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对面住了一个大帅比,秦书每次出门回来都忍不住多看对门一眼,却没一次巧遇过他。xinghuozuowen
秦书安慰自己:见不到就见不到吧,崽崽的颜也很不错,可以凑活着舔舔。
下完课,秦书生无可恋地回到寝室,走到桌前坐下,先是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在楚城惊恐的目光下,用头哐哐哐撞桌子。
楚城正在系鞋带,准备每晚的例行运动,见状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秦书对着自己头发一通乱抓,崩溃道:“不想,我不想!”说完,猛地倒在了桌子上,做昏迷状。
楚城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喂,你还好吧?”
秦书睁开一只眼,眼角和鼻尖有些泛红,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楚城忍不住嘴贱:“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啊,告诉我,我要给他献花,给他送皮肤。”
秦书有种吐血的冲动。有这样一个崽崽,他何愁不英年早逝。
见秦书没什么反应,楚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施舍道:“如果你需要我送你去校医院,只要你同意搬出去,我可以考虑考虑。”
秦书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我不想……”
“你到底不想什么?”
秦书大声道:“我不想当学渣!”
楚城:???
“什么都听不懂,看也看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从幼儿园开始就没受过这种委屈。”秦书歇斯底里地控诉,“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在去学了,可、可是……嗷呜呜呜呜——”
楚城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给我这么残忍的惩罚,让我去学《模拟电路》,《数据库》,《C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呜呜呜呜。”秦书本来只是想干嚎两声,没想到越说越心酸,眼睛还真情实意地有些湿润。
他高二之后就没碰过理科的东西,计算机学院一年级的课程他也完美跳过了。让他一个理科知识只有高二水平的文科生直接空降到顶流大学计算机二年级,这不是在为难他胖虎吗?!
要是他能看开点,也可以当一只快乐的小学渣,反正秦家有钱,怎么都饿不死他。可是“不当学渣”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他父母车祸去世前,他还答应了他们以后一定会努力学习。
楚城从秦书一堆废话中提炼出关键信息,“你不想学这些,你转专业呗,顺便把寝室一起转了。”
秦书郁闷道:“我查过了,转专业对成绩和绩点都有要求的。”就他现在能考出来的成绩,谈个屁的转专业。
“那你退学重考。”
秦书摇摇头,“我感觉让我重考一次我考不上你们大学。”
楚城莫名其妙:“我们大学?”
“不上你们大学,我怎么帮助你追老婆。”
楚城:“……哈?你再说一遍?”
秦书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起来,“但我是不会放弃的。”大不了就从头开始学,为了自己身为学霸的尊严,为了崽崽和宁宁的幸福,“奥利给!”
楚城若有所思,拿出手机开始百度“精神病患者的临床表现”。
周末的大部分时间,秦书都泡在图书馆自学理科基础知识。他忘我地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直到收到一条微信:
【姜文彦:书哥书哥,徐宁晚上要去逛夜市!】
秦书对“姜文彦”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他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全是“徐宁去了图书馆”,“徐宁明天要去看电影”之类的事情。
这下秦书想起来了。原主为了追徐宁,买通了徐宁的室友。室友时不时地向原主透露徐宁的行踪,方便原主制造偶遇。
秦书觉得这种行为不太好,有一点点变态,徐宁肯定不希望自己的行踪被随随便便地透露出去。
他想了想,回复消息。
【秦叔叔:知道了,你以后不用告诉我这些了,除非徐宁不介意。】
【姜文彦:啊?你不追徐宁了?(震惊.jpg)】
【秦叔叔:追啊,但是我决定换种方式。】
【姜文彦:比如说?】
【秦叔叔:还没想好orz】
【姜文彦:……成,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再找我。】
【秦叔叔:谢谢。(九十度鞠躬)】
【秦叔叔:那个,徐宁几点去?】
【姜文彦:不是要换种方式吗?】
【秦叔叔:反正这次我都知道了。(对手指)】
秦书当然不是为自己问的。他这几天沉迷学习,都没怎么关心崽崽的终身大事,是时候助攻一波了。
拿到徐宁出门的时间,秦书回到寝室,上楼拐弯的时候险些撞上了一个下楼的男生。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睛已经睁大了——这大概就是美貌的魅力吧。
谢澜之停下脚步,“秦书。”
“啊,是学长!”秦书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好久不见!”
学长今天穿了件白衬衫,左胸前有一个口袋,精致的像从少女漫走出来的男主角。
“我们前天才见过。”谢澜之看着秦书露出的细白牙齿,有些好奇对方怎么能笑得这么灿烂。“你找我?”
“没有啊,”秦书诚实地说,“我就是觉得平时很少见到你。”
吕儒律插嘴道:“他不住寝室。”
秦书有些失望,“哦……”看来以后舔颜的机会不多了。“卧槽!律哥什么时候来的?”
吕儒律受到了暴击,“我一直在这儿啊,我又不会闪现。”
秦书挠挠头,“难道是我眼瘸?”
吕儒律麻木且悲凉地说:“不是你的问题,”作为谢澜之的室友,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无视。
谢澜之一向没什么闲聊的兴致,道:“先走了。”
“好的好的。”秦书让到一旁,看着学长离开的背影,忽然道:“学长!”
谢澜之转过身,“嗯?”
秦书腼腆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五分钟后,拨一个微信电话给我。”
谢澜之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秦书继续道:“我接了之后你就可以挂掉——会麻烦你吗?”
对上秦书明亮的眼眸,谢澜之说:“不会。”
回到寝室,秦书才想起自己又忘了问学长的名字。这不怪他,在美貌面前谁不会降智。
楚城正在做俯卧撑,嘴里数着数:“40,41,42……”他的身材很有力量感,穿着一件贴身的黑色背心,一身肌肉,散发着健康活力的气息。
秦书站在一旁,手里抱着书本,一脸姨母微笑地看他做。
楚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勉强做完了五十个,跳了起来,撩起衣服擦干,露出雕刻一般的人鱼线。“看什么看,不许看。”
秦书眨眨眼,“你晚上有什么计划。”
楚城动作一僵,“你想干嘛。”
这时,秦书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接通后,谢澜之想挂掉,却被身旁的吕儒律一把阻止。吕儒律小声地说:“看看他要干嘛。”
谢澜之:“你有病?”
秦书浮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什么?你说徐宁晚上要去夜市?!六点就去?”
谢澜之:“……”
“你等下啊,我找个安静地地方和你说。”说完,秦书主动挂了电话。
吕儒律道:“徐宁,是那个美术系的校花吗?”
谢澜之道:“大概。”他和徐宁同在一个社团,仅仅是认识,加了微信的关系,平时也没联系过。
“奇怪,”吕儒律摸着下巴道,“秦书为什么要你给他打电话,说徐宁的事?”
“一般这种情况,是故意说给身边的人听。”
“身边的人?楚城?”吕儒律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是为了引楚城去夜市?他真的要对楚城做什么?!”
谢澜之语气淡淡,“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书。”
吕儒律激动道:“难道你不觉得很可疑?用你聪明的小脑袋想一想啊。秦书突然搬回来,又来这么一出……”
谢澜之回想起秦书明亮的眼睛,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提醒楚城,或者报警。”
吕儒律嘿嘿一笑,“这就报警是不是离谱了些。”
谢澜之扫了他一眼,“你也知道离谱。”
吕儒律打了一个响指,跃跃欲试道:“反正我们要去吃晚饭,不如也去夜市吃吧,顺便看看秦书到底想做什么。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刺激啊,和拍电影似的。”
“那你一个人拍吧,”谢澜之说,“恕不奉陪。”
学校附近的夜市是最受学生欢迎的地方。每天下午四/五点,夜市苏醒,街边摊陆陆续续支了起来,大多都是小吃摊,大排档,也有不少卖小玩意儿的摊子。卫不卫生先不说,至少吃的很爽,又便宜,很多学生下完自习都会过来买一份章鱼小丸子或者是一碗酸辣粉。
秦书和楚城走在小道上。秦书内心窃喜不已,表面上却道:“你干嘛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楚城理直气壮道,“我是来买吃的的。”
秦书看破不说破,四处张望起来。夜市就笔直的一条街,眼睛放亮一点应该可以找到徐宁。
楚城刚做完运动,没来得及吃晚饭,闻到小吃的香味就hold不住了。刚好路过一家他常吃的店,便对秦书说:“我去吃碗粉。”
“等等,”秦书拉住他,“你要吃什么粉?”
“螺蛳粉。”
……马上就要“偶遇”宁宁了,你和爸爸说现在要吃螺丝粉?!爸爸打死你这个不开窍的崽崽!
秦书无力道:“能不能换点别的吃啊。”
“我吃什么还要经过你允许?”
“你把螺蛳粉的味道带回寝室,受苦受难的就成我了。”
“那我更要去吃了,”楚城幼稚道,“熏死你最好。”
看着崽崽迫不及待地冲进螺蛳粉店,秦书忍无可忍,跟着走进店里,“我也要吃!”
二十分钟后,两人带着一身的螺蛳粉味从店里走了出来。楚城一本满足,秦书懊悔不已,闻着身上的味道,深刻地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被崽崽带偏。是因为父爱如山还是因为螺蛳粉太好吃?
事已至此,秦书只能想办法补救。“我去便利店买个口香糖,你在这里等我?”
“不等。”
秦书买完口香糖和花露水出来,楚城果然不见了踪影。秦书好气又好笑,边走边找,在一家颇为冷清的露天咖啡厅里找到了楚城,让他没想到的是,徐宁也在。
想到楚城身上还带着螺蛳粉的味道,秦书猛地掐了把自己的人中。
冷静,别慌!说不定徐宁今天感冒了,闻不到味道呢。
不管怎么样,既然儿子儿媳妇已经见上了面,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他转身走了两步,还是不太放心少根筋的崽崽,心道我就看一眼,看完就走。
两人坐的地方刚好在街道的转角,秦书悄咪咪地绕了过去,靠着墙假装玩手机,勉强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楚城说:“来这种接地气的地方喝咖啡,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秦书恨不得冲上去赏楚城一巴掌——给老子好好说话!
徐宁解释道:“不是,我约了人。”
“谁啊?”
“就……朋友。”
徐宁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自在,楚城凉凉道:“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都不是。”
“那是谁。”
徐宁无奈道:“楚城,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楚城倨傲道:“你别想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嗯,那你要走了么。”
“凭什么,我是来喝咖啡的。”
徐宁幽幽道:“可是你刚刚不是说,在夜市喝咖啡是城会玩吗?”
楚城那头没反应了,估计是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秦书很想笑,却觉得对不起崽崽。他拼命憋着不笑出来,但又实在控制不住,嘴角一抽一抽的,最后莫名营造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站在不远处的谢澜之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有着灿烂笑容的小学弟贴在墙角,暗中观察正在交谈的徐宁和楚城,唇边是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笑容。
谢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