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想不到李政道会突然出手,其中有两个人禁不住轻声惊呼了起来,而李永标就冷然的望着默不作声。伍青山本来想要出手阻拦的,他并不是想同情那个叛徒,相反他也恨不得把这种吃里扒外的内奸一刀捅死以免看得眼冤,这种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种祸害。只不过他感到审问还没有结果,应该还可以从这个叛徒口中多掏出一些有用的情报,然后再处死也还不迟。但当他见到李永标无动于衷时便忍住不出手了,他知道李永标做事比自己想得周全得多,对方既然不作声就肯定会有其的道理。
而此时的张楚就被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求饶着道:“政哥饶命!饶命啊政哥!”他与李政道一起共事多年,一向都知道对方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而且敢作敢为说做就做的绝不会手下留情,现在情急之下还是首先保命重要,至于其他就暂时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留得命在一切都还可能有回旋的余地,如果命不在了什么都将是无从说起。
李政道的刀尖已经捅到了张楚的小腹上,听其这么一说就急忙硬生生把刀收回,饶是如此那刀尖还是差点捅破了衣服在张楚的腹部留下了一小道血痕。张楚死里逃生煞白的脸额立刻便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连忙对着李政道点头哈腰说谢谢政哥手下留情,他双手被反绑着无法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只好任由那些汗珠往脸上滴下来显得很是狼狈。众人见到他这付贪生怕死的模样又好笑又好气的,他们都是些敢爱敢恨性子豪迈的草莽英豪,于是就更加鄙视他的为人了。
李政道瞪了他一眼叱喝道哪个是你的政哥啊,相识的就乖乖地快点把自己所干的丑事说出来,到时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还有可能饶你一命,否则的话就丢你去喂野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李政道粗中有细,知道对付这种狡猾的家伙不动真格恐怕难于凑效,加上他也实在是看不过眼张楚的这种行径,因而便半真半假动起刑来。李永标对其甚为了解,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杀了张楚这个内鬼,所以便不加以阻拦任他去处理。
张楚虽然明白李政道是要逼自己招供,只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再也难于进行抵赖,否则只会令自己多次苦头。他知道李政道的确是不会现在就杀了自己,不过就分分钟会在自己身上不是要害的地方扎上几个窟窿,好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那样的折磨更加是痛苦难受。
经过短暂的思量他还是选择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应付了目前的困境再说。于是就把如何利用招待前来参加聚会的那几个堂主的机会,把所有人的行踪都透露给曾成龙那边知道,令到三大堂主几位香主都一起受伤之事拱了出来。他知道李永标数番坏了曾成龙的大事,早已经成了对方欲拔掉的眼中钉,因此得知李永标要与伍青山去打听情报时,便又把这情况悉数泄露了出去。至于把那天两帮结盟的事情原原本本泄露出去,当然也是他的杰作,害得粤北帮的帮主罗杰仁深陷重围,幸好那么巧被突围出去的伍青山等人遇到,这才顺利解了围。
众人一听都暗暗心惊,想不到帮中的命脉大伙的安全差点就毁在此人手中。只有李永标和伍青山二人早就怀疑有人泄露各种机密,并且已经开始着手进行种种的调查,因而现在听了张楚的招供感觉倒也合情合理与事实相符。
他们经过层层筛选渐渐锁定了有限范围内的一些人,昨晚又依计佯作行动,引诱那内鬼出来通风报信。当时只有李政道和张楚两个出了堂口到外面去,罗杰仁那八名手下分别对二人展开了秘密跟踪。
最后查明李政道只是到一间药店去买了一些止痛片回来,想必是其伤口没好待会又要去参加行动,所以要吃些止痛药来控制住痛楚。而张楚则跑到一间店铺借买烟的机会悄悄打了一个电话,说待会有人会去某某地方进行偷袭,志在那里存放的毒品等物,要电话那头的人做好伏击的准备,显然这个张楚就是大家所要找的那个内奸。他以为在那里没有见到一个丐帮的人,就满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知李永标早在附近有公共电话的铺口处,都安排了罗杰仁那几个陌生面孔的手下去蹲守,他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被偷听得一清二楚的。
李永标等人掌握了这一重要的情况后,经过一番计议就订出了一个收网计划,为了增加胜算更是赶到城南请到罗杰仁帮忙,在各人密切的配合下终于令到张楚这个叛徒沉不住气原形毕露的。只是想不到此人狗急跳墙又多伤了两个兄弟,看来要对付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就得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行。
李永标见张楚招供了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接下来便颇为痛心地问对方究竟是什么原因,令到他要不惜出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而去帮外人,自己以及帮中的所有人一向都是视他为兄弟的,从来都没有半点待薄过他。张楚一时语塞略有点惭愧地低下头来,李政道在旁边见他不语又有点不耐烦了,刚想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此时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两个人,正是李永标派去搜查张楚住所的其中两个,大家的目光不由得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其中一个人双手捧着一只枕头般大小的木箱子,看他那颇为有点吃力的样子显然那箱子应该是不轻,而另一个人则轻松地提着一个布袋子,他们两人一见到李永标就面露喜色说大有收获。
李永标挥手示意要他们不必着急,等放下手中的东西再慢慢说。那两人于是把手中的物品放在李永标面前,其中捧着箱子的那人把箱子的盖子打开,大家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箱子里装的全都是一些金银首饰以及各种玉器,每件看起来都甚为精致漂亮,而且有一些好像有点年代了似的。除了那些珠宝外还有好几件青灰色的器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些古董,这些东西比起那些金玉等还要贵重得多。这些价值不菲的好东西不知道张楚究竟从那弄来的,大家于是不由得又将目光望向了张楚。
而张楚当见到他的箱子被打开时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这些都是他历时好几年才收集到的宝贝当真是他的命根子,现在一下子就被公开于众,他说不出究竟是心疼还是惶恐,额头上又开始冒出了一层汗珠。伍青山见到那些玉器便想起自己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晶莹的玉坠,这玉坠是当年在张楚等人盗墓的现场中无意发现捡到的,而眼前的这些宝物估计多半都是张楚当初盗墓所得。这样看来当初的那些盗墓行为应该是张楚私下的所为,否则在场的人现在也就不会这么惊讶的了。
还没等大伙开口询问,另一人也把提来的那个袋子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里面既有不少百元的大钞以及一些存折,还有一些信件,最后倒出来的则是好几包白色的像洗衣粉那样的物体,和好几个没有用过的针筒。李永标所有的部下都差不多曾经调查过丐帮里有人被曾成龙收买参加贩毒的事情,因而一眼便认出那些白色的粉末就应该是毒品□□,想不到此物在张楚处又查到而且数量还不少,至于那些针筒不用说就是注射毒品的用具了,这个发现比刚才的那些金银珠宝更加令人感到震惊。
众所周知李永标最为憎恨的就是那些害人不浅的毒品,当年为了阻止曾成龙的毒品借道过境,不知得罪了多少牵扯进去的丐帮兄弟,更加是被当时的玄武堂堂主冯万里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为快,想不到作为他当时左右膀之一的张楚居然不知何时也沾上了毒品。
李永标一见到这些毒品便不禁火冒三丈,他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上前一把揪住张楚的衣襟,厉声喝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楚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现在完全被李永标那要杀人的目光所震住,跟随李永标这么多年,他当然清楚对方憎恨毒品甚至是比憎恨他是个内奸还要严重得多。这几年来李永标虽然没有亲口说过自己的家事,不过据小道消息说,他家中的好几位亲人就是因为毒品而害得家破人亡的,因此他才会与毒品有不共戴天之仇,从来都不作任何的妥协。而自己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吸毒,仅此一条在对方眼里就已算是犯了死罪。
张楚见所有证物都已摆在眼前,再去作任何的狡辩都是徒劳,那样恐怕只会招致自己死得更快些。于是就不敢再作什么隐瞒,哆哆嗦嗦把事情的缘由都全部说了出来。原来他加入丐帮后,一方面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渐渐得到了李永标的信任,以及帮中其他人的尊重,得以掌管香堂中的财政大权。而另一方面他见到丐帮的帮规不严,就暗中纠集一帮死党悄悄打家窃舍强取豪夺,并且干起了盗墓这种营生,几年下来除了变卖一部分赃物换钱大家分了之外,他自己又偷偷把那些最好最值钱的东西收藏起来,所以才有了那一箱子的宝物。
等到手中有了钱后便吃吃喝喝玩女人什么的,他无意中听一损友说吸了毒品去嫖女人会特别的带劲,那种飞天的感觉比做真的神仙还要舒服神奇得多。他于是忍不住跟着那损友尝试了一回果然是效果不错,虽然第一次吸粉有点不习惯还吐了,但多试几次之后就真的开始领略到了那种欲死欲仙的奇妙感觉,慢慢地便沾上了毒瘾,只不过他一向都掩饰得很好没有被其他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