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探簿之河图龙戟 第6章 粮税风云（1）

“喂，兄弟，听说了吗？叶将军打算班师回朝了。”

“什么？不是和契真正打得如火如荼吗？怎么就让我们回去了？”

“不知道啊。听说袁大将军和丁大将军都因为恶疾而病逝了，叶将军悲痛万分，患了心疾，所以希望圣上暂缓兵事，但是契真的战事不能推脱，于是改由风将军和王将军来前阵指挥了。”

在袁征秋和丁谭死后，叶承光便把他们俩给暗中埋葬了。

跪在二人的墓碑之前，叶承光泪流不止，旁边的马定渊、双鸣政、乐嘉璋、叶承珪也不断地皱着眉头。

“我有过于丁谭啊，在他终于能够对叶某吐露心肠之时，我没能拦住那个刺客，让丁兄弟……丁兄弟就这样……这样命丧黄泉了。”说着，流出了泪水。

“叶将军莫要自责了，若不是马某喊那一嗓门，或许丁将军可以暗中逃跑的。”

“往事不谏，来者可追，二位莫要觉得自己有多大的罪过，毕竟我们必须要找出刺客，告慰丁谭在天之灵。”双鸣政此时倒要显得比所有人都冷静。

“对啊，军师说的没错，为丁将军报仇！”乐嘉璋赞同道。

“乐将军，你被那个刺客伤到了，现在还好吗？”

“还好，还是要多谢叶将军出手相助啊！”

“其实不瞒诸位说，在和那个刺客打斗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苗刀刀刃上有一个奇怪的标记。这个标记我刚开始没注意，但总有一种熟悉感，自己想来却好像在开封府某处见过这个纹章。”叶承光说道。

“是什么样的纹章？”马定渊问道。

“好像是两条龙在争夺一颗宝珠的样子。”

“二龙戏珠吗？的确是中土才有的风俗。也就是说那个刺客或许是开封府人氏。”

叶承珪大惊失色：“那刺客是开封府的人派遣出来杀了丁将军吗？”

“应该很有可能，毕竟我也之前猜测过这次出军意图不定，或许这国都开封府之中另有暗鬼潜藏。”双鸣政说道。

“况且丁将军死前也说过什么关于京畿高官利用孤儿为自己牟利的事情，却不知道是何意思，但应该和此案有关。”马定渊回想起来当日丁谭的遗言。

乐嘉璋此时突然有了个想法：“莫非，丁将军所讲故事中那个孤儿便是丁将军自己？”

但立刻被叶承光否定了：“不，丁谭他是有家眷的，我曾经还拜见过他老母，他还带我翻阅了他家族谱，不像是孤苦伶仃的人。至于故事中的人和丁谭有何关系，我等还不得而知啊。”

“但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仗打得十分蹊跷，我们必须班师回朝。”双鸣政建议道。

“可是我等深受皇恩，就这么不明不白回去了，不免遭人生疑啊。况且，我回去了，边塞谁来驻守？”

“这样吧。”马定渊提议道，“我们先上奏说袁、丁二位将军水土不服，身患恶疾而死，而将军也有些憔悴，所以打算班师回朝，至于契真那里，且让他人代之，如何？这样既不会使人生疑，又能潜心调查，边关战事也不会耽搁。”

“好，就这么办吧。”于是叶承光上奏当今天子仁博宗赵瑒，请求班师回朝，并向天子推荐了马军都指挥使风韬和步军都指挥使王彻领兵五万暂理边关战事，直到风韬、王彻来到前线，便整顿军士回开封府。

“哟！叶将军，久日未逢啊！”风韬上前向叶承光打了个招呼。

“风将军、王将军，能得二位代理前线要务，叶某感激不尽。”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猜叶将军你回开封府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图？”风韬猜测道，他虽然和叶承光都是武举出生，但是却十分机警。

“果然瞒不过风将军！”叶承光尴尬地笑道。

“什么事情！什么事情！不妨和我们说一说。”王彻笑嘻嘻地说道。

“不了，王将军，此事不得与外人议论。”

“什么，竟然把我们当外人了？”王彻说道，但立刻被风韬呵斥住了。

“既然不说又何必追问呢？王彻，我们便固守本分，好好抵御契真大军便是。”

“那好吧，像叶将军这般武艺绝伦，英姿飒爽，赛温侯敌项羽的英雄人物定是干一些我们凡人难及的大事，祝叶将军可以功成名就啊！”

“我回个国都，被你说的倒像是要干一番大事业，我等此行只是回去养精蓄锐，并非行什么安定乾坤社稷的大举动。”

“哈哈，毕竟说夸赞的话是我王彻之风，哈哈哈哈！”说着，便大笑不止。

叶承光等人收拾了行李，路上马定渊和叶承光开始随便聊起来。

“真没想到叶将军在京师还认识这么性格迥异的两个武人啊。”

“对啊，风韬才思敏捷，本可以科举入仕，但一心投笔从戎，十分冷静，是文武双全的将才。而王彻更是个奇人，虽是个都尉，却没有一点高官架子，总是笑嘻嘻的像个下人一般。”

“不过说实话，我感觉这两人并非像你说的那样。”

“哦，何以见得？”

“这个风韬虽然沉着冷静，然而言谈举止却十分大方，不似那种不苟言笑之人，虽然能深思熟虑，但定不是像双鸣政这种冷到极致之人。”

“哈哈，若是鸣政听到你这话，肯定要冷眼讽刺你几句。不过风韬却不是那种人，他被人起什么绰号都不会厌烦。”

“而那个王彻，虽然总是在别人面前哈哈大笑，但我从他眼中却看出了一丝凝重。”

“凝重？”

“是啊，他笑得十分大声，但却听不出一丝爽朗，他的笑或许只是在掩盖他的悲伤和担忧啊。他或许会是一个如唐婉《钗头凤》里写的那类人。”

“马先生，你这么说可折煞叶某了。叶某大字不识几个，还得请您解释则个。”

“唐婉《钗头凤》里有一句‘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他便是这虽有愁绪万千，却会考虑他人情绪，不想把自己的愁绪传给他人，便是这咽泪装欢之人。”

“其实认识他这么久，他也确实如先生所说。别人的无心之举他往往最是忌惮，到处询问来由，但往往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是吗？这也可以算是一个多情公子了，哈哈哈哈。”马定渊学着王彻的样子笑了笑。

“先生第一次看这二人便可看出如此多门路，叶某佩服啊！”

众人几日之后很快就到了京畿地带。

“再行几里路便是开封府了，既然先生是初来乍到，便由叶某向皇上引荐你这个人才，保证让你官居三品！”

“叶将军莫要吹嘘了，你不过就一个五品官，还能让我当个三品大员不成？”

二人在马上纵然大笑，放荡不羁的声音和皇宫的端庄威严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