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杀一条蛇都费力无比,抵御土狼都要祭出智慧涌动之镜的罗松溪,要如何抵御这一群受过正规训练的士兵?
也许吧,罗松溪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脖子上的隔绝者项链。jiujiuzuowen
现在是第二天的破晓时分,天边已经露出微明的光线。不到一天时间,隔绝者项链的被动防御性能,肯定回复不到巅峰的防御状态,但距离上次防御破碎已经过去超过十二个小时,空间壁障已经开始慢慢恢复。
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罗松溪在心里想道。
他用手拉了一把引线,默默地从一数到了三。
那些士兵正好端着元素灯,走到了树洞前。
轰隆一声巨响,树洞炸得四分五裂,剧烈的爆炸,同时将那些士兵炸得四分五裂。
只有罗松溪仍然完好,他仰面躺在地上,皮肤上已经出现了如瓷器龟裂般的裂纹。
隔绝者项链的回复速度,还是要比想象中的慢了一点啊。
而这一声爆炸,势必会惊动附近其他进行搜查的士兵。
但罗松溪,已经彻底连一动也不能动了。
他看着正在缓缓亮起来的天空,太阳还没升起来,天空呈现出一种惨白的颜色。
比起隔绝者项链的回复速度,更慢的精灵巡游者的反应速度啊。
他躺在地上,心里喟叹道,我可是肩负着这个位面安危的位面守护者啊,你们这些精灵巡游者,怎么就那么不负责任呢?
对了,前面和两名传奇阶拼命的时候,想到了许多我还没有做的事情,怎么就把鸦人族长的托付给忘记了呢?
我还没有去巨魔圣山,正式接受陨月之匙的传承呢。
他能够听到悉悉嗦嗦的脚步声从远渐近。
无论如何,不甘心啊。
倔强的少年在此一刻,胸怀反而豁达,但他毕竟再也无法进行任何抵抗。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累了。
真的累了。
然而,就在他眼睛闭上前的那一刹,他看到天边飞来一朵七彩祥云。
……
……
在泰坦神话里,七彩祥云是盖世英雄的象征。
当年在学校里,罗松溪向林小曼表白的那一次,莱昂纳多就曾经建议过,给罗松溪整一身黄金战甲,踏一朵七彩祥云,从天而降。
被罗松溪否决了。
他觉得搞成那种造型,有点像只猴子。
所以当罗松溪从昏迷中重新醒来的时候,感受到浑身涂满的微凉药膏,与绷带的柔软触感时,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他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自己的坚持终于获得了回报,终于捱到精灵巡游者赶到了。
但第二个念头,则是精灵巡游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骚包了?
然后他闻到好闻的淡淡的体香,而这体香,感觉有些熟悉。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一条窈窕的背影,穿着一袭宝蓝色的裙子,一头披散下来的长发,稍显有些凌乱。
居然是个女精灵,而且精灵巡游者什么时候不穿他们那一身标志性的黑袍了?
“多谢巡游者前辈……”罗松溪有气无力地道。
“前辈你个头。”
那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明媚的脸庞,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如同一朵上面正打着和煦阳光的盛开百合花。
“维罗妮卡……”罗松溪诧异道,“怎么是你……救了我?”
“哼,当然是那死老头子,一定要我救你。要我看,像你这种大坏蛋,当然是尽早死死掉的好。”
维罗妮卡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道。
罗松溪却看到她那件精致的裙子上面,胸口沾着斑驳的血迹。
“别看了,喂,你知不知道盯着人家女生的胸口看,是一种很下流的行为?”维罗妮卡朝着罗松溪的眼睛扇了扇手。
“再说了,赵志勇伤得可不比我轻,要不是我身上有你这个累赘,加上艾可哈在旁边卑鄙地偷袭,我说不定就能把韦斯特手下的第一骁将干掉了呢。”
“你和他们交手了?你突破到传奇阶了?”罗松溪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那倒没有,”维罗妮卡道,“但他们架不住老头子给我的法器多啊。我爆掉了三件传奇阶的法器,包括那间老头子最喜欢用来装那啥的七彩祥云辇。”
“……”
罗松溪出现了短暂的无语,但他旋即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笨啊,当时阿迷耶斯是怎么追在你屁股后面的,我就是怎么找到你的。你以为能定位隔绝者项链的法器,老头子只有一件?”维罗妮卡道。
“那次被你抢走隔绝者项链之后,我就意识到了,自己是被老头子坑了。他肯定是看到了很多因果,所以故意找个机会,把隔绝者项链送到你手上的。”
“那你救了我之后,安东尼达斯让你把我怎么样?送到他面前吗?那这跟让韦斯特抓了我,其实还不是一样?”罗松溪问道。
罗松溪对阳光明媚的维罗妮卡,其实生不出什么恶感出来,但对于安东尼达斯,他怀有深深的戒备。
安东尼达斯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也是保罗的同谋。
“那哪能一样?韦斯特要你死,老头子可一直都是想要你好好活下去。再说了,老头子这次可没说,救了你之后把你带回去,我想,只要你安全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那……他还有什么条件?”罗松溪仍旧虚弱,但仍不肯放下戒备。
“没有啦,”维罗妮卡道,“不不不,还是有的,条件嘛,就是你从此以后,要听我的话,不许再跟我吵架,不许再欺负我。”
说着,她的双颊飞起两抹晕红。
罗松溪低头看了看身上缠满的绷带。维罗妮卡又突然道,“看什么看?给你打个绷带涂个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反正我们算互相看过,两相扯平。”
“……”
罗松溪确实不知道,这个扯平,是指怎么样扯平。可就在这时,维罗妮卡双眉微蹙。
“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她对罗松溪道,“不要紧,只要逃到海边,他们就拿我们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