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占尽上风的真刚却感不到丝毫喜悦,单调的劈砍让他愈发烦闷。maixi9
他需要的,向往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剑决,而不是一个靶子般的对手。
真是无趣。
“砰”
思至此,心中火猛起,真刚磅礴的气劲喷涌而出,附于真刚剑身之上,徒然间好似烈焰般熊熊燃烧,破灭的力量升腾,霎时间便震开了如附骨之疽倾力缠斗的卫庄。
其力远胜千钧,卫庄堪堪接住后,双脚接连弯曲发力,在地上留下两道长长参差不齐的痕迹,依旧止不住去势的撞上背后青石堆砌的坚壁,沉闷声响后,隐约可见其上凹痕。
“如今的鬼谷,学的尽是这乌龟剑术”
真刚缓缓收势,剑尖触地,冷声道。
“我研究过你的剑招路数,精炼的无一丝冗杂,起手快而果决,剑锋准而凌厉。
如此直接而简单,确是有效的无往不利。
但正因如此,归根结底只在一个“力”字。
听闻,那百越无双鬼,手握妖剑的你尚需数十剑方可勉强破防。
而你信否,我只需三剑就可让让那个大个子筋骨寸断。
这样的差距下,
如今的你,是胜不了我的。”
语气平淡,但身处上位的轻蔑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你很弱。”
卫庄嘴角划过的冰冷带着些许的玩味,双脚轻踩地面,颇为艰难的从墙上抠下来,轻声道。
真刚皱眉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卫庄强行挽尊,这样的心性,怎会是剑主的同门
“只会使用蛮力的家伙,与无双鬼又有什么差别,你配不上这把真刚剑。”
满身落灰的卫庄傲气不改,双眸明亮不减分毫。
若只靠一个“力”字就可纵横,那可真是剑道的悲哀。
而要是败给这样的莽夫,他这十年苦练的剑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大言不惭。”
真刚眉头微挑,提剑朝着卫庄再攻去。
他倒要看看,这卫庄所谓的门面功夫,是否厉害的过手中剑术。
剑影又起,两人交错过往,“铿锵”声不绝。
然而,强弱的形势并没有因为卫庄不值一提的言语而有半分改变。
在犹如狂风暴雨的真刚剑势面前,卫庄能做的不过是竭力接下每一剑,仅此而已。
不变的神情掩饰不了苦苦支撑的身体,再强的集中力也不可能无止境保持此时紧绷的状态。
似乎,胜负已成定局。
一旁好整以暇的观望的灭魂双手环抱着,脸上笑意四溢。
那夜轻败于卫庄之手,他可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如今,虽不是亲自回报一二,但由真刚出手,倒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他却看出了几分怪异,笑意渐淡,眉头皱的愈深。
于他的角度来看,卫庄虽仍然被真刚压制,甚少有能反击的机会,即使有,由于卫庄依旧一味采取守势,皆是静静流逝,看似已然放弃一般。
但,他明显察觉出真刚出剑的速度慢了下来,在某个节点,甚至会有微不可察的停顿。
以他对真刚体魄的了解,即使是如此密集的攻势,此时也远不到力竭之时,而剑招间停顿,这种失误又怎会是真刚这样的修为会犯的
更加不合常理的是,即使真刚势衰,卫庄亦未有变式,还是如先前,只用手中剑护住周身方寸。
左右回转,攻防如出一辙的重复。
这两人在搞什么名堂
灭魂喃喃低语着,隐隐不安起来。
“就这样吗”
真刚看着连还手之力都无的卫庄,喝道。
“你的剑呢”
“鬼谷传人”
剑雨连绵,随着真刚的喝声,愈发狂暴。
还需一剑,
只要一剑,
这样无趣的剑客,这样弱小的对手,为什么能撑这么久
看着丝毫不显颓势的卫庄,真刚心中疑惑,从没有人能在他全力以赴的攻势下,顽抗如此之久。
神情冷峻依旧的卫庄,发麻的双手握着鲨齿,任由真刚言说,施为。
目光却不在随时可能斩首的真刚剑上,它游移在咫尺之间的汹涌气血之上,已经许久了。
真刚的剑路,简单的一眼足已看穿,无需多半点留神功夫。
终于,卫庄微微抬起了头,望向面容略显狰狞的真刚。
“虽然比意料中还有久些。”
不待真刚诧异后回话,卫庄便动了。
准确说,憋屈了许久的鲨齿在这场原本一面倒的战斗中,首次展露出锋芒。
金色的剑气环绕在其剑身上,轻轻挥向了真刚剑。
相比于这千余计的毫无美感的对轰,这好似轻飘飘的一剑,显得那么的清丽脱俗,轻的一阵风的力量足以震开。
就是这样的一剑,对上千钧之力的真刚剑。
然后,真刚剑被震开了。
离开了原本应紧握的主人。
我的手
真刚瞳孔猛缩,那一瞬间他好似失去了这只右手般,僵住的没有半分知觉。
卫庄没有给对手喘息之机的习惯,于是,一剑后,他又出了一剑。
第二次,
简单的,
刺。
一刻钟前,三丈外的真刚轻而易举的接住了他的全力一刺。
而此时,手中无剑的真刚,半丈的距离,还接的住吗
接不住的。
卫庄自信,没有任何人能在这个距离,接下这一剑,更何况还是一位无剑的剑客。
剑很快。
真刚没能躲过,
但他握住了,之后鲨齿剑尖刺入了他的左肩,穿肩而过。
望着真刚血肉模糊,隐现白骨的双手,卫庄皱了皱眉。
他不会对身前之敌留手,但对手的果决还是从他手中挣下了命。
他自是可以刺出下一剑,不过,如此,他便躲不过真刚身后的另一柄剑。
卫庄轻轻笑了笑,在灭魂冷冽的剑意下,收剑。
“我要走了,你可要试试”
卫庄看着灭魂,轻声道。
自从与真刚缠斗开始,他就放弃了这批粮食,只不过现在的状态比想象中还要差上许多。
他累了。
“走今日我就送你去地”
“灭魂,放他走。”
真刚笑了笑,似是手上的痛楚让他清醒了过来。
真是个很强的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