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心弦一紧,陈医生留下的东西会不会和她父亲有关?
她心底有种预感,她应该还有机会搞清楚怎么回事。maixi9
她没再犹豫,连忙跟进屋去。
房间里,陈夫人把一个盒子交给她:“老陈说这里面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简惜呼吸有些紧,神色凝重的接过盒子,她父亲的死因就在盒子里面吗?
“谢谢您。”简惜声音微颤的道。
“你自己看吧,我出去陪他最后一程。”陈夫人还是很伤心难过。
房间里只有简惜自己了,她的心神全都在盒子上,她迫不及待想知道一切,却又有点忐忑。
她深吸一口气才颤着手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着的只是一本上了锁的日记本,当然,钥匙也在。
简惜紧接着拿起钥匙打开日记,这是陈医生的工作日记,记录了他为病人治病的过程。
按照上面标注的日期,她找到五年前,陈医生成为她父亲主治医师那一天的日记。
日记里详细记录了她父亲的病情,还有陈医生如何为他医治的过程,直到他为她父亲医治半个月后……
日记里出现了梁雁的名字,梁雁威胁他改变她父亲的医治药单!
陈医生一开始是拒绝的,但他经不起梁雁每天的威逼利诱,他一时糊涂,竟然真的改了药单!
当然,她父亲吃那些药没有问题,不会毒死他,只是那些药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治疗作用,就等于他的病情没有得到治疗,久而久之,他就会突然病发死亡。
简惜不敢置信的盯着手中的日记,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往下掉,落在泛黄的日记本上,几乎要把上面的字迹氤氲模糊。
原来这就是她父亲突然病发的原因!
难怪陈医生一直遮遮掩掩,不敢跟她说实话,还要她等到他退休才肯告诉她。
这不只是他职业生涯上的黑点,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他这么做相当于在间接害死她父亲!
而梁雁,她是罪魁祸首!
她攥紧了手中的日记,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发白了,巨大的怒和恨涌上心头,全身控制不住在颤抖。
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汹涌的落下。
爸爸,对不起,原来害死你的人一直在身边,我却不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不懂,梁雁为什么对她那么狠?
难道就为了阻止她和靳浩言交往吗?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简惜哭了好一会才抹掉眼泪,她把那本日记放进包包里收好。
她知道,仅凭这一本日记不够证明梁雁的罪行,尤其是陈医生现在去世了,没有了人证。
事情又过去那么多年,她想找其他证据很难,梁雁和陈医生做这件事肯定非常小心,不会留下太多蛛丝马迹。
她很快想起另外一件事,就是出车祸前,她在那座寺庙听到的秘密。
她连忙从包包里翻找出当时梁雁烧掉的相片,她后来趁靳司琛不注意,偷偷把相片捡起来藏好,现在看来这相片用得上了。
简惜眸光沉了沉,不管用什么方法,她必定要为父亲报仇。
简惜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走出房间,重新来到灵堂这边,陈夫人又站到了牌位旁,迎接来送陈医生的人。
“陈夫人,我想和您单独说几句话。”简惜走到她身旁。
陈夫人看她一眼,随后和她走到旁边:“你想说什么?”
“陈夫人,陈医生他是不是跟你提过我爸爸的事?”
陈夫人眼神闪烁了下,眉轻轻一皱:“你要问什么?”看她的态度,陈医生应该跟她说过什么。
简惜没再继续问,而是拿出被烧毁的相片一角给她看:“您认识她吗?”
陈夫人看到相片上的人,脸色顿时一变:“你、你怎么会有这相片?”
“这么说您认识她。”
陈夫人一阵沉默,好半响才低声道:“她也是医生,是老陈的师妹,不过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简惜一怔,她倒是没想到相片上的女人是陈医生的师妹,那她和梁雁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准确的说是和靳司明有什么关系?
梁雁在靳司明灵位前烧这相片时一脸恨意,好像这个女人抢了她老公那般。
“陈夫人您一定有她的联系方式,请您告诉我好吗?”简惜恳求着,或许找到这个人,所有事情都清楚了。
陈夫人大概是心里也觉得对她父亲有愧疚,被她恳求了一番后还是开了口:“我是有晓若师妹的地址,但我很久没和她联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住那里,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那就谢谢您了。”简惜当然需要,这个晓若师妹是个关键人物。
陈夫人把地址写到纸上给她。
简惜最后再拜祭一次陈医生,虽然是他改了药方,导致她父亲病发去世,但他也是被梁雁威胁,而他现在也走了,她再怎么恼恨他也没用。
好在他的良心没有完全泯灭,最后还留了本日记告诉她父亲的真正死因。
简惜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梁雁,她也是来拜祭陈医生的?
她没让梁雁看到她,不能让梁雁发现她来这里,发现她和陈医生有联系,不然她一定会怀疑。
她站在一旁冷冷盯着梁雁,心口里有团怒火不断燃烧,恨不得冲过去掐住她脖子,问她为什么要害死她父亲?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那么便宜了梁雁,不能让她死得痛快!
简惜咬着牙,捏紧拳头大步离开,眼底是伤痛也是愤怒。
她接下来去了父亲的墓地,给他烧了些纸钱,看着墓碑上刻着他的名字,还有他去世的日子,她的心一阵阵抽痛。
五年前,她和靳浩言举办婚礼,同一天,她被诬陷出轨,被好姐妹抢走了新郎,父亲突然病发去世。
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她差点承受不住结束自己的命,若不是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她没有勇气活下来。
湿热的泪从眼眶滑落,她颤着手轻轻摸着墓碑上父亲的名字。
“爸,你等着,我会为你报仇的。”
……
简惜回到公寓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屋子里没有开灯,偌大的公寓一片昏暗,只有城市的灯光从窗口投进来。
她感到了清冷,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孤独。
奇怪,靳司琛不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