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当番有何难[主刀乱] 第12章 神明的承诺

“别担心，很快就会结束。”

听到这句话，千野茜子刚才还在剧烈搏动的心脏忽然缓了下来，仿佛再没有任何事值得担心，只感到发自内心的安宁。

男人死死地盯着一期一振，上前一步，同时道：“刀、刀剑男……”

最后一个字因为一期一振的动作刚到喉咙眼就被顶了回去，一期一振抬手一掌磕向男人的咽喉，行云流水般抓住男人的右臂反扭向身后，刚才男人足以把餐厅老板掀飞的力气到了一期一振这里简直就像鸡仔似的毫无反抗之力。

一期一振扭住男人，将他推出店门外，随即一长一短两振刀架上男人的脖子。

药研冷声道：“抓住你了。”

邪祟交给药研和宗三带走，一期一振转身回到咖啡厅内，此时里面无论是千野茜子还是店员、老板，都直愣愣地看着他，半天反应不过来。

一期一振向千野茜子伸出手去，沉声道：“跟我走吧。”

不需要犹豫，千野茜子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把手放在他手中，一期一振对她弯了弯唇角，随即牵着她向外跑去。

“等等！”有店员喊道，“警察很快就来了……”

外面的街道上远远地响起警笛声，千野茜子却完全无暇顾及这些，被眼前的人牵着，他们仿佛与风融为一体，身边的街景行人车辆化作道道流光向身后掠去，噪音也消失了，奔跑中只能听见自己的鼓噪的心跳和呼吸。

似乎只过了数秒，又好像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他们停下脚步，周围景色变幻，从市中心的商业街须臾间回到了公寓附近，不可思议的是，千野茜子完全没感觉到累，甚至呼吸都没乱半分。

她紧握着一期一振的手，急切道：“你……请问，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一期一振回过身来，眼神沉静地看向她：“叫我一期一振就好。”

“可是……”千野茜子有太多想说的想问的，比如刚才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比如为什么要离开咖啡厅，比如他们怎么回到了这里……问题太多，答案却毫无头绪，只觉得自己绝不能就这样放开他，脑中隐有什么挣扎着要破土而出。

一期一振从她急切的目光中移开视线，垂下眼帘：“抱歉，突然带你离开。因为一些原因，人类最好还是别与……那种东西，有太深的接触。”

千野茜子一愣：“那种东西……”

“对不起。”一期一振忽然道，他抬起手，掌心覆在她额上轻轻抹下：“不过这样一来……”

额头上掠过一瞬间的温暖，还没能留住就飞走了。千野茜子恍惚了下，再度凝聚起视线时，刚才疑问都已忘却，只余满心的激动感。

“一期桑，谢谢你！”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其、其实，我想……”

一期一振抿唇笑道：“Line……是这么说的吗？可以哦。”

“啊啊啊谢谢！”千野茜子开心得差点蹦起来，终于能把想了好久的话说出口：“我！我想请你喝杯咖啡！”

“好。”一期一振眼神温暖地看着她：“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不过今天不行，现在的你需要休息。”

“诶……”千野茜子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体发虚，一摸额上满是薄汗。

一期一振抬手把她鬓边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动作间透着股熟稔：“回家吧，我送你。”

……

送千野茜子到家，一期一振回到位于另一栋楼的公寓时，药研和宗三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不大的公寓被装修成传统和风样式，正厅中间，男人跪在榻榻米上，垂首看不清表情。

药研见一期一振回来，起身道：“一期哥。”

一期一振：“多谢你们。”

他在玄关处脱下鞋子，换上拖鞋后才踩上室内的榻榻米，向男人走去。

“呵呵呵呵……刀剑男子……”男人抬起头，他脸上眼睛的位置已被一双妖类的眼球代替，转动时发出生涩的咯吱声，令人毛骨悚然。

宗三神情厌恶道：“现世的邪祟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存在？”

药研皱眉：“是最近的宣传活动太多了吧。”

一期一振在男人身前站定，转头对药研他们开口道：“附近的妖怪麻烦你们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药研不置可否，说了句“明白”便向门口走去，宗三深深地看了一期一振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现在公寓里只剩下一期一振和邪祟两个存在，男人死死地盯着一期一振，声音嘶哑道：“刀剑男子，时之政府的付丧神不可干涉现世发展。此身还是人类，杀了我，你就违反了时之政府的规定。”

一期一振沉默地看着他，金眸藏在睫羽投下的阴影中，看不清眼神。

男人嗬嗬笑道：“被我说中了吧。”

一期一振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时之政府的付丧神分灵来说，是的。”

男人眼眶中的一双妖目瞳孔骤缩。

一期一振弯下腰，右手抓住男人的衣领，随着直起身的动作把他慢慢地拎了起来，男人身上气息躁动，可受制于咒术四肢动弹不得。

一期一振垂下眼帘，语气淡淡：“可对神明本尊来说……规则道德都无所谓，毕竟神就是这样随性的存在。”

男人呼吸窒住了：“神明……本尊？！”

一期一振将他拎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金眸中只有属于冰冷铁器的光泽：“现在，告诉我，你存在的理由是？”

……

当晚。

“你没事吧！我刚听到消息就往这边赶，你现在……”

一岐日和刚一进门，就被扑上来的好友抱住了。

“你……”

“我没事！”千野茜子一双眼闪闪发亮拉着一岐日和往屋里走：“今天有人帮了我！不仅这一单的客户有帮忙，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coser小哥吗？他超厉害！那个学长完全打不过他！”

一岐日和被她摁在沙发上坐下，半晌才合上嘴：“那……那就好，能告诉我详细经过吗？”

“当然！”千野茜子兴奋道：“我跟你说，那天下午……”

另一边，药研和宗三回到公寓里，房间中央已经不见了邪祟的身影，只有一期一振跪坐在矮几后，正用棉布缓慢擦拭着本体刀刃。

宗三眉头轻蹙：“邪祟呢？”

“我斩去他身上的污秽后，交给人类了。”一期一振把本体归鞘放在身旁，对两刃做了个手势，请他们坐下：“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会一一回答的。”

药研挑了下眉毛，转身走向厨房：“那我去泡壶茶。”

宗三则径直走向一期一振，在他对面坐下，显然已经忍了很长时间。

一期一振轻轻叹了口气，开门见山道：“那不是一般的邪祟，是阴阳师的手段，也是诅咒。

宗三疑惑道：“诅咒？”

“来自千野家的诅咒。”一期一振神情冷冽：“一个阴阳师的念比千百个普通人类的念还要强大，他们临死前凝结诸‘念’，可以对某个存在给予祝福也可以降下诅咒。”

宗三眉头紧皱：“千野……邪祟是因诅咒形成的？”

“是，有阴阳师死前想要她死，这种恶念凝聚在人类身上就形成了邪祟。”一期一振轻轻勾了下唇角：“幸运的是，这个阴阳师并不强。”

a栋公寓里。

“……最后他还送我回家，答应明天一起去边上的蛋糕店吃蛋糕！虽然是男性，但一点都不排斥甜食，听说他还会自己做哦，超帅的！”

听完千野茜子一半叙事一半吹捧的讲述，一岐日和长长地呼出口气，双手按着好友的肩膀，认真道：“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你听了之后千万不要惊讶。”

千野茜子奇怪道：“什么事？”

“还记得有一次出来和你逛街后，我向你借的五元硬币吗？”一岐日和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歉意：“对不起，那时我说谎了。这五元钱我没有拿去祈愿，而是找了……神、神官之类的人，帮你看你的命运线。”

千野茜子惊讶地张大了嘴道：“诶……”

“抱歉，我之前就很奇怪为什么你总能遇上长相突出、同时又麻烦缠身的异性，这概率已经完全脱离了运气的范围，所以……。”

千野茜子希翼道：“那结果是？”

一岐日和面色沉重地说出她在天神那里得到的答案：“这是你命运中的一部分，既是祝福，也是诅咒。”

“诶？！”千野茜子这会儿脑筋转得异常灵敏，脱口道：“难道说遇上美男是祝福，而美男是渣渣是诅咒！？”

一岐日和：“就是这样！”

另一边。

宗三脸上写满了不赞同：“为什么，到这种地步你还不愿意让她恢复记忆？诅咒可不会只攻击一次就停止，只有审神者完全恢复力量才能更好的应对。”

一期一振无奈一笑：“因为一个愿望。”

“……她曾经向我许愿，而我答应给她祝福。”

数年前。

一期一振跪在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怀中抱着的审神者泪水混着血水从脸颊滑下，把本就脏兮兮的脸弄得一塌糊涂，她抓着一期一振的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想死，我还想活下去，我有好好做一个审神者，有好好出阵，如果死在这里，那我的努力都算什么啊——”

“别、别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期一振抱着她，左手紧按着她肋下最深的一道伤口，可不论他怎样用力也无济于事，代表着生命的液体不断从这具破破烂烂的躯壳中流逝，他只能重复着一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也不知想说服谁：“再撑一会儿，就一会儿，时之政府的救援很快就来了。”

“不会来的，我讨厌这些阴阳师，我想回现世，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我想打游戏，我昨天才抽了个ssr，我还有好多游戏没玩过！”

审神者哭喊的声音听起来完全不像个将死之人：“是时之政府说当审神者可以拥有一本丸的美男子我才来的，性感刀男在线杀敌什么的……可我还没看够！我连自己的本丸都没有！我还快秃了！”

一期一振：“…………”

审神者想去抓自己头发的手虚软得连发丝都捞不起来，哇的一声哭得更加伤心欲绝。

一期一振只能把她揽进怀里，像哄婴孩似的轻轻晃了下：“别哭了，你的愿望都会实现。”

审神者真的停下了哭声，盛满泪水的眼中视线茫然而涣散：“……真的吗？”

“真的。”一期一振放弃了按压伤口，他用沾满血的手帮她拢了拢鬓角乱发，柔声道：“你有五元吗？”

“没有……”审神者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时之政府只给审神者小判和甲州金！”

“那这五元我出！”一期一振扶着她的后脑勺埋在自己颈窝里，自己也闭上眼睛：“相信我，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emmmm……一点都不虐？

***

隔壁养老日常写得我兽血沸腾，恨不得再上五六七八次third base……但是我要存稿！存稿！再也不想像之前那样紧巴巴地熬夜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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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明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