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凉说得不容置喙,随后管家就带了人来收拾。jiujiuzuowen
崔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后她需得时时留意,半刻都不能松懈大意了。
沈娴只睡到上午,秦如凉把熬了一两个时辰的粥一勺勺送进沈娴的口中,道“吃完了粥,一会儿还有药喝,你感觉怎么样”
沈娴却是问“你打听到了吗”
秦如凉顿了顿,道“你放心,今早贺放去大理寺的时候,大理寺卿也去了。贺放应该是没占到什么便宜,气冲冲地走了。贺相说,贺放没能把苏折怎么样。”
这也只是让她得以短暂缓一口气,还不能让她放心。
沈娴道“这不是长远之计,维持不了多久的。皇帝怕夜长梦多,一定会尽快给他定罪的,就是没有证据也要伪造出证据来。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秦如凉道“听说你昨夜已经送了信出去,想到办法了”
“最近的也是要送到江南。”沈娴渐渐凝聚起精神,道“江南到上京,日夜不停地赶路也要七八日,路上万一一耽搁,十天半月有余都不在话下,到时候还来得及吗”
秦如凉抿唇。
沈娴捧着额头细想,喃喃又道“我定要拖过这些时间,不能让他们抢先给苏折定罪这六七日,十余日”
她顿了顿,眼神里流露出一股子阴狠,又道“贺放是主审,我不能拿皇帝怎么样,总该可以把他怎么样”
话一出口,沈娴蓦然如梦初醒。
她抬头看向秦如凉,道“药呢,给我喝了,我还有事要出门。”
“你打算去对付贺放”秦如凉道,“昨夜你才答应了贺相,这个时候反悔,万一贺相也反悔了怎么办”
沈娴阴鸷道“贺放是主审,要是他自己出了事尚且自顾不暇,就不会有时间去管苏折的案子了,也不会有时间去伪造证据。”
沈娴发现这是一条可行的途径,她当即掀被要起身,一刻都不能耽搁,边道“我不去对付贺放,我也不会要了他的命,我找人来对付,贺悠不是恨他得紧么,让他去与贺放对着干现在正是时候只要能找到贺放的把柄”
话没说完,沈娴着急得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又被秦如凉一手给推坐在了床上。
秦如凉逼近她,道“沈娴,你给我清醒一点。”
沈娴抬眼看着他,道“我现在很清醒。”
“那你给我想一想,苏折他是什么人,从前朝走到今日,什么风浪没见过。他心思缜密,计划周全,在联络北夏救你之时,岂会没有想到会有今日。他既然想到了,又岂会没有万全的准备他定然留了后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这一直是秦如凉内心的真实想法。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说出来,但是现在看到沈娴这个样子,他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发了。
良久,沈娴才道“万一,这次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呢。”
“你想要救他,想要做点什么帮他,我能理解,所以我才一直没有阻止你,我都可以陪着你。但是也请你量力而行、适可而止”
秦如凉又道“你看看你现在,不仅照顾不好自己,晕倒了才醒来就又不得消停。逮谁咬谁,迟早也会伤了你自己。”
沈娴低着头,有些怔然。沉默了很久后,她轻笑道“逮谁咬谁,你是觉得我像疯狗呗。”
秦如凉脸色不忍,可嘴上还是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突然想起以前你说,大楚新政刚刚建立时,苏折为了保我命的那会儿,他也是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沈娴低着头,眼眶有些泛红,沙哑又道“别说是疯狗了,只要能救他的命,就是豺狼虎豹、鬼畜妖魔我都愿意。”
良久,秦如凉点点头,抿唇道“沈娴,你赢了。”
沈娴又是一笑,道“承让。”
他还能怎么办呢若要是阻拦她,她可能还会变本加厉地疯下去。
后来药好了,秦如凉端来递到她手上,道“把药喝了,我们就出门去。”
沈娴赶紧接过来,被烫得咂舌,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喝下去。
她看到秦如凉紧蹙着眉头,安慰道“我觉着吃了粥又喝了药之后,身体好多了。暖和又有力气,出去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
秦如凉道“玉砚,进来给公主更衣。”
玉砚原以为沈娴都这副样子了,秦如凉是怎么都不允许她再外出的。现在秦如凉主动要求更衣,玉砚也说不得什么,只能默默去准备。
应沈娴的要求,玉砚给她换了一身平淡素雅的衣裙,外面罩着厚厚的黑色披风。头上一支白玉簪,青丝挽成髻。
秦如凉看了却皱着眉头道“上次买的步摇呢,回来怎不见你戴”
沈娴知道秦如凉这是心头不痛快,找茬儿呢。
她笑笑,回头与1148471591054062玉砚道“把那步摇取来给我戴上。”
秦如凉看见步摇并在沈娴的发间,神色这才满意稍许。出院子的时候,玉砚怕沈娴受凉,又塞了一个汤婆子在沈娴手上。
平日里沈娴是用不上这个的,也嫌拿在手上碍事。她刚要放下来,秦如凉就强硬地塞回她手里去。沈娴挑了挑眉,便由着他了。
监视在秦府周围的探子昨夜全部被杀,到现在约摸还没有人发现。因而沈娴和秦如凉出府时自由自在,暂时还没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和监视。
两人若无其事地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便打道往一处府邸行去。却并未直接去人家大门,而是找了处角落停下来观察一阵子。
秦如凉看了看那朱门门楣,终于问道“你到贺放家做什么,莫不是还想进他家门去拿他把柄”
这贺放家是他带沈娴过来的,其实他一点也不想来。
沈娴道“这会儿子,约摸贺放也不在家。你说苏折会早有准备,我便突然想起贺放当初从他家带走的两个美妾,兴许就是其中之一。既然要找贺放的麻烦,可以先从那两个美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