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佑宁,霍枭,戏九流三人来到蛇村。
佑宁站在村口,看了眼手机:“就是这了,我们进去吧。”
戏九流看了看周边的田埂,远处成片的竹林,跟着走进去,有点紧张地看着附近:“待会儿,不会走着走着突然掉下来一条蛇吧!”
佑宁:“戏九流你怕蛇啊?”
上次在山洞被十尹蟒虐得差点儿丢了小命,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阴影。但,要让他说怕那是不可能的。
戏九流缩着的脖子立马伸直了,他怎么能在佑宁小姐面前说怕这个字,太没面子了,他可是男子汉大大大丈夫!不能露怯!
语调提高,双手插兜,云淡风轻道:“怕?开玩笑,我戏九流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待会儿就是最毒的蛇来了我也不怕!”
路灯昏暗不足以照亮脚下的路。
霍枭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调侃道:“嗯,某人怎么会怕呢,之前在凡间大战十尹蟒的时候可是大展雄威,以一当十。蛇村里的蛇见了你,都得绕道走。”
佑宁还不知道十尹蟒那次是顾冬生解决的,以为真是戏九流以一当十杀了十尹蟒,骄傲地说:“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戏九流一点不心虚,傲娇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双手插兜继续说:“也不看看哥是谁,别说十个头的,就算来一百个头的哥也不怕!” 说完大步往前走。
被夸了几句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他就不信,他一说完,真就来个一百个头的蟒?怎么可能!
背后两人看着戏九流臭屁的样子,相视一笑,他这人不夸尾巴就能翘上天,习惯就好!
佑宁问:“霍枭,你们去医院见到仁国清,有没有问出什么?”
霍枭想起那句话,说:“坠湖那晚,仁国清见到了一个人身蛇尾的男人。还说,蛇村所有人都会死,那条蛇回来复仇了。”
佑宁思索着:“那条蛇回来复仇了?这是什么意思?”
霍枭摇头道:“我们还没问仁国清就走了。”
佑宁:“好吧!”
三人按照鲁己思给的地址和约定的时间,来到蛇村老汪家。
一进门,屋子里潮湿阴暗,放着好几个铁笼子,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没蛇,戏九流暗自松了口气。
佑宁拿出一块黑色的牌子,上面有一个“易”字,面带微笑地说道:“老伯你好,我们是易堂的驱邪师,之前有过联系的。”
老汪认得那个牌子,将人带到里面,倒了三杯水给他们,目光从戏九流身上扫过去,略带点迟疑:“你们几位...都是驱邪师?” 一来来三,有一个看着不太靠谱的样子。
佑宁点头道:“是的,老伯,这两位呢是我的徒弟,我带他们来锻炼锻炼。和我们说说什么情况吧!”
老汪点点头,原来是师傅带徒弟出来历练,开始说那件怪事:“好。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村子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几年村子里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变得痴傻,看了很多家医院都没用,查不出病因。”
“我有一个孙子,小名阿宝,也得了这种痴傻的怪病。医院查不出原因,我和我老伴想着找找别的办法。几天前,我们找了一个神婆,带着孩子过去看,结果神婆支支吾吾不肯告诉我们原因,就说了一个字,蛇。”
戏九流喝了口茶,问:“你的意思是说,除了阿宝,蛇村里还有另外的孩子也得了同样的怪病,突然变成痴呆的傻子?” 够邪门!
老汪心酸地点点头:“是的。”
戏九流看了眼空笼子,明白了过来,难怪笼子里没有蛇!凡事因果相生,这个因在哪儿,得查一查才知道!
霍枭:“阿宝在哪里?”
戏九流:“对,把阿宝带出来让我们看看。”
老汪抹了把眼泪说:“我去让我老伴把孩子抱出来。”
三人坐在桌前等待。
“这事够邪门的啊,看来蛇村和蛇之间有很深的渊源呢。”
老汪和他老伴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抱着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孩子,这孩子的脸上笼着一层黑气,眼珠子是歪的,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三人都看出了异常,阿宝是被邪祟附身了。
几分钟后,霍枭将老汪和老伴带出屋子,施法的过程不能让别人看见。
屋内,阿宝坐在椅子上,佑宁站在他对面,从流苏斜挎包中掏出来一面阴阳镜,对着阿宝一照,镜子中显现出一条青黑色的长蛇。
佑宁收掉镜子,五张符咒围在阿宝上空转圈,施法后符咒开始快速转动并且符文闪出红光。
阿宝瘪着嘴,突然放声大哭。
那只缠住他的青黑色长蛇显出了身子,正张开嘴要咬阿宝,其中一道符咒闪出强烈的光芒,刺伤了蛇眼,而后,另外一张符咒将蛇吸了过去。
佑宁见状道:“戏九流,将阿宝抱走!”
戏九流抱着阿宝走出门,将怀里的孩子交给老汪后,说了句:“在外面等着,待会儿不管听见什么都别进屋。”
说完又重新回到屋内。
戏九流回来后看见那只蛇飞在半空中和佑宁厮杀。
这条小蛇速度极快,嘴里喷射出的毒液差点儿击中佑宁的脸,落地,地面腐蚀了一个小坑,“滋滋”响。
佑宁默念咒语,周身一震,头发飘逸,漆黑的左眸有一瞬间变成了白色,转瞬即逝。伸手在空中画了几下,同样一条青黑色长蛇从符咒中爬出来,两蛇在空中互相撕咬。
两蛇相斗,青黑蛇败下阵来,被符咒幻成的蛇缠住撕咬,精疲力竭之时掉落下来,不甘的嘶吼声响了有一会儿。
门外人听见动静,纷纷扭头看了眼紧闭的门内,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佑宁随即念咒束缚住青黑蛇,几条金黄色的铁链朝前飞去,聚在蛇上空,变成了小铁笼子罩住了青黑蛇。
青黑蛇奋力逃离铁笼,结果撞上了一道电墙,充满怨恨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嘶吼道:“放我出去!”
戏九流走过去说:“抓了你又放了你,你当我们闲着没事干喜欢抓蛇玩啊?说,为什么要害人,蛇村变痴傻的孩子是不是你害的。”
青黑蛇憎恶道:“那是他们活该!他们活该!这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戏九流提起地上的铁笼,看着关在里面的青黑蛇,说:“该不该死是你说了算的吗,你这只蛇还挺会给自己找害人的理由。附身残害祖国花朵,我看你也挺该死的。” 神魔妖鬼精怪不能扰乱人间秩序,这是规矩!
青黑蛇嘲讽了几句:“残害幼龄?呵呵!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们不过一报还一报!”
戏九流:“呸,害人还有理了。”
门外,霍枭听里面没动静了,推门进来。
老汪和老伴抱着昏睡的孩子跟着进屋,看见戏九流手里拎着一个金黄色发光的铁笼,里面关着一只细长的青黑蛇,看得出来这条黑蛇很不甘心被困在笼子中,一直撞笼,每撞一下立刻被弹飞。
老汪:“这是?”
佑宁:“这只蛇怪附身在阿宝的体内侵蚀阿宝的魂魄。”
老伴抱紧怀里的阿宝:“师傅,这只蛇怪抓到了,那我的阿宝没事了吗?”
佑宁:“阿宝没事了,等他醒来就会恢复正常。”
老伴泪眼婆娑:“好好好,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老汪一想到这条蛇害他的宝贝孙子变成痴呆的样子,火气噌一下涨上来,抄起铁锹就要上去将这蛇打死,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就是这蛇害我孙儿?我要打死他!”
霍枭拦住他:“你打不死他的,这条蛇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青黑蛇吐了吐舌头,愤愤道:“死老头!算你们走运!要不是他们几个,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孙子!”
这蛇竟然会说话!真是成了怪了!
老伴抱着沉睡的阿宝,质问道:“你这畜生!为什么要害我的阿宝!”
青黑蛇扭头对她说:“因为你们害死了我们的蛇公蛇母!”
老伴和老汪对视一眼:“蛇公蛇母?” 是什么?
青黑蛇继续嘲讽:“现在开始装老糊涂了?几年前,你们蛇村抓住了两条蓝蛇活活将他们折磨死了!你们是怎么对他们的,不会忘记了吧?”
老汪愣了愣,蓝蛇?蓝翡翠?
蛇村确实抓到过两条天蓝色的大蛇,因为数量稀少,实在罕见,印象深刻。
老伴走到老汪身侧,对视时的眼神似乎是在互相说着什么。
戏九流察觉到了:有瓜!
霍枭:有隐情。
佑宁:有秘密。
几分钟后,老伴抱着阿宝回房间,老汪坐在桌前,垂着头想着什么。
佑宁开口道:“老伯,阿宝休息几天后应该就没事了,不用担心。另外,有件事想问问你,你是蛇村的,认不认识一个叫仁国清的人?”
老汪点点头,这个名字他熟:“认识,他是我们蛇村有名的捕蛇高手,那条蛇说的蓝蛇蓝翡翠,就是他抓的。你们,是有什么事要找他吗?”
戏九流:“几天前,任国清的妻子死了,女儿不知所踪。我们从任国清的口中得知,是一条蛇杀死了他的老婆还抢走了他的孩子。他还说,那条蛇回来找他复仇了,不仅如此,还要找整个蛇村的人算账。我们来蛇村,一是为你的小孙子看病,二呢是来查任国清口中的那条蛇和蛇村的事。”
“刚刚听你说什么蓝翡翠,是怎么一回事?”
老汪看了眼笼子里的蛇,回想那件事,缓缓道来:“诶。几年前,仁国清在蛇山上发现了一条极其罕见的蛇,因为浑身天蓝色像翡翠一样,所以叫蓝翡翠。一条蓝翡翠价值好几百万,当时他和村子里的马成才,赵强三人将这条罕见的蓝翡翠抓了回来。那条蓝翡翠很长,很漂亮,还怀了蛇仔......”
*
几年前,蛇村,三个男人双手拽着密网从险峻的高山一路走回村子。密网里是一只很漂亮的天蓝色长蛇,头上长着两个小角,淡蓝色的眼睛像宝石一般,灯光的照耀下,蓝蛇身上的鳞片会散发出七种颜色。
仁国清喘了几口粗气,为了抓这条蛇,在林子里跑来跑去,费了好大的劲才扛回来。
“总算是抓到了!”
三个高大的男人围着她,蓝蛇盯着陌生又危险的环境,蜷缩在地上不敢动,挣扎着离开缠住她的密网。
蓝翡翠浑身是宝,性格温顺,没什么攻击性,这样一条蛇中黄金,捕蛇人做梦都想抓,趋之若鹜。但因为数量稀少,浑身的颜色会随着环境发生变化,擅长隐藏,所以没什么人能抓到。可遇不可求。
其中一个短发的男子叫马成才,他蹲在地上摸了摸蓝翡翠身上的鳞片,光滑冰凉。
“这颜色真漂亮啊!没想到蛇山上还有这么稀罕的蛇!”
蓝翡翠感受到异样的触碰,立即往后缩,仔细听,可以听见呜咽害怕的声音。
另外一个叫赵强的拿出手里的短刀,直接上手割下来一块鳞片:“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鳞片,还有好几种颜色。”
蓝翡翠被拔掉鳞片的地方流出绿色的血液。
仁国清:“你们看这蛇的肚子。”
赵强抬眼看去,眼底流过亮光:“呦,这是怀了?”
马成才看着蓝翡翠的肚子,眼里涌现出贪婪,对金钱的渴望,这哪是蛇,分明就是一堆黄金钞票躺在他的脚下!
“蓝翡翠生一窝小蓝翡翠,这是要发呀!”
仁国清:“先把这条蛇养起来,等她把孩子生出来。到时候,你们两一人一条。”
这次能顺利的抓到蓝翡翠,马成才和赵强出了不少力,关凭他一人肯定是抓不到这条蛇的。
三人约定好后,仁国清将蓝翡翠关进巨大的玻璃箱中,里面铺满了青草和枯树枝。
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异样的声音,是女人的啜泣声。
仁国清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幻听了,迟缓地转过身。
屋子里除了玻璃箱和蛇,就只有一张桌椅和几个空的铁笼子,另外就是一些抓蛇的工具箱。
哪儿来的女人哭声?
仁国清是个不怕鬼不信邪的,又听到一声女人哭的声音,一手放在身后的匕首上,随时准备掏出匕首:“谁在里面?!”
“呜呜呜呜~”
“谁?!出来!别装神弄鬼!”
哀泣的声音响起:“是我。”
仁国清不可置信地看去,那条蛇竟然立了起来,往前爬了几步,她的眼睛就像人一样看着他。
“是你在哭?”
蓝翡翠张嘴说:“我不属于这里,请你放我回深山,让我离开这里。”
仁国清稀奇地往前走了几步,道:“你竟然会说话。”
蓝翡翠继续哀求道:“请你放了我,让我重新回到山林,我只有在山林中才能活下去,不要将我关在这个笼子里。” 蓝翡翠天**自由,把他们关在笼子里面,迟早有一天会发疯发狂。
蓝翡翠想不明白,不管躲得多远多深,总有人能找到他们,打扰他们安宁自在的生活。
“我从来没有伤过人,一直避开人群生活,从未冒犯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人为什么一直抓我们?”
仁国清冷笑了一下,他拼了命才抓到手的怎可能凭她几句话就放了?笑话!还指望蛇发家致富呢!
“因为你值钱啊,你身上的鳞片,还有蛇皮,浑身都是宝。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你,怎么可能放了你。”
门关上,蓝翡翠疯狂地撞击困住她的玻璃箱,直到头顶撞出鲜血,昏迷过去。
*
佑宁问:“后来呢?”
老汪:“蓝翡翠生下来了六只小蓝翡翠,马成才和赵强都分到了一只带回了家。村里的人都知道仁国清家中有蛇中黄金,排队花重金求买蓝翡翠。”
“我曾经也在他手里买了一只小蓝翡翠,但是那只蓝翡翠不是纯正的,没养多久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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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仁国清将关在笼子里的眼发青光的公蛇放进玻璃缸,这几条公蛇和蓝翡翠都被灌了春药,一进玻璃箱闻到母蛇的气味,爬到她的身边缠绕着她。
蓝翡翠吐着舌头张嘴咬上那几只围住她的蛇,终于体力不支,被一只蛇咬住了背,动弹不了。另外两条蛇游动到蓝翡翠身边,张开嘴咬上去,尾巴死死缠住蓝翡翠不让她有挣扎的机会。
几条蛇轮流疯□□着这只蓝翡翠。
*
老汪垂头继续说:“我们花重金买走,结果就这么死了,谁心里都不痛快。所以,就去找任国清要求退钱......”
*
任国清家门口,十几个村民聚在他家门前囔囔着说要退钱,仁国清无奈之下将钱一个一个退给他们。
马成才和赵强对视一眼后,开口道:“仁哥,你上次给我们的小蛇卖不了多少钱,而且都养死了。抓蓝翡翠这事么,我和赵强都出力了,你看是不是......”
任国清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从兜里掏出来打火机点了根烟,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没接茬,后面的话不用说就知道是什么内容,无非就是分钱的。
赵强提议说:“这条蓝翡翠是仁哥你发现的,但要是没有我们两个,能不能抓到就不知道喽,反正这蛇留着也生不出什么小蓝翡翠,生了也养不了多久,不如把这条蓝翡翠卖了,到时候仁哥你五,我和马成才两个人平分。”
一条蓝翡翠能卖好几百万,但这钱几个人这么一分,到手的还有多少?
任国清看了眼外头阴灰色的天,不一会儿,应了声好。
一连七天的暴雨还不停歇。
这天,仁国清夜里约了马成才和赵强来家中分钱。
桌上摆着一桌的好酒好菜,三人有说有笑,喝着杯中酒,吃着盘中菜。
外面响起惊雷,闪电劈着黑幕,刺眼的亮。
几分钟后,屋外电闪雷鸣,赵强和马成才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雨夜,一个高大的身影拖着麻袋来到山上,将那两人丢在山林中,又放了几条毒蛇在他们冰冷的躯体身边。
*
老汪:“仁国清把钱退给我们后,我们就走了。在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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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只粗长的公蓝翡翠闻着母蓝翡翠的气味,从蛇山一路爬进蛇村。
公蓝翡翠爬进任国清家中,闻着气味爬进蛇屋,一个巨大的玻璃钢里躺着一条奄奄一息的母蓝翡翠。
母蓝翡翠似乎也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抬头看见公蓝翡翠从窗外爬了进来。
公蓝翡翠爬到玻璃边寻找能将母蓝翡翠救出来的方法,又急又恼,不断撞击玻璃,母蓝翡翠也跟着一起撞,撞得头破血流。
终于,玻璃裂开了细小的裂痕,裂痕像蜘蛛网一样遍布整片玻璃时,碎成渣掉落一地。
任国清夜里来蛇屋观察母蓝翡翠的状态,这几日母蓝翡翠不吃不喝,郁郁不得欢,状态一天比一天差,生怕她死了。死了就赚不到钱了。只要母蓝翡翠活着,他就可以让其他的蛇与她□□生小蓝翡翠,还能拔蛇鳞卖钱。拔掉的蛇鳞过一段时间又会重新长出新的,只要母蓝翡翠活着,能替他赚不少钱。
走到外面,听见蛇屋里传出声响,立马拿钥匙打开门,进屋看见一地的玻璃渣,一条蓝色的蛇尾巴消失在窗口。
母蓝翡翠跟着公蓝翡翠离开村子,两条长蛇在村中游动,母蓝翡翠体力不支游动的速度十分缓慢,就在快要离开村子时,几道手电筒照在公母蓝翡翠身上,有人发现了他们。
有村民看见了这两条好几米长的蓝翡翠,惊得叫出了声,随后便是一阵狂喜。
一时间,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跑到了村口,拿上捕蛇工具抓捕蓝翡翠。
围在他们身边的人逐渐变多,乌泱泱一群人头聚集在村口,堵住了他们离开的路。
“这两条蛇好漂亮啊!”
“他们身上的蛇鳞还有颜色。”
“快看呐是蓝翡翠!蛇中黄金,很值钱的!!!”
“两条蓝翡翠,哈哈!好像还是一公一母。”
公蓝翡翠扫着周围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还不知道将面临何种境地,母蓝翡翠瑟缩着躲在公蓝翡翠身后。
公蓝翡翠吐了吐舌头,这群人盯着他们的目光令他们心里发毛,露出嘴里的尖牙,喷射出毒液:“让开!”
“有毒!闪开!”
有人惊道:“这蛇竟然会会会会说话!”
“蛇成精了!”
这时,有人手中持着火把朝公翡翠扔去。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公蓝翡翠挡在母蓝翡翠身前,火把灼烧了他的脸:“嘶啊!”
众人虽然心里忌惮这两条巨蛇,但因他们的价值,无人愿意离开,都在想法子抓住这两条蓝翡翠。
一群小小的人儿将这两只蛇包围在圈内。
有人往地上泼油,点起火,火光似惊雷乍起,一路冲到公翡翠身边灼烧着他的鳞片,火光照着每张激动贪婪的脸。
有人持箭朝公蓝翡翠射去,公蓝翡翠因被火包围无处可躲,身上中了好几只箭。
场面混乱不堪。
“嘶啊啊!”
“抓住他,别让他逃了!”
“把路口堵起来,用火烧他,烧死他!”
“小心点别被他咬了!”
“抓住他,快抓住他。先抓公的!那只母的看着没什么力气。”
“嘶吼!”
片刻,村民发出庆贺声:“抓住了!抓住了!我们抓住蓝翡翠了!”
一群人朝浑身血流不止的公蓝翡翠冲上去,拿出身上的利器,刀、箭、匕首、数十双手按住他的身躯,刺入他的身体,喷射出绿色的鲜血,就像下雨一样,一张张绿色的脸狰狞地挖着公蓝翡翠身上的鳞片。
“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惨的嘶吼声!
母蓝翡翠看着眼前撕心裂肺的画面,扬起头愤怒地嘶吼:“嘶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众人围在公蓝翡翠的身边剥他身上的鳞片,头上的触角也被割了,鲜血止不住地从他的身体流出,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公蓝翡翠被人踩在脚下,无力挣脱,只能任由那双双手在他的身上掠夺。
几片蛇鳞连肉拔起。
“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母蓝翡翠苦苦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村民们忙着瓜分公蓝翡翠身上值钱的东西,对母蓝翡翠的哀求无动于衷。这么多人,手慢了自己就没有了,众人你争我抢,有的人抢红了眼和别人打了起来。
母蓝翡翠快速游动,张开嘴咬人,可她的力量和速度都太慢了,一柄长刀从她的头上劈砍下来,直接将母蓝翡翠劈成了两半落在地上,身子还在不停扭动。
任国清拿着刀,手起刀落,将攻击他的母蓝翡翠一分为二。
公蓝翡翠亲眼看着那柄刀将母蓝翡翠劈成两半:“嘶啊!!!!!”
没抢到东西的村民又拿出利器,争抢着跑到母蓝翡翠身边,瓜分她身上的宝物。
钱!都是钱!
“挖、快挖!多挖一点!”
“这些东西能卖不少钱!”
公蓝翡翠挣扎无果,嘴里“呜呜呜呜呜呜......”哭个不停。
有一老头迟疑地看了眼脚下的蛇,听见哭声,问身边的人:“这蛇是不是在哭?”
“蛇怎么可能会哭!想什么呢!又不是人。”
一把小刀刺入公蓝翡翠漂亮的眼眸。
“嘶啊啊啊啊——————”
十几分钟后,村民们拿着手中的东西离开。
地上躺着两条蓝翡翠,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夺走了,只剩下鲜血淋漓的蛇身还在微弱地挪动着。
公翡翠挣扎着在地上乱动,在他的不远处,躺着劈成两半的母蓝翡翠的尸体。
故事说到这结束。
青黑蛇在笼子里哭泣,流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我们的蛇公蛇母就是被你们这些可恶的人害死的!剥皮拆骨,挖眼挖鳞,死无全尸!我要为蛇公蛇母报仇!”
佑宁理清了前因后果,道:“所以,仁国清口中那只回来复仇的蛇,应该就是蓝翡翠吧。”
霍枭:“应该是了。任国清说他看见的是一个男人,回来复仇的应该是公蓝翡翠。”
戏九流好奇地问:“老头,当时砍杀两蛇的事你也参与了吧?卖了多少钱?”
老汪估摸了个数,说:“大概,卖了四十多万吧。”
戏九流两眼放光说:“还真是个宝贝。”
嚼着口香糖,继续问:“话说,还有没有活着的小蓝翡翠啊?”
老汪:“这个我不太清楚,任国清手里可能有,不过应该也不多,蓝翡翠不好养活。”
霍枭看了戏九流一眼:“你也想养小蓝翡翠发家致富?”
话落,外面响起几声尖利刺耳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