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天 第6章 第6章 鬼途双姝

月粼水岸

水波粼粼，一人在岸边垂钓，月光洒在地面，身旁鱼在鱼娄里乱跳。

一抹倩影走近，开口道：请问，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垂钓者不闻不动，等得有一刻钟，一尾银色的鱼被钓起，垂钓者才转过头。

月色下，女子一身轻罗烟纱，额间的饰品灵动炫人，双眉修长，背后背着一把剑，英气又不失美丽。

“姑娘”

“请问你是这里的主人？”

“不是，我只是肚子饿了，想在这里抓几尾鱼解决晚饭”

“你娄中的水晶花可否忍痛割爱于我？当然你的条件我也会帮你完成”

“姑娘用水晶花做什么？”

“救一个朋友”

“那花便赠予姑娘吧”

“你希望我帮你做什么？”

“不用。这花就赠给姑娘了”

“我手艺还不错，这几尾鱼我烤给你”

溪水边，鱼在柴火上翻烤着，孤泪漓尘看着天上，心中有了决定。

一间简陋的木屋，曲怀殇坐在护栏上，将脚也搭在护栏，悠哉闲哉！

阿蛮在院中的石桌上抱着一根玉米啃得乐哉喜哉！

“阿蛮，你最近的剑…”

“我有每天练”

“你这样的食量，我要养不起你了”

“没关系，等我练好了剑，我出去帮人，我养你啊”

“哈”

天高气爽，云卷云舒，曲怀殇将箫送到嘴边，箫音从孔中飞出。

“怀殇大人，我们是要去哪里？”

“去黑狱镜渊”

鬼途

毒雾弥漫，笼罩整个山头，一人撑伞独坐在石上，面具下的眼透着孤独与伤悲。

雾中一人撑伞走来，浅绿色的伞，伞的边缘挂着铃铛，一双眼干净清澈，却又冷若霜雪。

在面具人的脚下堆的是白色骷髅。

“你打断我思考了”

“我并不想打搅到你”

“踏上鬼途，你要有觉悟？”

“我要进黑狱”

“要进黑狱镜渊？打败我，你就可以”

步轻烟握住身后轻盈剑剑柄，空中气流一滞，面具人从石上站起。

伞相交，剑相接，两人起手便是狠招，互不相让。

剑锋相抵，两人各感讶异，惊叹于对方的剑法。

“这人剑法真是诡异，加上毒雾，幸好有服食圣仙草”步轻烟心想。

两人正斗得难解时，一道人影从毒雾中走来。

女子背着剑，轻衣罗衫，缓步走来。

“你又来了”面具人开口道。

“月泓竹，这一次我要败你”

乍闻名字，步轻烟心中震惊，急切地看向面具人，而面具下的脸是看不见的，面具下的双眼认不得自己。

见月泓竹有难，步轻烟向女子出招，这一突变，女子心中讶异，月泓竹也感不解，但女子知道她现在的敌人是有两个。

不再多想，女子极招上手，刹那间天地失色，飞沙走石，步轻烟凌空起，脚点伞面，一剑接下了这一招，两人各自落地，口溅朱红。

“你究竟是何立场？”女子质问道。

“你不能杀他”

“他只能死在你的手上？”

“如果他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那我会杀了他”

女子正思索间，山上的毒雾散开了，而在毒雾的后面，是断崖，崖下是一片海。

“黑狱镜渊要开启了”

女子不欲纠缠，急奔断崖，身后月泓竹的剑到了，女子回剑挡，终是慢了一步，右肩被击中一掌，掉下了断崖。

月泓竹回身见步轻烟仍站在原地看着他。

“我不认识你”

“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确定，你真的不是他。如果你真的不是他，我不会再纠缠”

“别逼我动手。看在你帮过我，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你来过”

“你真正这么无情，你真正地忘记了吗？”

步轻烟剑出，直取月泓竹面具，月泓竹不愿再纠缠，出手便是杀招。

步轻烟与女子一战，消耗不少体力，又加上心中悲愤，渐落下风，一口鲜血呕出。

正当危难之际，一支箫截住取命的剑。

“高手”月泓竹收回剑，而箫却如影随形，直取他性命。

“鬼泪千行”月泓竹一声长啸，曲怀殇凝神接招，箫越过剑锋，一把剑刺向月泓竹的肩头。一抹青色闪过，剑刺进了步轻烟琵琶骨，一团血在衣上晕染开。

“他是你要找的人？”

“是”

“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好”

“我先帮你止血”

曲怀殇替步轻烟止住血，月泓竹眼中也是震惊，伸手摘下了面具。

步轻烟一行泪不自主流了下来。

“你真正不记得我了吗？”

月泓竹的眼中只有迷茫。

山洞中，燃跃着一堆火，火照在石壁上。曲怀殇替步轻烟将伤口包扎好。

“疼？”

“嗯”

“自找的”

“你在生我气？”

“没有啊”

“可我能感觉你不欢喜”

“并没有。呃…噗…”

黑色的鲜血溅洒在步轻烟青色裙裾上。

“你中毒了，你怎么还运使真气？”步轻烟焦急道。

“跟你同样的理由啊”

步轻烟道：我……

“好了，好了，明天再说”

“怀殇”

步轻烟覆上曲怀殇的手，道：

我可以跟你共生死，但是我不能让人伤害他，

我不能让人伤害我的兄长，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你说他是……你的兄长？”

“嗯”

“你怎样呢？”

“我…我在想…你的兄长怎么会替黑狱做事？”

“我也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开雪域，为什么要丢下族人，丢下阿爹和我”

“在他离开的第二年里，灵族攻下了晶、雪两个大族，阿爹和族人都死了，阿爹死前要我一定要找到兄长，让他重新统一六族”

“可是，兄长真实地认不得我了，也忘记了阿爹和族人”

“我答应过阿爹，如果兄长不愿再回雪域，就杀了他”

曲怀殇见步轻烟说得激动，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你说得累了，歇一下”

“嗯”

步轻烟闭上眼，靠着石壁，缓缓睡去。

“怀殇，我叫月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