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九歌之记流年 第3章 第二章

赵国邯郸的一处安静雅致的小院子之中，一丛丛海棠花静静地盛开着，海棠花丛的旁边是一张小木桌，木桌旁边坐着一男一女，女的白衣胜雪，眉目如画，一举一动都雅韵十足。

与女子相比那男子就逊色很多，直接被女子衬托的有如旁边的侍从一般，但那男子也是个少有的俊秀人，可惜这般俊秀的人，此刻却是手指不自觉的抽动，眼神也左右闪烁，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这倒是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像是做贼一样，只是让人觉得外面有些幼稚可爱，尤其是在长者的眼里。

白衣女子自然是莫情，她看到嬴异人这个样子，心中好笑，觉得这般大的一个人了也该成熟一点，但为何总让她觉得有点幼稚的可爱。

“近来如何？”

他既然紧张开口，那不如她来开个头吧。

莫情的声音，既不成熟又不甜美，更像是一种玉石撞击的声音，要夹带着许许多多的神秘。

被开了个头，自然借着梯子下，之后就聊得开心起来，当然是赢异人一味的开心，莫情只是照顾而已。

“我希望你能娶她，你们一定能生出一个很好的孩子。”

话题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吕不韦身边的那个赵姓的舞姬。

莫情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摘下花丛中的一朵海棠花，轻轻的闻了闻，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真挚。

洁白如雪的白衣，红艳似火的海棠，形成了一幅足以入画的景象，只在看客的心里烙下了深刻的印记，此后余生便不足以忘。

像他不过一介质子，自身的安危尚不可保，而她却是无时城的少城主，自然是不太相配，说出来也不过是伤了面子情，倒不如一笑了之，日后以朋友相待便好，如此便好。

这番想着，心中苦涩，那本来该说出来的话，确实再也说不出来了，只得点了点头道。

“嗯，我晓得了。”

————十年后————

一身素衣的小男孩在雅致的小院子之中，抬着头好像是看着天上的明月，实际上却是偷偷的望着，站在屋顶之上的一身白衣的女子。

小男孩心里想着那个女子总是喜欢站在屋顶上看月亮，从来不会睡觉，是不是她真的那么喜欢月亮呢？

父亲总喜欢画画，画的美人永远没有脸，而且永远都是穿着各种颜色的衣服，从来没有穿着白的美人，但是小男孩从看到那个女子的第一眼就觉得父亲画的那个没有脸的人，一定就是这个人。

小男孩这么想着，却见那女子也发现了他，她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轻飘飘，具有不出的优雅，当她那双白色的鞋子落到地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其实并不比一片树叶飘到了湖面上的声音重。

“政儿几岁了？”

莫情缓缓走到小男孩的身边，像是想到了什么，这般开口问道。

“政儿已出生九年了。”

嬴政把繁杂的心事藏了起来，脸上带着孩童固有的天真稚嫩，这般回答到。

“九年，也就九岁了，一晃，十年都过去了，那个人也该出来了。”

莫情这番说着，语气带着感慨，仿佛在感慨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又仿佛在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脸上不自觉的显露出了几分喜悦。

嬴政看着莫情脸上的喜悦，心中默默想到：她说那个要出来的人，是她的心上人吗？

嬴政本来以为这个疑惑要很久才能解开，实际上这个问题比他想的要紧开得快，而且是一种他最不想解开的方式解开。

当他回到秦宫之中，他的父亲成了父王，但依旧有时会画那些没有脸的人像，但是他的娘亲从来没有在乎过，他一直不懂娘亲为什么不在乎，他以前只以为那是因为有些夫妻不必真的在乎对方。

直到他在赵姬的寝宫之中看到了一个女人。

莫情永远是一身白衣不染凡尘，只让人觉得高高在上，让人觉得崇拜圣洁，但由于对于有些人来说，则更想把她拖入凡尘，让她溅满污泥。

莫心则是另一个极端，她一身红衣，妩媚非常，她的红衣不是用血涨红的，更像是在一片红色的花丛之中打滚，红色的汁液染红了她的白裙。

她的红，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带着红尘的纷扰，带着引人入魔的气息。

只让人想闭上眼睛就此沉沦。

而他的娘亲，他秦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王后，就沉迷于那样的红色之中。

第一眼，嬴政就被莫心的美丽惊住了，就像那曾经被莫情的美丽震惊一样。

他刚开始以为莫心只是莫情换了身衣服而已，但是第二眼的时候 他就知道，那是两个人。

他就躲在暗处，看着他的娘亲，对那个女人极尽着迷，甚至是着魔。

“我最喜欢与我姐姐斗了，他竟然迷住了秦王，那我就要把你迷得死去活来，只是不知道你儿子怎么办？”

莫心这般说着，脸上带着风流妩媚的笑，完全不介意再赵姬本人面前说出利用的想法，她一向如此干脆利落。

“若是能帮上你，便叫我死也心甘了，只是政儿，政儿他心思重，而且对小情也是百依百顺，怕是……”

赵姬幸福地挽着莫心的手，依恋的看着她。

她的话带着担心，莫心却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摸自己家的小猫咪一样。

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嬴政一辈子都不会忘，他也绝对不能忘，红纱帐内 ，人影的翻涌，一句句甜言蜜语。

嬴政一瞬间，有一种想吐的**，在懂得男女之事之前，他最先看到的却是两个女人的，他还没有到能够以享受的心态看到百合戏码的年纪。

等到一切结束了，嬴政还傻愣愣的像块木头一样站在原地，躲在那里，看着那个女人。

莫心下了那张大床，修长白皙的双腿在红色的裙摆之间若隐若现，他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心情往往十分愉快的走到了嬴政躲藏的地方。

“藏得还挺严实的嘛，小贼猫。”

她最后三个字语气说的暧昧至极，直叫人听到心里痒痒，嬴政却背后汗毛直立，转身就想要跑。

可还来不及跑出三步，那个女人染着海棠一般红艳的指甲，就已经扣到了他的脖子之上。

“你听着，你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给你娘惹麻烦，我就把你撕碎了。”

“我会一点一点把你撕成碎片。”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凉凉的温度，从脖颈后面直蹿到脸上，也让人的心一点点凉得下去，嬴政从来没有恐惧过，因为恐惧会让他感觉到耻辱，而现在他感觉到很耻辱。

还来不及想要怎么逃脱，一道剑光闪过。

莫心躲开那一道剑光，也放开了嬴政。

嬴政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那个怀抱有着淡淡的馨香。

“莫心，我以为你应当学会乖一点，你不能动他。”

莫情一手执剑，一手抱着嬴政，语气带着几分冷淡，端是一副圣洁不可侵犯的神女姿态。

“姐姐说笑了，我学不乖的，再者说了，你要有的东西我就要用，你没有的东西我也要有。”

莫心挑了挑指甲，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眼神却死死的盯着莫情抱着嬴政的那只手。

“不过今日我玩的有些累了，改日再好好聊聊。”

莫心也不愿此刻就和莫情打起来，便转身要走，只是临走之时多看了嬴政一眼。

“我们来日方长。”

只剩下一段话回荡在空气之中，也不知这句话到底是对莫情讲的，还是对嬴政说的。

等莫心走了之后，莫情这才放松下来，放开嬴政，左看右看，发现他没受什么伤，这才彻底的放心了。

嬴政看着莫情那不似作伪的担心绳子，心里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莫情呢？就算有人讨厌，那或许也是因为自身太过愁了，觉得配不上比不了，只想把她拉入污泥之中。

嬴政要怎么会不喜欢莫情呢？

莫情待他极好，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她教他读书写字，兵法剑术，父王觉得配不上是有道理的，谈爱都不敢说出口，又怎么能配得上呢？

那么对于这个只见过一面的莫心呢？

待到长大之后做过的第一回春梦，梦中的对象是一身红衣，不知道到底是莫心还是莫情的人之后，嬴政就再没有主动去见赵姬了。

“我知道你对我姐姐有些不太好的心思，我也觉得她在你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是时候该给她一个教训了。”

莫心那充满蛊惑的话也在嬴政耳边响起，她那红衣迷或人心。

嬴政同意了。

然后就是一个陷阱。

三日后，莫心被莫情重伤，发下绝不主动进入秦王宫的誓言。

“难为你与她假装演戏了，莫心的家伙一向难搞。”

莫情这么说，对莫心发了誓，绝不主动来秦宫，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嬴政。

“师傅……”

嬴政没有莫情那般开心，眼神有些暗沉，看着心情放松颇有一些愉快的莫情。

“若是我说我的确像莫心说的那样，对你有些不太好的心思，你该如何？”

当年才16岁的嬴政这么对一个已经年岁不知道几何了的莫情真诚的说，那是嬴政一生少有的真诚。

“师傅……”

嬴政的手缓缓的抱住了莫情的细腰，不同于以往一样孩子对长辈的拥抱，而是一个对男人对女人的占有。

“别回无时城了，留在人间吧。”

嬴政想，他要把仙女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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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