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飞到邱引身旁,“这身鬼力,难怪你收他为徒。”
“我们不是……啊湫……”邱引下意识的推了下羽夜,“你离我远点。”
不推还好,推了他只感觉整个人都有点眩晕,尤其触到那软软的羽毛时……他又打了个喷嚏。
扇小千手忙脚乱的往羽夜体内注入点灵力,“我就这些了,你凑合着化形,小引他好像对羽毛过敏。”
“哦哦哦我这就变人形。”
羽夜的人形和他们差不多,就是头发乱糟糟的,全无半点得道仙师的模样。不过因为没有羽毛,邱引好了不少。
“娇气。”夜遥冷不丁的说了句。
“你!”邱引握紧拳头,“别让我逮到你的弱点。”
“你倒是来啊。”
“夜遥!”
扇小千拦在两人中间,“和气生财,师徒一场,别那么斤斤计较。”
“我没有他那么娇弱的徒弟。”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有脾气这么臭的师尊。”
说起这个他就有点脑淤血,前世的夜遥虽然咸鱼了点,但好歹也是个德高望重的仙师,大事上从来不含糊。怎么这样的人以前就跟个火药桶一样,气死人不偿命。
事到如今,羽夜可算是看明白了,“所以你们来我这,是想拿小墨的灵魂,然后去风陵渡让他帮忙去印?”
“是啊,不然他们也不会同路。”扇小千满脸无奈。
“果然是有缘啊,”羽夜问:“你们真要结了这段缘分?”
邱引:“我与这位夜长老着实八字不合,还望仙师帮忙。”
羽夜沉默了下,“好吧,我给你们,不过得等我恢复点灵力才行。”
扇小千:“我记得这边也没什么灾难,你怎么虚成这样?而且那些道观……”
“这个……”他有些不好意思,“有次请仙大会,我睡过头了没去,后来他们就不相信我了。你们知道的,立契的仙人没有世人供奉,修为散得快。”
“可你这也太夸张了。”
对于扇小千的惊讶,羽夜继续解释,“如果只是少了人去供奉还好,可后来城里来了个狐仙。他能治人疾病,总之做什么都挺靠谱的样子,久而久之沧州百姓就改信狐仙了。”
“若真是仙,怎么不见城中供奉他的神像?”邱引问。
“他不让百姓那么做,只给了他们小雕像放在家中供奉,可自从那里面冒出了妖雾,这一切就变了。”
他继续道:“城里许多百姓无端生出妖耳或者妖尾,有些身体弱的承受不住妖气直接死了。可每到晚上,他们的这些妖族特征就会消失,有些甚至两三刻就没了。”
“你是说这种狐狸小人?”
夜夜遥拿出了个巴掌大小的木雕,这是先前他在道观找到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羽夜又说:“知道他可能是狐妖后,我也打算把他揪出来,可我那段时间有些虚弱,竟沉睡过去了。那些日子全靠步彩照顾我,不然……”
其实他这话算委婉的,虚得化原型,他的信徒应当所剩无几,不过几人都没提着这事。
夜遥:“这么说她是因为你被妖气污染的?”
“嗯。”
他简单将以前的事说了下。
步彩是他百年前在狐妖手下救下的一个孤女,当时她身受妖气折磨,他就以灵帮其养命,没想到这一养就是百年,步彩也因为这机缘青春永驻,可她本身又毫无修为。
以免旁人发现了这事为难她,百年来他对外都称步彩是他的关门弟子,但其实步彩是他最忠诚的信徒。百年来她为他建了数座道观,他去哪,她便跟着做个擦香案供香烛的。
以前他有心让步彩入世做个普通人,可步彩一心伴他左右,久而久之他就没再提这事。
这次狐妖现世他道观被毁,步彩亲自拉了砖瓦为他在这深山建了座道观,还亲自为他刻了这座神像。这些年若没有步彩诚心供奉,他恐怕早就返璞归真回归天地了。
说到这里的他叹了口气,“总之就是因为我不靠谱,才让她变成那样,不过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在你们身上。”
“说起来遥遥,这次怎么没看到你那个大徒弟?”
夜遥不客气的说:“死了。”
“不是吧……”
”没有的事,”扇小千赶紧解释:“君书他就是受了点伤,在落仙处看家来着。”
“这样啊,我记得小墨的其他灵魂还在别的仙君手里,你们下一个打算去那?”
夜遥:“此地离流川近,自是先去不动如山那里。”
决定去处后,他们就在道观等待数日,直到羽夜灵力恢复把儒墨的灵魂交给他们,扇小千为了稳住羽夜的情况就留在道观,最后只有他们二人踏上前往流川的路。
流川比较特殊,这里栖着不动如山和晓天明霞两位仙君,快到时夜遥久久的在崖边上驻足。
再往下就是依山傍水的流川,可此时的他却想到临走时羽夜对他说的话。
如今的修真界有夜天帝在,各地妖魔无不臣服,而没有他的命令妖魔仙门都不会互犯,如今的修真界处于个相对平衡的状态。可据羽夜说的,沧州里的妖并非他的属下,那些妖力的源头也隐约有“它们”的影子。
他皱紧眉头,希望不是那些东西。
“怎么,夜长老很留恋和我当师徒的感觉?”
“自恋。”
说完夜遥就转身下山,邱引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没说话。
流川乃是仙居、湘楚以及龙江三地的交界处,所以这里也是普天之下最热闹繁华的所在。
他们入城时,还有不少因为好奇而打量他们的普通人。
“这两个仙师真俊啊,好想看他们斩妖除魔的样子。”
“我看你不是想看他们斩妖除魔,是想看他们不着寸缕的躺床上。”
“讨厌……”
路过羞涩看他们的女孩后,他们到了个说书人的摊前。拿着把羽扇的老先生绘声绘色的讲着夜遥的暴戾事迹,但这很快就引得听书人的不满。
“这些事我们早就知道了,而且你都讲过几十遍了,就没点别的吗?”
“就是啊,换一个,不换走了。”
“各位别走啊,我换就是了。”他清了下嗓子,“这也是我刚听说的,可劲爆了!”
“听说这夜遥在屠了半片仙门、烧了十万城池后,捡回了个孤女。听说那人长得跟仙女似的,夜遥被迷了心就把她带回夜寒宫,然后……”
“然后什么你倒是说啊。”
“就是。”
老先生无语了下,“这种事还用说嘛,自然是把那人睡了一遍又一遍。而且那夜遥为了掩人耳目,还装模作样的把她收做徒弟,恶心得很。”
故事中的两个主人公邱引、夜遥:“……”
说书人见他们不为所动还紧张道:“你们别不信啊,这都是真的。”
“真的?”邱引道:“那你说说他徒弟是男是女?”
“自然是男女都有,”说书人笃定道:“夜遥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满足一个性别,不对,他怎么可能只满足一个种族。”
“你这意思是夜遥还和别的东西那啥了?”
很快有人问,说书人回答的话又是一副笃定的语气,懒得再听的夜遥抬脚就走。
心情不错的邱引恶趣味的说:“夜长老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就是不知道一夜几个。”
以他对夜遥的了解,能喝酒绝不看春宫,所以两世他都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压根就没谁能进得了他的心。
而这次夜遥却说:“你若是想试试,我不介意让那些变成真的,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师徒。”
“嘁,”邱引冷笑了声:“和你一起,我怕折寿。”
别说现在,就是前世他都对夜遥没那方面的心思,毕竟他还没变态到对一块石头发.情。
何况天下在手,要什么道侣?
夜遥回了他一句:“虽然我不赞同你的大部分想法,不过在这件事上我们难得一致。”
不说邱引是他徒弟的事,就算邱引从来不是他的徒弟,他也不可能对股泥石流有那想法。
“这可都得仰仗夜长老的教诲,作为回报,日后我娶了妻子,带回来给你看看,就当是为我们恶臭的师徒情做一个告别。”
“还是别了,我怕我以后成亲了,你那短暂的师娘看到你会吃不下饭。”
邱引还想说什么,却被迎面的聒噪打断。
他们脚下的这条街乱成一团,而制造这场乱局的俨然是只猪,以及追杀它的屠夫。
“快抓住它!别让那只猪跑了!”
那肥头大耳的猪眼睛原先还浑浊,可在看到他们后,就如同看到救星一样狂奔向他们,脚底也时不时的冒出灵力。
邱引刚想把它治住时,一道灵剑将它击倒。
猪由于长得太肥,摔倒后只能蹬着四脚奔跑不得。追上来的屠夫擦了把汗,“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你说你一个砧板上的猪跑什么跑?你这么胖,跑得掉吗?”
“真是的,害我追半天……”
他在继续下一句话牢骚前,击倒肥猪的玉君书上前说:“大叔,这只猪我买下来了。”说着他递给他一袋钱。
屠夫颠了下手中的钱,随后道:“行吧,那就卖给你了。”
待周围人散去后,玉君书才转过身,朝夜遥唤道:“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