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普发生器 第31章 看书

顾春秋回班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吓人。

肖枫是看着他把童晨晨叫出去的。那时候，看着童晨晨的背影，他心里不免有点唏嘘：这么多天的故作视而不见，果然还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所谓的冷淡，果然都是她装出来的。

现在，顾春秋只是冲她勾勾手指，童晨晨就要巴巴的跟出去了。

女生啊，再高不可攀、再不可一世又怎么样了？还不是会在那个在意的人面前，束手束脚失了自我。老话说，女人是水做的，这种骨子里带着的感性和柔弱大概是没办法改变的，都说他们男的有劣根性，可女的又何尝没有呢？

然而，当他看着顾春秋黑着张脸回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事情也许没有完全按照自己所想发展。不然，顾春秋大概要春风得意了，怎么回事这副表情。

一想到这，他心里暗戳戳的升起几分促狭来：

“秋哥？活怎么样啊？是不是抬抬手就给她摆平了？”

这话，可真是深深的刺到了顾春秋一颗少男心，他口气有点儿急：“还能怎样啊，就那样呗。”

“童晨晨呢？”肖枫向后张望着，上课铃都响了，她还没回来：“怎么，这是又和我们秋少闹脾气了？”

“她怎么样关我屁事儿，我……我看到我女神了。”顾春秋声音闷闷的：“我叫童晨晨去天台……”

“卧槽，不是吧不是吧？”不等他说完，肖枫已经开口打断他了：“这是被江老师捉奸在床了？”

顾春秋轻哼一声，表情却缓和了点，似乎挺满意兄弟的这个说法，这就像是说江漪是他的正妻似的。他唇角勾了个笑：

“放屁，谁要和童晨晨睡啊，她可不是……”

“啥？”肖枫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突然顿住。

“没什么。”顾春秋干笑两声：“你还不知道我，我心里只有我家漪漪。”

肖枫对他这兄弟每天给江老师起别称的行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对他这种近乎“发春”的行径，也都习惯了。他没意识到对方的转移话题：“然后呢，江老师批评你们了？记了违纪没有？”

一提到这个，顾春秋的表情又变得难看起来：“没。”

肖枫心想，这不是好事儿么：“那你还一副被欠八百万的样子？”

顾春秋郁闷：“我女神让我回来了，倒把童晨晨留在那了，说有事儿找她。你说我女神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儿找她啊！”

肖枫也帮着想：“那当时江老师什么表情？”

“我女神有别的表情吗，就好看的表情呗。”顾春秋回忆着，别的老师都板着脸，只有他家女神永远都笑得那么好看：“就是好像……说话语气稍微有点不太一样？凶巴巴的。”

“这就对了！”肖枫猛地一拍大腿。

“你抽什么风？”

“江老师没批你对吧，说不定让你走了之后，她骂童晨晨了。”他示意了一下后面：“你看，她到现在都没回来呢。”

顾春秋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这一节。

也对啊，江老师让他走了，难道不是袒护他吗？否则要是换成别的老师，肯定是要揪到办公室罚站叫家长的。

所以啊，说不定在他女神心里，他确实是有点不同的，起码和童晨晨那种渣不一样。没准儿他家漪漪心里清楚的很，一直都是姓童的缠着自己，对自己死缠烂打，说不定他家漪漪也看不下去了，说不定让他走了以后，她就在天台上把童晨晨臭骂一顿，让她离自己远点，别去祸害人家好学生。

这么一想，顾春秋的心情瞬间多云转晴，他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校园里，在这么多学生中，江漪待他，是和对待别的学生不同的。说不定她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自己，说不定她对自己也有意思，只是碍于老师的身份，或是在等他长大。

*

虽然很想马上投入阅读，但江漪送童晨晨出了学校门之后，没忘了去给童晨晨他们班主任打个招呼。然而，转了一圈她都没找到人，后来问了曲莉莉才知道，宋老师这是去了校长室。

江漪不免有些好笑，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爱往校长室跑。

看她要去校长室，曲莉莉赶紧拉住她：“你现在去不太好。”

“怎么？”江漪挑眉。

“如果你不想看堂堂三尺男儿梨花带雨的话。”

江漪失笑：“也不至于吧，你啊，总开人家宋老师的玩笑。”

曲莉莉立刻放手：“打赌吗？江老师，赌一节体育课的。”

江漪无奈：“可讲点道理啊曲老师，你们班学生也高一呢，我可没残暴到占学生的体育课。”

曲莉莉愣了两秒，突然“嚯”了声，语气愤愤：“我们班那群小兔崽子，这是把她们仙女班主任当二傻子耍啊这是！看我一会儿回班，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江漪看她这架势，竟然隐隐约约猜出了点儿眉目：“她们说我占了体育课？”

“是啊！她们和我说一会儿你要来，我还真当你要讲物理题呢，就没改上语文。”曲莉莉哼了声：“这一个个的小兔崽子，胆子渐肥啊！”

“小孩儿们才高一，曲老师就这么残暴啊。真是人不可貌相，白长这么温柔可爱了。”

“讨厌！”曲莉莉佯锤了下江漪胳膊：“高一已经时日无多了，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一千天了！不到一千天！江老师！你没有那种紧迫感吗！”

江漪好笑，觉得曲老师头上已经窜起了小火苗。

她突然作举手投降状：“好吧，其实是我之前和她们说起当年我上学那会儿的事。没想到你们班的小孩儿都挺聪明的，这么快就学以致用了，这次不怪他们，怪我。”

“呵，那群小崽子们，就在这种事儿上聪明，让背个逍遥游、出师表的，都难死了。”曲莉莉哼哼，可语气里却带着听到自家孩子被表扬的姨母慈爱笑。

江漪笑了笑，转身往校长室走去。

只是她本来当曲莉莉的话是戏言，却没想到还没走进，已经听到了宋老师的的声音。

“……校长，我是真教不了这种学生，教书育人虽然是我们老师的事儿，但是学生家长不能把什么都当成咱老师的事儿吧？基本的懂礼貌尊师重道这人都完全概念，身上没一点儿教养，要我说，童晨晨这种人，就不应该放在咱们学校。这得放在少管所里好好让人家修理修理，这小孩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这是，我没法教！真没法教！”

校长被男老师嚎的有点头疼，心里其实挺看不上一大老爷们儿，找他抱怨学生那点儿事的，怎么不能教了？看看人家江老师，上学期不是也教的挺好的吗？怎么人一到了你哪儿，就无可救药了呢？

“宋老师，你说的我也能理解。现在的小孩儿啊，确实是不太好管。独生子女嘛，被家里人宠着惯着的，到了学校里一个个都是小霸王，您就正常代班，别和一孩子计较不是？”

可能是他在这抱怨了半天，校长还一副和稀泥的样子，宋老师终于拉下了脸：“今天这事不解决，这个班主任我是没法当了。真的校长，我今天就撂下话了，这班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不行这班主任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校长心里翻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这人并不是真的想要放弃每个月两千多的班主任费，这只是和他玩儿以退为进呢。只不过，他这话可是说岔了，若是别的学生也就罢了，可换成童晨晨，有她没你有你没她的，还真没准儿谁走谁留呢。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校长正被烦的头疼，把这敲门声当成了救星，亲自站起来蹬蹬蹬的过去开门。见到来人是江漪，他先是愣了愣，继而堆上了满脸的笑：

“江老师啊！”

江漪冲他笑笑，也和站在里面的宋老师点头致意。宋老师见到来人是江漪，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他过来校长室的目的实在太明显了，虽然从没有提过江漪，可他话里话外那意思，却分明是想要江漪把这个麻烦精领走的。

宋老师现在可太知道童晨晨是个怎样的货色了，当然也很清楚自己这行为，实在有些失了光明磊落的。

但他没办法。

宋老师本以为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本事了，敢和老师作对，倒霉的肯定是她。

然而，当他开始挑刺儿罚她的站，一个转头功夫，小孩儿就跑没影了，不是在操场遛弯儿，就是回去坐着了。逮住她一顿训，她就像听狗叫似的，没点儿反应的愣神。他气不过吼她，接过童晨晨回过神来就问她：

“说完啦？”

宋老师真的要被她气吐血了。

每次罚站，除非宋老师盯着她，否则他前脚走后脚童晨晨就不知去哪儿了，他这边气的够呛，人家小姑娘正经该吃吃该喝喝，四平八稳的。

可他每天那么多事儿，总不能天天和一个学生耗着吧？

对于他这招，童晨晨也跟本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主，她只是不在他骂人的时候还嘴。她会在每节课上呛他。

这才是最要命的，宋老师要气死了，可偏偏，童晨晨呛的客客气气，呛的有理有据，她说的那些道理他一个教语文的根本没法反驳，人家还美其名曰什么“疑义相与析”，他可快被她折磨死了。渐渐的，宋老师再也不敢举别的学科的例子了，因为童晨晨会把他在所有学生的面前，怼的毫无威严，怼的像个智障。

话说，童晨晨不是傻玩的么？不是不学习的么？也不知道她哪里知道的这么许多的理化生歪理。他本来想着整治一下这小孩儿的，却没从她身上讨到过一点好处，每一次的结果就是他站在讲台上面红耳赤，而班里学生们哄堂大笑。

“江老师。”他五官皱起：“我现在算是知道您的苦衷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寡廉鲜耻没脸没皮的人了，竟然还是女生。”

江漪挂了下笑：“那可能，我和宋老师还是有些不同意见的。”

宋老师的脸更僵了。

他一向就看不惯江漪她们年轻老师的做派，觉得现在的年轻老师们，都把把尊师重道的传统给败光了：“江老师要是有这么大能耐，我看不如把人领走好好教育得了，咱这小庙啊，可放不下这尊大佛。”

江漪依旧面不改色：“这不合规矩吧，宋老师问过童同学的意见么？”

规矩？这会儿江漪倒是讲规矩了。还童同学的意见，他这是把童晨晨逐出师门，让她滚蛋！童晨晨她算哪根葱？他管得着她的意见么？宋老师恨恨的心想，话也阴阳怪气的：

“当着校长，江老师咱就都敞开天窗说亮话呗，您真的没必要这样，真的。你说你不想要就不想要呗，我能理解，谁吃饭在碗里看到苍蝇不恶心呢？对吧。但您现在和我扯规矩可就没劲了，你想按规矩？按规矩童晨晨她根本进不来咱学校里。她家不是有钱么，让她妈找老师自己回家教三年，直接高考去呗。”

江漪却完全没被这话激怒，她语气仍然轻松：

“您误会了宋老师。我呢，是真挺喜欢晨晨这孩子的，她要愿意来我们班，我挺开心的。您不要她，这是您损失。不过强扭的瓜不甜，”江漪扭头看向校长：“既然宋老师真不想带晨晨了，那我能请校长您破个格把学生给我带么？”

校长听江漪这么说，语气似乎也完全不似作伪，便点点头：“那你们班的人数……”

江漪笑笑：“倒也不用调人出去，既然要讲规矩，那就当晨晨是旁听好了，这样不损害别的同学利益，也不算坏了规矩，我多带一个少带一个的，问题也不大。”

“那就辛苦江老师了。”校长相当欣慰，再看宋老师的时候，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了：“宋老师还有问题吗？”

宋老师自然觉察出校长的不悦，他没好气的冲江漪道：“没问题啊，可太没问题了。那我可等着看咱们童晨晨同学给江老师争光了。”

江漪又是笑笑，完全察觉不到他语气里的挖苦似的：“好的，您拭目以待。”

宋老师气呼呼的掉头就走，却被江漪叫住：“宋老师。”

这是要反悔了？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的，宋老师鼻子轻哼一声：

“还有什么事儿？”

“我只有一个要求。”江漪顿了顿：“这件事，你不要和童晨晨提，让我来说。”

*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蒋清秋看着童晨晨，刚刚小姑娘明明好端端的，可听到她说完，是江漪告诉她伤口的事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愣了好一阵子。

她也不打断她，只是安静的打量。蒋清秋其实不想这样的，很多时候，她都会刻意的避免用心理医生的视角观察周遭，可自从看到了童晨晨手臂上的伤口之后，她的职业病就有点克制不住了：

探究，审视，判断，然后分析。

可童晨晨给她的感觉却有些奇怪，从初见的时候就是这样，蒋清秋经常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断裂。却又无法对应任何一种病灶。

就在这时，童晨晨突然开口，问她的却是另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那种奇异的断裂感又出现了，蒋清秋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童晨晨问的是，国内有没有那种类似Who’s Still Standing的益智问答类电视节目。

“怎么，想给你们江老师争光啊？”

怎么什么事儿都和江漪有关了！童晨晨表情颇有点不自然：

“……是，啊。”童晨晨努力微笑：“您不知道，我最喜欢给江老师争光了。”

蒋清秋察觉到这份勉强，虽不明白，但也没说什么：“你说的是那种答题和攻擂的综艺吗？还挺多的，诗词大赛或者成语大会。”

“如果能是和物理相关的就最好了。”

蒋清秋挑挑眉：“喜欢物理？”

“是啊。”童晨晨笑笑，没给她追问为什么的机会：“我们江老师是教物理的。”

蒋清秋倒是还不知道江漪是物理老师，脸上有一瞬的怔愣，轻轻道：

“我还以为她是英语老师。”

童晨晨皱眉：“怎么这么觉得？”

“气质吗？”蒋清秋轻笑着摇摇头：“不是说么，十个英语老师里九个美女。”

“……”童晨晨莫名有种躺枪的感觉。

“物理相关的我是倒没听过，可能受众较少的缘故吧。最近比较火的是不局限学科的那种智力问答，题库直接对接智库。只不过……”

“这种可以的，不过什么？”

蒋清秋顿了顿才说：“这种节目，能通过选拔的，一般都是知名高校少年班的队伍。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童晨晨笑了笑，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你不说了么，他们的声音很大。那我们要比他们声音更大才行啊。”

蒋清秋愣了愣，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又绕回了之前的话题。她微微蹙眉：

“你是想……你是不是还要去扳倒那群人？就凭你一个人？”

童晨晨微微仰头，视线安静，她直直的看向她的眼：

“我得去，一个人也得。我停不下来的清秋，这事儿我没法不管。”

一瞬间，蒋清秋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

长久的无声里，蒋清秋缓缓垂下头，低低的笑两声。

在童晨晨怔愣无措的目光里，她轻轻擦了擦眼角：

“行，我会尽全力帮你，你需要什么。”

童晨晨并不明白，蒋清秋为何突然会这样，但还是毫无障碍的感受到她的衷情。她由衷的道谢，然后回答：

“一张入场券。”

*

时近傍晚，两人方才慢悠悠的解决完下午茶，都不是很饿。蒋清秋便决定送童晨晨回去。刚要出发，却接到一通患者家属的来电，希望她能尽快赶过去。

尽管童晨晨再三表示，自己一个人回学校没有任何问题，蒋清秋还是一本正经的拒绝了她自己回校的提议，固执的给江漪打了电话。

童晨晨全身写满了不情愿，然而却败给了蒋清秋俯身下来，伸出手指和她轻轻勾了勾。

完全被当作小孩儿，欲哭无泪的童晨晨：“……”

心里苦，好想哭。虽然奶茶挺好喝……

于是，江漪赶过来的时候，就见到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坐在橱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吸管。

就……怪可爱的。

江漪笑了笑，心头盘亘的最后那点儿郁闷，终于也无影无踪。

她接到蒋清秋电话的时候，正在办公室自己的位置上看书。很罕见的，在听到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江漪生出了想要伸手挂断的念头。哪怕地震了、海啸了、世界毁灭了，也请等会儿再和她说。求求了，先让她把这一节看完可好？

但这个念头也只一瞬。

江漪无声的笑笑，她飞快的理好情绪，一手按在书页上，另一只手揿下了接听。决定不管是谁，都要两分钟内结束通话。

然而二十分钟后，她出现在咖啡店门口。

“你们聊完了？”

童晨晨抬眼看她，模模糊糊的“嗯”了声。

江漪左右看看：“蒋教授呢，走了？”

又是一声漫不经心的“嗯”。

江漪有点儿好笑，突然诈道：“去我们班吧。”

沉浸在“就连清秋都拿她当小孩儿”的悲愤事实中，童晨晨下意识的有“嗯”了声，反应过来接上一声“哈？”

江漪抓住童晨晨的手，上下晃了晃：“那就恭喜双方达成共识。”

“谁和你达成共识了！”童晨晨抽手扭头撇嘴三连：“不去。”

江漪无奈：“刚不是都答应了，晨晨啊，不能每次都耍赖皮啊……”

童晨晨瞬间一脸问号，谁耍赖皮啊这是！还有，那个“都”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耍赖皮了？”

江漪语气幽幽：“也不知道是谁答应给我打饭，也不知道是谁答应不再打皮蛋瘦肉粥。”

童晨晨：“……”

好吧，这件事确实是她理亏。

江漪却是点到为止，催促着童晨晨回去。

今天对于江漪而言，和每一天都不一样，她恨不得赶紧把童晨晨送回学校，自己也好回去看书。

嗯，看书。

一想到书，江漪就有点想笑。温宁的书实在写的太艰涩了，就连她一个有基础的，读着都感到有些吃力了，书店到底是怎么决定把这本书面向普罗大众上架的，这是要给人们买回家垫沙发腿吗？

江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有种不想让这本书上架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愿分享糖果的自私小孩儿。可是每每想到如果遇不到能读懂它的人，书本该多寂寞的时候，她总会控制不住的有这样的私心。

一旁的童晨晨很明显的查觉了江漪的迫切。

这个人实在太少这样了，她从来都是早到，很少会赶时间，在她的生活里从没有窘迫的奔跑。但是今天，这种一贯的常态似乎有些松动了。

童晨晨不禁微微皱眉，下意识的思考：江漪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二人离开咖啡厅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没入城市的天际线，街灯如豆，星星点点。

童晨晨突然不走了。

江漪没有牵着她，是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小姑娘掉队。她又向前走了好几步，才折返回来。这个举动又一次印证了童晨晨的猜想，她沉默着抿了抿唇，一张脸隐在阴影里。

“怎么了？”江漪在童晨晨停住的位置四下看看，目光最后落在不远处的摊位上：“想吃那个？”

童晨晨拽了下她衣摆，迫使江漪看着自己：“去你班上，可以。”

江漪突然就笑了，她毫无障碍的理解了童晨晨话里的潜台词：

“说吧，是什么条件呀？”

童晨晨被她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却努力维持着谈判的气场，输人也不能输阵：

“我想看电影。”

江漪没想到她说这个，点点头：“好，改天带你……”

“今天。”童晨晨定定说：“江老师，我今天就想看。”

江漪没想到，童晨晨会提出这个要求。

她好半天都没说话，面前有两个选项，回去看书和陪小姑娘看电影。

江漪觉得，这有什么好选的，小姑娘难道不够可爱吗？可爱的人难道不该被实现愿望吗？

所以，当然是选回去看书啊！，：：

童晨晨：？

想写一篇放飞自我的，但感觉会被疯狂锁文：

挂个文案：

苏宴死后的第一千零三十一个生物日，我在模拟器里用光子枪打穿了她的肺。

我没有结束进程，而是抓着她的头发，把那张漂亮的脸狠狠压在桌上。

我像个发情的畜生一样粗鲁的、歇斯底里的、一次又一次的上她。

那场欢爱一直持续了三日三夜，以生命体征监测仪发出三级警报主动切断生物磁连接告终。——忏悔录。

#黑化小变态的漫漫追妻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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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