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深处,一红砖绿瓦修盖的宅子在这荒芜之地显得格外显眼,只是细细看来,却无一人在院外露面,走进屋内,与外围的华丽装修天差地别,屋内分上下两层,设施极为简陋,一层只有几张桌子,凳子却只有一把,而二楼是旁人不得入内的,只供这花逝阁内的人休养生息。
也因此一楼的侠客,有的席地而坐,有的直接坐在了桌上,只是这些侠客无一人露面,皆是黑纱遮面。
此地名为花逝阁,在此做的生意,皆是见不得面的,销赃,买卖消息,置换非寻常物品、药品等,在这里,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花逝阁做不到的。
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间,一男子落座在台阶之上,左手拿着书简,右手搭于膝盖之上,此人一席红袍与黑色内衬形成鲜明的对比,映衬出他俊朗的面容,额间一红色火焰纹路格外引人注目,半纱遮面丝毫不影响其俊朗的样貌,未遮之处,一双剑眉星目镶在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盯着书简上的双眸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光。
沙漠中,一青衣男子踏马而来,扬起一阵风尘,最终停在了这绿砖红瓦之前,推门而入,看到无人坐得凳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扬起似因年少而引起的轻狂笑容,喊道:“旅途奔波劳累,可否供茶一杯?”
众人听到皆警惕起来,这大漠深处处处风险,时而风暴,时而狂风,从未有过生还的旅者到过此地,眼前的人虽是沾染了风尘,有些狼狈,却毫发无损,此人怕不单单是因旅途劳累而入。
少年毫不介意他们审视的眼光,开始随意拍打身上的灰尘,引来一阵因灰尘飞起的咳嗽声,一双桃花眼瞬间满含笑意,一对虎牙更是给他加了几分调皮的模样。
红衣男子收起书卷,起身看到眼前的人,袖中暗器呼之欲出,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看向身后之人,恭敬的行礼。
众人见到那人身后的粉衣女子和白衣男子皆是收敛了几分,本以为就红筠剑客一人,没想到连白翎剑客和绝面桃花侠女也在。
白衣男子未用面纱遮面,而是带着一白色面具,星眸透过面具看向眼前的人,粉衣女子点了点头,白衣男子收起手中折扇走上前,轻声一笑,“来,给这位公子上一杯清茶。”
此话一出引来诸多不满,此店的规矩:不招待,不打听。
可现在竟说出了给此年轻男子一杯清茶,自会引来不满,一男子高呼,“绝面桃花一面难求啊,今日一见看这曼妙身姿果然名不虚传。”这话一出,这男子的膝盖便不知被何物打了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那人刚要生气,一紫衣男子说道,“他说的话也不假,红筠剑客何必呢?他只不过是不满您这花逝阁突然为一如此青年破了规矩。”
白衣男子脸上依旧是笑意不减,“从今起我店会再加一规矩不得妄议我花逝阁阁主,至于您的不满,我想,此少年能来到此地定不会是他所说的旅途劳累,现在看来亦不是来做生意的,故我店的规矩想来于他是无用的,何日您摘下面纱,我店自是清茶一杯。”
听到此话你便无人再说话。
紫衣男子轻笑一声,回应道:“好,会有机会的。”
谈话之间,青衣少年已经喝完一杯清茶,白衣男子见状说道:“公子茶水既已喝完,不妨说一说来这儿究竟为何?”
“奔波了两日果真渴了,多谢款待了。”青衣少年顿了顿看向白衣男子及其身后之人说道,“这花逝阁还真是名不虚传啊,没想到昔日圣门-------枫门的红白二位剑客在这儿,竟只是一跑堂儿。”
听到“枫门”二字,众人更加惊讶的看向眼前的少年,当真是年少轻狂,枫门现在是江湖及庙堂的禁忌,没想到,他还敢跑到这儿曾经枫门的名人面前提及,除此之外无一人敢再提及此二字。
刚刚的紫衣男子接着说道:“果然,枫门是个看脸的门派,即使是遮面却也依旧如此引人眼光,红白二位剑客的美貌果然是名不虚传哦。”
白衣男子笑道:“枫门与你我而言亦是一样陌生的二字,公子现在提及,不知所谓何事?”
“我若是说只是来看看你们二人的样貌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美貌,你可相信?”青衣男子笑着说道,那笑容像极了是在阐述一件真的事情。
“公子,有话不妨直说。”白衣男子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笑容。
青衣男子挑眉轻笑,爽声回应道,“好。”说罢举起手中的剑晃了晃,又放在了桌上。
大厅内得目光皆聚集到了此物之上,一男子惊讶的说道,“此剑可是枫门门主花堇年的花吟鎏金剑?”
“怎么可能,早二十年前花堇年与此剑早就被毁了。”此男子说罢,语气中尽是惋惜之意,不仅可惜了一把好剑,更是可惜了一代绝娇。
花吟鎏金剑可是枫门的圣物,得此物重振枫门不是梦。
故当时枫门消失灭迹,花面圣人花堇年去世,整个江湖的人皆觊觎那把宝剑,却无一人寻得,现在怎么可能被一个小毛孩拿到。
青衣男子听到质疑声此起彼伏,将剑拔出,离开剑鞘的剑尽显光芒,剑上的各种精致的花纹,都是一个锋利的剑刃,能让人瞬间感受一剑千刃,这种美中透着危险的东西也就花堇年那种女魔头才能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