上摘下骨笛,她紧紧握住恳求道:“求你们一定要找到鸿安。”
“我们会的。”不渡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以讲讲你和六皇子的故事吗?”
香菱点了点头。
三年前的一晚,六皇子喝的大醉,误入了醉楼春,那日是香菱的初夜场。六皇子一掷千金,却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而是让她跳了一曲贵妃醉酒,便自顾自睡了。
从那以后,几乎每周香菱都能见上六皇子一面,六皇子准备了一个楼阁,说等他称帝之日,便将香菱从醉楼春里接出。
一年后,朝廷动荡,见着六皇子的面少了,每次见面,六皇子都十分疲惫。他说朝中有人弹劾他逛青楼,陛下也禁止他来,他不能将香菱接出,却又担心留他一人在此,会有不测,玉骨笛就是这个时候到香菱手上的。
再后来,香菱在楼里等了三个月,六皇子都没有来,渐渐的她开始焦急。有一天一个护卫悄悄来到香菱的房间,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赶紧离开皇城,去郁城等六皇子,于是她就带着钱和妹妹离开了醉楼春。
再后来就是她们被偷了钱,遇见不渡了。
不渡点头:“受苦了,你安心和你妹妹在这养伤,我们去营救六皇子。”
“会不会是圈套?”郎中同不渡走到门口,小声问。
“不知道,不过就算是圈套,我们还是得去一探究竟。”不渡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郎中点了点头,身后的香菱在为妹妹擦汗,小姑娘时不时哼几声。
下午时分,先回来的是郁子清,刚进客栈就吐了一口血,不渡快步上前号脉:“你的内力怎么会暴动?”
语毕将自己的内力输入他的体内,至阳至烈的内力压制了暴动的内力,慢慢的恢复平稳,最后运气将郁子清体内的毒逼出。
郁子清感受到那股内力,有几分失落:“皇宫是一个陷阱,处处都是奇花异草,无双的寝宫也是如此,没有找到无双留下的线索,我一时不差,吸了一口气,中了毒。”
不渡点头为他倒了一杯水:“若非你及时封住内力,恐怕半途便会暴体而亡,对了,可有人追上来?”
“没有,很奇怪,宫殿中一个人都没有。”
不渡拧眉,在他身上扯起一片衣角,闻了闻:“是显迹花,你不能在城中呆了,待会定然有人会来寻你,我们有了六皇子的消息,待谭涧回来,你们两人一并离开。”
没有等太久,谭涧就提了一壶酒和几个大包裹回来了,他大声嚷嚷:“师傅给你买了壶好酒,还有几身衣服,最重要的是皇城最出名的桂花糕和烤鸭,唔……”
他刚把东西放在桌上,郁子清就上前提住他的衣领把剩下的话堵了回去:“安静,我们马上出城。”
“嗯?唔!唔!唔!”谭涧的挣扎,在不渡的目光里慢慢变缓,最后认命一般垂下脑袋,郁子清放开他衣领后他小声问了一句:“我是被盯上了吗?”
“没有,你隐藏的很棒。”不渡揉了揉他的头发:“现在城里不安全,郁公子受了伤,你要互送他出城,到时候在外客栈等我们。”
谭涧这才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悄悄来到街上,翻进一户人家的院墙,从荷塘游出了城。城外,郁子清拧了拧衣摆,放出信号,不一会儿就有人前来,归还了谭涧的剑。
他们跟着那人在郊外的一间客栈住下,离了皇城,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应该是追不上他们了。
再晚一些,天色暗沉,不渡在回客栈的路上截下苏渡言,告诉他郁子清行踪暴露已经和谭涧一起出城了。
苏渡言点点头,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客栈说:“鸿安的住所同皇宫一样是陷阱,但毕竟他们不了解鸿安,一些蛛丝马迹并没有清理干净。”
“那他会在哪?”不渡问。
“有两个可能,一是他逃脱了,现在在城中最繁华的地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是没有逃脱,被带入了三皇子名下的房产,在三皇子王府的可能性最大。”苏渡言摸出地图摊开,圈起几个位置。
不渡将骨笛拿出,几句话解释了香菱的来历,苏渡言皱眉,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嘴。
时间不等人,他们只得先跟着骨笛所指的方向去寻找无双公子。
“但愿无双公子的那枚骨笛还在。”不渡拍了拍苏渡言的肩膀:“我知道,你一直不相信无双公子会被抓住,你说他没有被抓,凭借他在皇城的势力,想出去不是轻而易举吗?更何况江湖来救他的人也不少。”
苏渡言点了点头:“嗯,我明白,去救他吧。”
两人跟着骨笛所指的方向,最后来到了三皇子府,不渡飞身上树,望着灯火通明的府邸问:“没想到真在三皇子府,要怎么进去?”
苏渡言有些难受:“我们先进去探探,一有不对就放信号,外面会有人接应我们,不要被抓了。”
“这话应该对苏兄说,要是你被抓了,这江湖可有得热闹了。”不渡笑了一下,从树上下来:“和尚还没有和两位公子一起被关过,可别涨了和尚的见识。”
苏渡言也笑了:“自然不会。”
不渡从怀里取出一顶假发,两人趁着侍卫换班敲晕了最后两个,穿上他们的衣服混进了王府。
找了个机会脱离原来的队伍进入后院,巡逻的人不是很多,不渡有些担忧:“有点太顺利了,不会瓮中捉鳖吧。”
“可能是的,鸿安应该也在,骨笛几乎已经绝迹,江湖还能认出来的,不超过十人,三皇子认不出来的。”苏渡言躲在石柱后面。
一路顺利,他们来到了一扇门前,不渡在门上戳了个洞:“嗯……”
“怎么了?”苏渡言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这,三皇子玩的有点花啊。”不渡尬笑,把位置让给苏渡言。
苏渡言看过沉默片刻,几根银针将里面的人扎晕:“我们进去。”
推开门,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不渡挥了挥手:“这味道,真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正打算开口询问,李鸿安睁眼艰难说:“快走,这是圈套。”
与此同时,床上的那个人暴起,不渡反手用棍子挡了他一招,被撞退两步:“这人不正常,力气太大了。”
苏渡言砍断李鸿安身上的链子,向窗外放了信号,这时一群人向院子围来,动作诡异。
“是药人!”苏渡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