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引社,戏九流躺在沙发上等吃饭,手机进来一条短信:工资到账xxxxxx元
工资进账,戏九流满血复活,神清气爽,忙活了一个月,不就是为的今天吗!
“呼~终于发工资了,发了工资老子就有钱了!有钱了就可以出去嗨皮了!”
衍媚如:“还想着出去嗨?戏九流,二爷让你找的青花瓷你找到了吗?你这点工资都不够青花瓷的零头吧。”
四个青花瓷瓶,目前只找回来一个,一想到另外三个青花瓷要是找不回来就得扣他的工资,戏九流的脸耷拉了下来。
“还没呢!这个鲁己思,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帮我找。要是找不回来,我饶不了他!”
霍枭算了一下时间:“你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韩双枝端了一盘松鼠桂鱼出来:“开饭了开饭了!”
戏九流走到餐桌前,看着一桌子的菜,胃口大开,刚刚还因为青花瓷的事情烦着呢,闻到饭菜香,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饭再说!
戏九流拿起筷子夹了块金光色的豆腐:“吃饭吃饭!”
霍枭净手落座。
南山和月恒走过来,自从上次南山养的猫咬伤小黑后,这两个人闹别扭没说过一句话,吃饭的时候故意离得对方远一点。
南山平常都坐在月恒身边,这次,他挑了一个离月恒最远的位置,坐在霍枭身边。
衍媚如坐到月恒身边,观察南山和月恒的脸色,暗想:还在闹别扭呢?
南山沉着脸吃萝卜。
月恒沉着脸吃水果。
韩双枝和玄龟入座。
大家都注意到了饭桌上的两张黑脸,饭桌陷入了异常诡异安静的氛围。
玄龟打破沉默:“哈哈,南山,你怎么就吃萝卜,尝尝这个鸡蛋煎豆腐。”
“月恒,你也尝尝,这是小韩教我的,还不知道好不好吃呢,你们两个吃了告诉我,味道怎么样?”
南山看了眼玄龟,伸筷子要去夹豆腐,下一秒,另一双筷子夹住了南山夹住的豆腐。
是月恒的筷子。
南山和月恒夹中了同一块豆腐,两人抬眼对视了一秒后,立马转移眼神,移走筷子去夹另外一块豆腐,然而,在收筷子的时候,他们又夹中了同一块。
南山不悦道:“你干吗老是和我抢同一块?!”
月恒也不爽:“谁和你抢同一块了!明明是你故意夹我的那一块!”
南山:“呵呵!”
两人不知较得什么劲,筷子在盘中戳来戳去夹豆腐,豆腐一块没夹起来,夹碎了好几块,有的还直接飞出了盘中。
一块金黄的豆腐就这么水灵灵地飞到了戏九流的脸上。
戏九流拿掉脸上的豆腐块,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吸一口气,怼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要闹脾气去别的地方闹!这里是饭桌,饭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你们怄气的地方!”
玄龟给戏九流递过去一包餐巾纸,让他擦擦脸,这边又好声好气地说:“哎呦好了两位小祖宗,不要再怄气了!”
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南山的碗里,又夹了一块豆腐放进月恒的碗里:“一人一块,这不是刚刚好嘛!你们两个总是夹中同一块,说明你们两个有默契呀!”
月恒愤愤道:“谁跟他有默契!”
南山愤愤道:“谁跟他有默契!”
霍枭打趣说:“异口同声,这不是挺有默契的么。”
衍媚如分别看了他两一眼,各自臭着张脸:“你们两个这次要冷战到什么时候啊?”
南山:“不知道!”
月恒:“不知道!”
戏九流:“闹了这么多天了,也该消停点了吧!那几只猫南山不是送走不养了吗,小黑身上的伤也好了,你们两个,够了啊!再闹出去闹,别在这里闹。”
“吃饭吃饭!这么一桌子好酒好菜,别浪费了美食!”
午饭过后,戏九流教韩双枝练习咒术。
桃林,戏九流拽着韩双枝的胳膊教他瞬移。
韩双枝什么都没看清,一阵风刮过他的耳边,呼着他的脸,眨眼间,已经从刚刚所站的位置移动了数十米。
韩双枝:“速度好快啊!”
戏九流走到某棵桃树下:“现在轮到你了,你就从你站的位置,瞬移到我身边,开始吧!”
韩双枝:“嗯!我试一下。”
集中注意力,念咒,瞬移!
一秒、两秒、六秒过去,韩双枝还是站在原地。
戏九流:“屏气凝神,心无杂物,身形随念而动,随念而往。”
韩双枝继续念咒掐诀,下一秒,整个人凭空消失。
戏九流四下看去,没看到韩双枝的身影:“恩???人呢?变哪儿去了?”
“小徒弟?小徒弟?这是把自己变哪儿去了?”
这边,韩双枝的身体还在快速瞬移,一会儿在这,一会儿就到了那,跟上了发条一样怎么也停不下来。
下一秒,撞上一堵肉墙,这才停了下来。
“唔!我的鼻子!”
疼得眼泪直流,捂着鼻子揉搓,好痛好痛!
顾冬生后退了几步,站稳身子后低头看去,看着韩双枝在他跟前捂着鼻子叫痛:“你、你还好吗?”
韩双枝听出是顾冬生的声音:“没事二爷,就是鼻子有点疼!”
顾冬生猜道:“在练习瞬移?”
韩双枝:“嗯嗯是的,刚刚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停下来,二爷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顾冬生:“应该是我和你说不好意思,把你的鼻子撞疼了。”
韩双枝放下手:“现在好点了,没那么疼了。”
远处,戏九流走过来:“喂,我让你瞬移到我站的位置,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跑那么远儿!
这么一提醒,韩双枝才发现自己已不在桃林,而是......
韩双枝看见有三块墓碑立在不远处。
顾冬生今日来此看望三位已故去的朋友,正准备离开,没走出几步就撞上来一个人。
“叮叮叮叮!”
韩双枝的手机响了。
“我接个电话!”
韩双枝走到一边:“喂,薛队长。”
薛绰看着手里调查来的全部资料:“韩双枝,我手里有关于你父亲韩方恩的资料。”
韩双枝:“我父亲的资料?!”
薛队长怎么会有父亲的资料?
“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韩双枝慌忙道:“师傅,二爷,薛队长给我打电话,我去一趟异查局!”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戏九流看着韩双枝跑走的背影:“什么事这么着急?”
顾冬生:“韩双枝的咒术学得如何了?”
戏九流:“勉勉强强学会了一点!”
顾冬生继续问:“会了什么?”
戏九流:“幻身术,召唤火球,还有刚刚的,瞬移!就是还没完全掌握,控制不了火候。”
顾冬生勾唇道:“刚刚教的瞬移就学会了?”
速度快得他都没反应过来。
戏九流:“是啊!二爷,你还别说,小徒弟学东西挺快的,有点天赋,把他交给我,在我这位大师的教导下,过不了几年,他就能成为像我一样的优秀阴差!”
顾冬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想到什么,又道:“对了二爷,有件事差点忘记和你说!”
顾冬生正要离开,问:“什么事?”
看着他冷声说,语气都变得严肃起来:“你不要告诉我青花瓷找不到了。”
戏九流无语地抿了抿嘴,张口道:“不是这个,是和小徒弟有关的。”
韩双枝?“什么事?”
戏九流将那日他们一同去楚缘家中驱鬼,韩双枝和楚缘被困屋中,他破门而入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顾冬生。
“那个鬼童直接被他震飞了,震得无影无踪,消失不见。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体内似乎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发现。”
一旦发现,感应到这股力量加以运用,一定会比现在的他强上百倍!
他的小徒弟,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吧!
顾冬生:“我知道了,你继续保护他,有什么其他的事,记得告诉我。”
戏九流笑眯眯地跟上顾冬生的步伐,搓着小手,谄媚道:“那什么,爷,你能不能看在我勤勤恳恳,矜矜业业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的份上,另外三个青花瓷要是找不回来的话,可不可以不扣我工资呢?”
顾冬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戏九流,他的眼睛讨好地飞快眨动了几下,不为所动,缓缓吐出两个字,语气不容商量。
“不能。”
“这件事没得商量。三个月之内不找回来,从你工资里扣。”
戏九流前一秒脸上还是最灿烂的笑容,下一秒就黑脸了,原地“切”了一声:“不能拉倒!”
另一边,韩双枝接到薛绰的来电,火急火燎地来到异查局。
异查局,天台,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站着,远处天空布满粉色云霞。
薛绰从包里翻出来一份文件递给韩双枝。
韩双枝:“这是?”
薛绰:“关于你父亲的资料,你拆开看看。”
韩双枝依言打开这份印有机密文件的资料,从里面拿出来厚厚的一叠。
看到熟悉的本子:“我的日记本怎么会在你这里?”
薛绰:“之前出租屋死亡案我去过现场调查,在你屋中看到了这本日记本,就带回去了。”
难怪他之前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这本日记本找不到了,原来是被薛队长拿走了。
接着,是一张泛黄破旧的卡片入目,卡片上面有一个圆,圆内画着一个五角图案,图案的中间是一个双手张开穿着白色斗篷头顶散发着淡淡光辉的人。
卡片的背后还写有一行字:唯有神才能赎清众生的罪孽,指引众生去往极乐。
角落用铅笔写着几个字,依稀能看出来写着的是:五头山断崖峰。
这张照片是韩双枝在父亲的遗物中发现的。
另外,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他和父亲,父亲抱着幼年的他,他举着剪刀手看着摄像头。
看着这张照片,韩双枝想起和父亲告别时的情形。
*
屋外种着一棵很大的枫叶树,一头老水牛躺在树下,无声地看着这场别离。
韩方恩牵着韩双枝的手来到韩方心家。
韩方恩:“哥,小满就托付给你了。小满,去你伯伯那儿。”
韩双枝不安地走到伯伯身边,看着对面的父亲,问:“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
韩方恩:“三个月,三个月后爸爸就回来,这段时间你住在伯伯家,听伯伯的话。”
韩方心语重心长道:“你这...诶!行,你要去就去吧,小满有我。那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小满交给我,你放心。”
*
半个小时后,薛绰转身从口袋中抽出来一根香烟点上,看了眼不远处静默的韩双枝。
韩双枝坐在桌前翻阅手中的资料,一字一句认真地读过去,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掀开一页一页真相,眉头随之拧紧,内心深处波涛汹涌。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极乐教?什么指引使、献祭生命、吃人的毒林、食人、血藤、咒术师。
那次行动的人都死了,这是不是意味着,父亲之所以会消失那么多年,是因为父亲也死在了那次行动中?
他看完手中的资料才知道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如果不是薛队长拿来这份文件,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几分钟后,合上资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韩双枝走到薛绰身边:“薛队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然我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薛绰这几日跟着鲁己思调查极乐教,从赵庄睿口中得知,几年前他老爹领队出击剿灭极乐教行动中,还有咒术师跟着一同去。
好巧不巧的是,咒术师当中有个叫韩方恩的,这个韩方恩又好巧不巧正是韩双枝的父亲。
“我给你的那份资料是警局铲除邪教431行动的详细记录,里面提到了你爷爷奶奶,还有你父亲。”
当年,警局铲除极乐教时遇到了麻烦,无计可施之时,找到了当时有名的咒术师韩道济的后人韩方恩父母,也就是韩双枝的爷爷奶奶。
二老当时对极乐教略有所闻,所作所为令其不安,此教不正,背后操控之人借用神的外衣愚昧众生,不知何居心。
某夜,二老潜进五头山探查,结果一去不复返。
韩方恩也因此意识到极乐教不是一般的邪教,背后操纵之人恐怕不是什么寻常人。431行动那日,警方和咒术师前往五头山断崖峰围剿极乐教,结果所有人命丧五头山。
韩双枝:“我父亲离开前和我说,他有事要外出三个月,三个月过后,他就会回来。我一直在等他回来,等了一个又一个的三个月,一直没能等到他。”
“后来,我收拾父亲东西的时候,在他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张关于极乐教的卡片。我伯伯离世前,我问伯伯知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不回来。伯伯和我说,我父亲去执行任务了,任务和极乐教有关。”
从薛队长提供的资料来看,韩双枝吞吐道:“现在看来,我父亲他……他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很有可能出事了......”
失去至亲的痛,薛绰怎能体会不到,他能理解韩双枝现在的心情。
走到韩双枝身边,手在他肩膀上搭了一下,看着远处繁华的街景,说:“你现在的心情,我大概能理解一点,我老爹和你父亲一样,也是在那次行动中牺牲了。”
“我老爹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我以他为荣。”
“你父亲,还有431行动的其他人,他们是为扫除社会的毒瘤而战。他们当时没能完成的事,我们后来的人,要继续。”
说着,拿出那张泛黄的卡片:“极乐教,打着拯救人类的幌子,传播歪门邪说,什么只要对神忠心,奉献一切,就可以消除罪孽,死后就能送你上天堂。”
动手撕掉极乐教的卡片:“天堂的通行证,什么时候在人的手里了?”
“像这样的邪教,还有很多,什么创世神、灵教、红音教、各种教层出不穷,这些教会,无外乎借用神的名义,蛊惑人心暴敛财物,破坏家庭,残害生命。”
“让无数个家庭留下血泪,无数个人走上一条不归路,为此丢掉性命。”
卡片在薛绰的手中碎成一小片一小片,扬在空中:“这样的教会,就应该跟这张卡片一样,撕碎。”
“这次,我们一定可以剿灭极乐教,抓到幕后操纵者!”
韩双枝看着照片上的人陷入沉思。
虽然这些年他也猜测过父亲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回不来了,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万一父亲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才没有来找他呢?
他就带着这样的想法,坚持了一天又一天。
“薛队长,当时那些没有回来的人,你们有找到他们的尸体吗?有没有找到我父亲的尸体?!”
薛绰:“只找到了部分人的尸体,有些人的尸体残缺不全,有部分尸体都被烧焦了,还有一些没了。”
韩双枝:“那也就是说,没有找到我父亲的尸体。父亲说过会回来找我的,他说过会回来的,让我等他回来......”
与此同时,牵引社,书房。
顾冬生正翻阅书籍,左手传来异样的感觉,红线又出现了。
随即放下钢笔,闭眼全神贯注地感应红绳的指引,他看不到韩双枝在哪儿,不行,感应不到,再给他多一点的指引!再多一点!
而后,有了!
睁眼的瞬间化为一抹白烟消失不见。
凡间,韩双枝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绿荫道下。
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暴雨。
三两个人匆匆躲进避雨亭,头发衣物全淋湿了。
“哇!怎么突然下雨了!”
“就是啊,早知道出门带伞了。”
刚刚还晴朗的天顿时灰蒙蒙,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蒙着一层水雾看不真切。
这天气就像他的心情。
一颗心乌云笼罩,七上八下,找不到定点。
不知过去多久,雨中,有一条白从远处慢慢走来。
这人很高挑,撑着一把油纸伞,步伐从容淡定,雨这么大,他的衣物裤腿没有溅上一滴水珠。
韩双枝看着雨中人,心道这人有点熟悉。
雨伞挡住来人的脸,下一秒,顾冬生走进避雨亭,收了伞,看见人完好无事,悬着的心安了。
韩双枝诧异道:“二、二爷?”
“你怎么也在这?”
偌大一座城,两个人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遇见了。
顾冬生看着韩双枝失魂落魄的样子,有意打趣说:“你信不信心有灵犀?”
惊雷响彻云霄,盖过顾冬生说话声。
“轰隆隆——”
韩双枝只看见顾冬生嘴巴一张一合,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又问:“二爷你刚刚说什么?打雷了我没听清楚。”
顾冬生改口道:“我来拜访我的一位朋友,雨太大,过来避一避。你呢?”
韩双枝:“我啊、我四处走走,突然下雨了,在这躲雨。”
顾冬生指着一个方向问:“那有座桃山,去过吗?”
韩双枝看过去,说:“还没去过。”
顾冬生:“待会雨停,陪我去走走吗?”
韩双枝不知道自己能去哪,既然二爷这么说,他就跟着一块去走走吧!点头道:“好,正好可以散散心。”
这雨莫约下了十几分钟,乌云散开,太阳出来。
韩双枝躲进伞下,走在顾冬生的身侧,脚下踩着落叶积水同他一块去桃山。
路上,顾冬生偶尔提起他从前来这里的时候,这里是怎么怎么样,现在变成怎么怎么样。
韩双枝听他说,从这上去半山腰有座桃庙,从前有一小片桃林,现在只剩下零星几棵,其中最大的一棵桃树有百年树龄。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半山腰。
庙前确有一棵很大的桃树,上面挂着很多祈福条。
顾冬生拄着拐杖走进桃庙。
韩双枝跟在后面,庙内坐着一个红光满面,穿粉衣的白胡子老爷爷,头顶戴着一圈桃花做成的花环。供桌前放着几盘新鲜的水果,饼干。两边还摆着桃花。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他心间弥漫开来。
这里,好像来过?
顾冬生拿着祈福条朝韩双枝走来,轻声唤他的名字,将手中的祈福条递给他,笑着说:“许个愿吧。”
红色的祈福条在他细长的手中飘动,白肤红丝,像雪中的红梅惹人瞩目。
韩双枝看着顾冬生嘴上浅浅的笑意,注意到他的脸几近病态的白,细长的头发垂在肩膀处,额前的发丝遮住眉眼,而后,飘来一小阵风,风吹起遮住眉眼的黑发,露出水亮亮的黑眸和漆黑浓密的睫毛。
霎那间,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像一朵一现的红昙,下一秒就要从他眼前消逝似的。
这种感觉使他的心揪疼了一下。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二爷明明那么强大。
韩双枝移开目光,接过祈福条,说:“谢谢二爷。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顾冬生靠近桃树,说:“将祈福条抛向桃树,不掉下来,就代表桃神接收了你的祈愿。”
“二爷想祈愿什么?”
顾冬生:“祈愿,所想皆所愿,所愿皆所得。你呢,有什么心愿?有的话,可以向桃神许愿。”
“我的心愿...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父亲了,”韩双枝忧愁道,“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出了一趟远门,再也没有回来,直到今天,我从薛队长那里得知,我的父亲几年前和警局一起参加剿灭邪教的行动,那次行动中的人都死了,我父亲也很有可能......”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再见到他。”
顾冬生:“将心愿告诉桃神吧。”
说完,顾冬生双手握着祈福条放在额头,闭眼祈愿。
韩双枝跟着照做,虔诚祈愿。
如果世间真有神,请听一听他的祈愿吧。
心念道:“希望我的父亲平安无事,希望我能再见到他。”
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将祈福条抛向空中,祈福条下落,顾冬生的祈福条挂在某根桃枝时,韩双枝的那根祈福条正巧落在了相同的位置,不仅挂在同一处,两条祈福条还缠在了一块。
韩双枝喜道:“二爷你看,桃神接收了我们的祈愿!”
顾冬生对眼前发生的一幕颇为意外。
看着树上两条祈福条缠在一起,随风飘扬。
他的祈福条,竟然和韩双枝的缠在了一块。
少倾,两人离开桃庙朝山顶走去。
一直走到山顶,山边树下的某处隐秘角落藏着一块墓碑,周造绿藤依附墓碑往上爬,一根根绿色柔软的藤蔓垂下,不知是不是风的缘故,藤蔓上下摇了摇,像在对他二位招手。
韩双枝看了眼顾冬生,意外道:“二爷,这位,就是你说的朋友吗?”
顾冬生伸手拨开墓碑上的藤蔓,平静地说:“嗯。他叫王唐生,是一位画家。”
“唐生喜欢雁门江,从这里看去,可以看见整条雁门江的江景,他死前让人将他葬在这,这样,日日夜夜都可以看见这条江水。”
韩双枝安慰道:“这里的景色很美,他每天看着这样好看的美景,心里会开心的。”
顾冬生:“今日,不仅见到了美景,还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朋友。”
韩双枝还不懂顾冬生话里的意思,只道:“嗯是的!二爷你来看他,他肯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