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发照片过来,啰里啰嗦的。zhongqiuzuowen”
唐暖暖挂了电话。
陆展修在旁边,两个人隔得近,躺在床上,自然听到了全部对话。
他也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
“不知道。”
唐暖暖刚应,手机响了。
易城把照片发过来了。
是一张证件照。
没有点开的时候,唐暖暖都被震撼到了。
这照片,要说是乐颜以前拍的,她都相信啊!
太像……哦不,一个模子啊!
她侧头,和陆展修同样诧异的目光,对上。
“这……”唐暖暖说,“见鬼了吗?”
“你怕吗?”
“别的鬼,我怕。可是,乐颜,我一点都不怕。”
陆展修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唐暖暖现在浑身有点轻微的颤抖。
所以,他给她安全感,也给她力量。
“当年……”唐暖暖盯着照片,开口,“是我亲手把乐颜的遗体,带回小城。我看着她被火化,变成一盒骨灰的。”
这一切,都是她在做。
没有经过别人的手。
哪怕是时乐颜被推进火化炉的时候,唐暖暖都在外面盯着的。
因为她知道,火化炉打开之后,乐颜就变成一捧骨灰了。
这一切……怎么突然就好像,要被傅君临给一手推翻了呢?!
唐暖暖把手机一扔,忽然就跳下床去。
她急吼吼的,手忙脚乱。
陆展修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
“医院啊!”唐暖暖回答,“傅君临怕不是疯了,我要让他清醒!”
“可是,你一去,不就暴露了,易城告诉你这件事了吗?”
唐暖暖回答:“我……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傅君临在乐颜死后的那段时间,发了多少次疯,疯癫到了什么程度,我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她不能再让傅君临乱搞了。
乐颜去世五年了,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如果傅君临再搅出什么乱子,那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现在对唐暖暖来说,乐颜的事情,才最重要!
“不用这样鲁莽。”陆展修说,“你要做的,就是等。”
“等?”
“是的。傅君临会告诉你这件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唐暖暖站在原地:“那我现在要做的……”
“以我对傅君临的了解,他见完医生之后,会联系你。”
“那他要是不联系……”
“不可能。”陆展修摇摇头,“你还记得,他说他在车库里,捡到了帽子那件事吗?”
唐暖暖马上回答:“记得记得!”
“他也只告诉了你。因为你是乐颜最好的朋友,而乐颜的身后事,也是你一手操办的。”
“我……先听你的,听你的。”
唐暖暖慢慢的放松下来,坐在床边。
她的手心里,攥了一把冷哼。
低头,唐暖暖看着那张照片,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发慌的感觉。
她不敢再看,连忙把手机给锁屏了。
此刻,医院里。
傅君临径直走入萍姨的办公室。
萍姨刚上班,看见他来,脸上闪现过一丝诧异。
“您是……傅先生?”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萍姨笑道:“傅先生人中龙凤,器宇不凡,我想忘记都难。”
“所以,你对我的事情,应该比较了解。”
“没有。”萍姨摇头,“不知道傅先生,指的是哪件事?”
傅君临直接说道:“我妻子的事情。”
“哦?傅太太当年不是……”
萍姨恰到好处的停下了。
“是,她去世了,产后大出血,没有救回来。”
“可惜了,傅太太年纪轻轻,却遭遇了这样的不幸。不然的话,她该生活得多幸福。”萍姨说,“您的儿子,傅小少爷一切都好吧?”
“他很聪明。身体也健康。”
“那也是一件喜事了。”
傅君临的目光,却始终盯着萍姨:“当时,她的所有产检结果,都是到你手上来的吧?”
“是。”
“她生出傅胜安之后,出现意外,也是你抢救的,是吧?”
“是。”
不管傅君临怎么问,萍姨的眼神都不闪不躲,认真回答。
“你真的确定……”傅君临拖长了声音,上半身微微往前倾,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她死了吗?没有呼吸了?心跳停止了?宣告死亡了?”
“我确定。”
“十足十的把握?”
萍姨没有再回答,而是说道:“傅先生,五年前早就宣告了结果。不知道您这样发问,是什么意思。”
傅君临拿出一张照片,轻飘飘的放在桌面。
萍姨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说道:“傅先生还把傅太太的照片,随身携带者,以便思念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这不是她的照片。”
“傅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可是,萍姨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汹涌的波浪。
傅君临什么意思?
他拿出乐颜的照片,却说这不是乐颜。
他是猜出了什么,所以特意到这里来,抓她的漏洞吗!?
这么一想,萍姨更加要稳重了。
“你第一眼看,觉得,是乐颜,对吗?”
萍姨又看了一眼照片:“我想,见过傅太太的人,第一眼看到这张照片,都会这么认为。难道……不是吗?”
“不是。”傅君临说,“她叫……安时。平安的安,时间的时。”
萍姨心里,如同炸响了一声惊雷,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天……
傅君临竟然见到了安时!!!
而且,他现在还来医院找到自己,这是……这是隐藏多年,露出破绽,让傅君临发现了?
“哦?”萍姨咽了咽口水,把所有的震惊都给压下去,“不是傅太太吗?是别人?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啊?!”
“只是相似吗?”
“本来就是相似啊。难不成……还一模一样?”
傅君临回答:“真是一模一样。”
萍姨笑了起来:“不可能。傅先生,我知道您和傅太太的感情,还不错。但,您也没有必要,这么思念她。”
“不是我妻子吗?”
“不是,您都说了,她叫安时。您的妻子,叫时乐颜。”
傅君临收起照片。
但他没有放进口袋里,而是用指腹,细细的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