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干衣一体机当然是科学的结晶。jiuzuowen
洗干一体机之所以巨大,是因为构造相对来说比较复杂。底部的能源盒的三个侧面,分别镌刻有三个不同的元素能量转化法阵。
一个水元素能量转化法阵,从元素晶中转化出水元素能量,然后传导到一个功能法阵里,形成一个简单的水系魔法洁净术,用以对衣物进行清洗;
一个风元素能量转化法阵,从元素晶中转化出风元素能量,传导到第二个功能法阵里,形成一个风系魔法风卷术,推动机械传动装置,使金属桶里的一个大涡轮旋转,保证衣物得到均匀、全面的清洗;
还有一个火元素能量转化法阵,从元素晶中转化出火元素能量,传导到一个辅助的温控法阵里,使衣物在清洗完后,得到一个合适的烘干温度。
能量转化法阵、功能法阵、辅助法阵,形成了炼金法阵三大经典体系。
炼金法阵必须刻画在传导性金属上,这种金属能够传导元素能量。协同工作的炼金法阵,同样也需要用这种金属进行连接。传导性金属的品质有好坏之分,品质越好的传导性金属,对元素能量的容纳程度就越高。
而刻画法阵的刻刀,刀尖藏有一根很细的导管,一边刻出线条,一边将熔化的活性金属注入刻痕之中,由活性金属通过繁复线条最终形成的法阵,能够发挥出神奇的功用。活性金属当然也有品质好坏之分,品质越高、活性越好,就能刻画出越高级的法阵。
这就是现代元素科技的基本构架。
这一套基本构架,是由人类最伟大的魔法师、“希望之神”赫尔普修斯所创。
一千年多前,赫尔普修斯发明了炼金法阵,并在联邦和帝国第一次大和解之后,将其作为送给全人类的礼物。
赫尔普修斯之所以伟大,之所以得到全人类、不分联邦帝国的一致尊崇与膜拜,不仅仅在于他是这个位面上唯一的真神强者,更大的原因,是他所创这炼金法阵体系,全方位地改善了民生。
点石成金,将冷冰冰的金属变成无情无尽的生产力,这就是“炼金”这个名字的来历。人类的文明史,从此跨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赫尔普修斯的名言是——“魔法就是第一生产力。”
一个伟人的意义,在于创造了一个时代。
罗松溪心里想的却是,现在洗干一体机代表的是科学,但在赫尔普修斯创造这个伟大的时代之前,要是有人说一个巨大的金属桶,能把脏衣服洗净烘干,估计也没人相信,嗤之为玄学。
他很清楚,虽然吉恩镇长嘴上说相信他,可心里仍旧不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儿。他只是尽他作为一镇之长的责任,配合罗松溪做一些安排,显示出他对塔尔塔镇安全风险的重视。
但看他仍旧一不急,二不慌,明显仍然觉得血祭仪式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玄学。
科学和玄学或许只是认知上的差异,你去跟一个从没见过元素魔法的人讲,有人可以呼风唤雨,招招手就发出火球冰箭,他也会以为这是玄学,根本不会相信。
但实际上,元素魔法早在千万年前,就形成了严谨的体系,是依据人为排列天地间的元素可形成种种元素反应的原理而发展出的一门伟大科学。
至于鲍勃之流……就算信了,也没有用。
留给塔尔塔镇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全镇上下,只有他一个人相信血祭仪式会真实发生,罗松溪忽然之间觉得他自己也有些动摇了,老约翰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妈看到罗松溪坐在梯子上愁眉苦脸地发呆,朝他喊道,“小罗啊,最近碰到发愁的事情了呀?”
“是啊,”罗松溪回过神来,“大妈,我们塔尔塔镇……”
他想着不管大妈信不信,先把塔尔塔镇的危险告诉她,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大妈打断,“小伙子啊,你愁大妈更愁啊,你有什么愁,也得先把大妈的洗干一体机修好了,再去慢慢发啊。”
罗松溪被大妈一句话噎住,只好埋头干起活来。
洗衣干衣一体机的构造虽然略复杂,但对于罗松溪来讲仍旧是小菜一碟。他上下一检测,就发现其实炼金法阵和主要的机械轴承都没有问题,只是水元素能量转化法阵上的簧针开关有点接触不良。
一般的元素能量转化法阵上,完整的法阵线条最外圈,总会留一个小小的缺口。当需要使用时,用一根活性金属所制的簧针落下,填上这个缺口,这样法阵的线条贯通,元素能量转化开始,整个设备便开始工作。
罗松溪爬上梯子,花了三分钟换了一根簧针,洗衣干衣一体机马上恢复了运转。他看看大妈出去了,又花了五分钟稍稍改良了洁净术的功能法阵,使得出水的功率更大,又花了十分钟将原来的喷水口从四个增加到六个,使得清洗的效率更高。
这下送过来洗的衣服,不会洗不干净了,罗松溪想着。
他当然知道这样一改,一体机对元素晶的消耗将增加30,但谁让大妈刚刚呛得他满心不爽呢?况且大妈又不会发现这些,她顶多会抱怨,元素晶的浓度又变低了。
“好了,大妈——”他站在梯子上朝外面喊道。
大妈喜滋滋地抱着两大桶脏衣服走了进来,“小罗,你真能干。哎呀你不知道呀,这几天镇上来了个生面孔,却每天送好多衣服来洗。那衣服脏是脏得,就跟在地底下采过矿似的,又是泥又是沙。洗干一体机再不修好,大妈可要活活累死了。”
罗松溪本来并没心思听大妈唠叨,但耳朵里不经意飘进的几句话,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
“大妈,你刚说什么?”他从梯子一跃而下,跳到大妈身前,急急地问。
“我说……这家什再不修好,大妈就要活活累死了……怎么了小罗?”
“不是,前面一句。”
罗松溪的语气很急,剽悍如洗衣店大妈都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大妈捋了捋头上的大波浪,说,“前面……哦,我说镇上来了个生面孔,却每天送好多衣服来洗,那些衣服还都脏得不像话。”
“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罗松溪继续追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大妈的洗衣店从来不提供上门取送服务。”
“那他什么时候会送衣服过来?”
“晚上,每天都是晚上**点的样子,送脏衣服,然后把洗干净的衣服拿走。”大妈回忆道。
“大妈,你帮我个忙,”罗松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器物,不容分说地塞在大妈手里,“晚上等那人来了,你就趁进屋给他拿洗干净衣服的时候,悄悄到后院一趟,把这个东西扔到我院子里来。”
大妈有点懵,问罗松溪,“小罗,到底什么事情你那么紧张?你不要给大妈惹事情哦。”
“是这样的,大妈……”罗松溪再次想把血祭仪式的事情给大妈解释一遍。
但他却被大妈再一次打断,“我知道了,小罗,他肯定欠了你很多钱。放心,想你大妈我,年轻时可是练过的,人称西辰山十三妹,大妈一定帮你抓住他。”
罗松溪呼了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
……
离开老约翰的第一天,似乎就过得特别漫长。
回到炼金店,天才刚刚擦黑。罗松溪把自己埋在安乐椅里,抓紧时间恢复一下体力,准备晚上的行动。
没头苍蝇般乱撞了一天毫无收获,却在洗衣店大妈那里意外地获得了一条极重要的线索。生面孔,每天的衣服极脏,疑似在地下作业……所有一切都与在地下开挖洞窟设立祭坛高度相似。
必须盯住他,罗松溪想,但这个活按照道理应该是鲍勃的,但这个两百多斤的胖子明显靠不住。还得靠自己把血祭仪式的祭坛找出来,到时候看你们谁还说这个是玄学。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今天自己身上发生着一件更加玄学的事情,玄幻到连他都难以置信。
老约翰郑重其事地留给他一个八音盒,要他凑近了仔细聆听,结果那个八音盒居然蛮不讲理地伸出一只机械臂狠狠扎了他一下,让他昏迷了一天一夜,然后今天他的耳边就时不时响起一个呆板的女声,一会儿说什么进入了他的中枢神经一会儿说什么脑电波交流。
这才是真正的玄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