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凹凸不平,萧凛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粗暴的羞辱,压抑的怒火尽数发泄在邵言身上。
眼神空洞的望着黑漆漆的洞顶,浑身像卡车碾压后碎骨,这一次名至实归成了破布娃娃。
萧凛看了一眼地上的邵言,脱下外袍盖在伤痕累累的人身上,转身离开。
封住的穴道自动解开,邵言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咬牙切齿愤慨无比:“就该让姓萧的当太监!”
身上盖着的衣衫滑落,邵言听到了脚步声,两个黑影出现在山洞外。
峨嵋、武当掌门在路上碰到,即而找到了这里,洞内并不深一览无余,自然发现衣衫不整,浑身斑驳痕迹的邵言。
峨嵋派掌门大骂:“伤风败俗不知廉耻自甘下贱!”
武当派掌门皱紧眉头,年轻时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看得出邵言身上发生了什么,眼底的厌恶不输于峨嵋派掌门:“不成体统!”
“杀了此等有伤风化之辈。”峨嵋派掌门目露杀意。
“也罢。”武当派掌门走上前去,一掌击向邵言天灵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普通一些活得久。”
“滚!”什么垃圾也敢教老子做人!邵言眼中火光熊熊,恨不得将姓萧的大卸八块。
智商上线的邵言醒悟过来,萧凛把人引到这里,目的不言而喻!
让他和着血咽下这口气,没门!吞下虫子的那一刻便知,小命掌握在他人手上,是可忍熟不可忍!
内力灌注在左手上,蒸腾的火蛇瞬间涌现,邵言朝武当派掌门挥去。
“烧死了事!”心里的火气如火焰蒸腾,举凡是个人就想踩他头顶作威作福,邵言能忍就是孙子!
下落的掌心因突如其来的火蛇停住,武当派掌门痛叫一声,倒退数步疯狂挥动手腕,试图灭掉手上飞窜入上臂的火蛇。
峨嵋派掌门大惊失色,不就是处理掉一个小人物,怎生会本末倒置?眼看大火包裹住武当派掌门,哀嚎一声比一声凄厉,吓得她一个激灵,“妖孽,妖孽,怪不得长这样一张脸!”
峨嵋派掌门火速退离山洞,武当派掌门没办法抗衡的妖火,她就更别提了,逃也似的往外飞奔。
“哪里去!”等候多时的萧凛现身,“既然来了便把命留下。”对付方寸大乱的老尼姑不在话下。
身中数剑倒地不起的峨嵋派掌门错愕不已:“他,你,尽然没事!”
“有事的是各大门派。”萧凛全程装的,无论是告密三大门派的魔教线人,还是引一尼一道来此的猎户,都是他早前布下的局。
为了试探即言,也为了将各大门派掌门一锅端,萧凛抓到背叛的右护法一行,煞费苦心炮制了这样一个一箭双雕的局。
逼着邵言吞下了同心蛊,母虫在萧凛身上,无论邵言是否有二心,他都可以完完全全将人掌控在手,当年的承诺亦会兑现。
得知真相的峨嵋派掌门含恨而终,算计来算计去,终究是一场空。
萧凛拎着剑进了山洞,烧肉味扑鼻而来,绕过烧焦的尸体,站在怒目圆睁的邵言面前。
“你这个骗子!”邵言要烧死萧凛!
萧凛扔下手中剑,弯腰打横抱起怒气冲天的邵言:“吞了子蛊的你受制于我。”心思一动触发母蛊,好让怒火滔天的邵言知道利害。
瞬间心绞痛加身,痛到邵言怀疑人生,掐着萧凛的手臂,留下十个月牙印。
山上的火被扑灭,搜寻藏匿的三大门派弟子,废掉武功关押在水牢内。
回到之前住的屋子,邵言不甘被萧凛控制,利用燃烧一切的火焰反向输出,对付体内的蛊虫。
“子蛊在你的心脏上,若是死了牵连母蛊,我必元气大伤。”萧凛看穿邵言的心思,“一夜夫妻百日恩,况且你杀了三大门派掌门,可以说举世皆敌,凭你一己之力很难摆脱追杀的宿命。”
“你算计我!”邵言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蠢到羊入虎口不自知。
“话不能这么说,你先是魔教的左护法,在名门正派眼中人人得尔诛之,添几条人命再多一些人追杀,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萧凛有目的不假,大方承认,“众叛亲离的你只能跟着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是鸡还是狗?”邵言整不过萧凛,只能在口头上讨些利息。
萧凛听出邵言话中讥讽,“你可能忘了,幼时我们是见过面的,你救过我。”
“你就是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真真日了狗,邵言每回救人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呕都呕死了!
萧凛道:“我以玉佩为信物,说过将来会去找你,并娶你为妻,你答应了。”反正邵言不记得了,怎么说都是他的事。
“你眼睛瞎了,我是男的!”邵言一万次迫切想把这张招蜂引蝶的脸划花,没有这副尊容,萧凛要是还能下得去嘴,他跟王八蛋姓!
“你是男是女不重要,不妨碍我们行周公之礼。”萧凛一本正经说着荤话。
“你给我滚!立刻、马上!”邵言怒气冲天指着门外,流氓要是能被骂死,浪费些口水怕什么,舍了一身血也甘愿。
“你好好养伤。”萧凛偷了个香,心情颇为愉悦的走了。
养伤期间,邵言在研究火焰的来源,奇葩的是找不到形成的因素,目标转向更好的运用上。
萧凛这段时间没闲着,指挥教中人设计名门正派,抓捕精英弟子。
没有了三大门派掌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适时的爆出三人已死的消息,打击震慑胆小怕事的门派,好让魔教盯上的门派无人可援。
除此之外萧凛在准备婚事,教内喜气洋洋,广发喜帖请江湖人士前来观礼。
三大门派掌门死于魔教教主之手,送到家门口的喜帖拿着委实烫手,去不去都会对门派造成一定影响,给了魔教攻打的借口。
各大门派的人可都在魔教手中,不去不行,趁着教内办喜事把人先要出来,武力解决在其次,和和气气坐下来谈条件最好。
三大门派掌门都对付不了魔教教主,他们这些小门小派就更拿不出可用的人手,能活着没人愿意头铁去硬碰硬。
婚服选了好几套,萧凛不是很满意,亲事定的急了些,要是按正经三媒六聘走礼,明年才能抱得美人归。
邵言不配合,萧凛独自一人挑选喜服,故意拿了套新娘子的嫁衣。
邵言足不出户研究魔教内珍藏的武功秘籍,不为修炼就为了开开眼界。
“来,换上。”萧凛不由分说拉起椅子上的邵言,拿起婚服往身上套。
邵言没来得及急赤白脸,心脏不由一痛,知道姓萧的作怪,凶狠的瞪着王八蛋。
“对,就这样看着我。”萧凛亲自为邵言穿上大红嫁衣,自顾自欣赏,而后亲手一件件脱下,品尝难得美味。
喜宴当天,持请帖的门派众人来到魔教,没一个是空着手的,或多或少送来了贺礼。
众人落座,手边桌上的茶点不敢碰,怕栽。
萧凛牵着邵言的手,不尊古礼连堂都不拜,直接宣布开宴敬酒。
邵言的美让人惊叹,众人方知这是个男的,脸上多少带出些许惋惜。
全程拉着脸,由着萧凛自说自话,众观各门派战战兢兢的样子,对江湖武林失去了原有的兴趣。
宴后,萧凛很是大方的放了关在水牢中的各门派弟子,用了小半天时间结束了罕见的婚礼。
放归的弟子变成了废人,各大门派敢怒不敢言,灰溜溜带着人下山去了,至此江湖风平浪静,再也无人主张讨伐魔教为武林除害。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适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萧凛占了两样,正是春风得意需尽欢。
招架不住的邵言自闭了,什么时候能回去,老天爷开开眼吧,不要再让他遇到萧凛这个王八蛋!
江湖门派关起门过日子,没有这些无脑之辈的打搅,魔教的日子好过多了。
萧凛改变了魔教以往的行事风格,重点放在赚钱养家上,从邵言手里要了好几个方子,买卖做起来,没了喊打喊杀的纷争,教众们发觉日子过得更加称心如意。
时常带着邵言行走江湖听听新鲜事,欣赏不同的风景。
邵言死磕解蛊的方法,为此背着萧凛去了趟南蛮苗疆等地。
蛊虫在身,萧凛随时随地知道邵言人在何方,由着对方瞎折腾。
心脏上的蛊很要命,排除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邵言最终什么也没做,长了一回见识。
三十年后,萧凛垂垂老矣,邵言依旧如初见时不曾老去,私下里不少人称其为妖。
年轻时修炼魔功的关系伤了根基,萧凛自知时日无多,拉着邵言不撒手,“生同衾,死同穴!”
“我比你先走。”邵言感觉到脱离的力量在拉扯,“下一世别再见了。”
“又伤我心!”萧凛拆台,“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脏话已经不能宣泄邵言内心的无可奈何。
“再也不见!”邵言身体虚化,闭上眼睛等待。
在邵言消失的刹那,萧凛伸手触碰光源,一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