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略为休息了一会,阿魁看了一下时间,就带着伍青山等人出了旅馆,叫上两辆的士载着出了市区直奔址江。差不多到指定的地点时,他就叫司机停车,一行人下车再步行了一阵才去到指定的地点,免得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其时斧头帮那些筹备人员早已准备好了四条小船停靠在岸上等候着,几乎是同一时间其他两拔人马也先后在几分钟之内到达。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做最后的准备,那些没带工具的斧头帮成员全部到另一条船上去领了一把锋利的斧头,其他前来助拳的人就基本都带着自己称心的武器,各人把红绸带绑在左臂上扎牢,然后就分别上了其余的三条船。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宽阔的江面上过往的船只并不多。坐在最前面的那个金刚一声令下,几条小船就拉着柴油发动机开始朝着目的地出发,那条原先装载工具的小船也跟了上来,到时万一有什么闪失就可以有个照应,由此可见帮主洪坤心思慎密的确是不简单。
伍青山这是第一次坐船心中就未免有些兴奋,以前在家乡时因为河小没有船只,只是撑过别人的竹排在河面上玩过,此时坐在小船上迎面江风拂面,这种感觉与撑竹排大不相同,就好像坐摩托车与坐单车的感觉一样。
这时天刚刚断黑,小船靠近江边哒哒地前进着,伍青山放开胸怀仗着过人的目力观赏起两岸的风景来。他这种轻松的心情同时也感染了一起的四儿阿力与阿魁的那两个手下,大家不再紧张沉默着,而是跟着也四下张望低声交谈着话,一改大战前那种压抑的气氛,倒有点像是出去游山玩水的那样。阿魁就坐在船头微笑不语,他做事一向持重沉着,越是面临重大的事情就越发是冷静。
小船在平静的江面上行驶了一段时间,临近对方沙场的位置时暮色已经很浓厚,除了偶尔过往的那些船只发出的一点光亮外,周围就完全是漆黑一团。带头的金刚吩咐所有船只关掉发动机,改由人手划船慢慢前行,免得打草惊蛇功亏一匮。当所有的船只都关了发动机后,四周就变得一片寂静起来,带头的人靠早已侦查好的线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大家默不作声只听到轻微的划水声。
又走了一会,见到前方江面上有几团黑影,上面隐约闪出一丝光亮,显然那是一些船只,而岸上同样也亮着一些灯光。领头的人就往后小声传话说就到了,原来岸上那亮灯的地方就是对方的沙场,江面上那些船只也就是说有一部分是从斧头帮那里抢来的。
大家的心一下子便紧张起来,更加是小心翼翼怕弄出声响会惊动对方,划船的人也放慢了划动的速度,划到靠近沙场的地方停泊下来。除了船夫外所有的人都静静地上了岸,纷纷拿出随身的家伙跟着那带头的金刚,沿着岸边悄悄靠近沙场,因为没有什么障碍物阻拦,他们就摸了进去开始潜伏起来,等待进攻的信号一响就立刻动手。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扫清那几艘船只上的敌人,这是洪坤早就分派好了的。
等待的时候总是最难熬的,时间通常会是以秒来算。
偌大的一个沙场内,只有几堆并不算很高的沙子,运沙车就有好几辆,两边角落各有一根电线杆,上面挂着一盏不甚明亮的电灯。因为时间尚早,沙场的大铁门都还没有关上。场内偶而有一两个人出来走动串门,看他们那轻松的样子应该没有什么防备,根本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有两间打开房门的房间还传出一阵阵搓麻将的声音,不时夹杂着一些吆喝声与笑骂声,听声音旁边应该还有一些人在观战。
此刻趁他们松懈不提防正是袭击的好时机,只不过两下的烟花未响,没有洪坤的号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唯有耐心地静静等待。按时间估计,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其余的三路人马应该也会到齐了,洪坤做事一向深谋远虑,他并不急于动手就肯定会有他必要的理由。众人紧握手中的兵器耐心等待,有些人的手心不知不觉间都握出了一层汗水。
伍青山与四儿阿力隐藏在那些沙堆的黑影中,他双手各握着铁棍息心凝神目光耿耿注视着周围的情况。大战即将来临,他此刻不仅不害怕反倒感到有一阵阵莫名的兴奋,或许是出来社会的这大半年时间经常离不开打斗,早就已习以为常了。想当初每次与人交手都会紧张到手心出汗,而现在就几乎可以做到心静如水,也许这就是江湖阅历吧,打得多了,自然就不害怕了。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终于等到了大门外突然传来两下呼啸声划破宁静的夜空,紧跟着噼啪两声巨响,半空中绽放出两朵绚丽的烟花。大家听到信号响起就一窝蜂从大门口与大江的两边等处杀进沙场,各自朝早已选好的目标飞奔过去。待到烟花响过之后,沙场里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打开门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还未等他们弄明白什么回事,就被从外面冲进来的汉子围住殴打,有的被打得向外逃窜,有的见到情况不妙就赶紧回身关上门来,慌忙抄起家伙进行抵抗。一时间打杀声四面涌起,伴随着一阵阵的怒骂声惨叫声,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伍青山这路人马主要是围堵船上的人员,一听到信号声响就一起从黑暗处扑了出来冲向岸边的那几条船,踩着踏板飞奔上船寻找敌人。对面也有一彪人马同样是直奔这些船而来,显然是从上游到来的那路人马,两拨人一起呐喊着分头冲向停泊着的那三艘船。
船上的那些人反应奇速,刚听到外面烟花一响就已感到不妙,每条船上都从船舱里冲出一帮手持兵器的汉子,未等斧头帮的人冲近前来便已冲到船头去迎战了。双方人马短兵相接,就在船头上厮杀开来,一时间刀光剑影打作一团。
伍青山的脚程快,几个箭步冲过去就很快冲上了船头,到快接近船舱时对方的人马才从船舱内扑出来。他也不打话冲过去手起棍落,黑暗中闷头闷脑就把对方当头的那人击倒在船上。其他的人显然训练有素并不慌乱,其中有两个人冲过来围堵着他,其余的人就纷纷涌向船头阻拦那些上船的人。
借着船舱里传出来的一丝亮光,伍青山看清两旁围堵他的人一个拿着一把大刀,另一个手拿着一根长棍,两人挥舞着手中的刀棍试图把他逼到船边,再伺机将其击落江中。
伍青山看到他们进攻的姿态就已经猜到对方的一些企图,他这是第一次在船上与人打斗,不过这是一条大船而不是刚才坐着的那种小船,虽然是比不上陆地那么平稳,但也不会像在小船那般动一下就摇摇晃晃的,并不妨碍他舒展腾挪身法步法。不等对方合围过来,他就已挥动着铁棍向着拿大刀的那人扑了过去。那人见他扑向自己也无惧色,挥起手中大刀当头就向伍青山直劈了下来,刀势迅猛快速,看样子功力不弱。
伍青山夜视能力很好,见到对方来势凶猛,便用右手铁棍向上格挡来刀,同时左手挥出铁棍击向那人的右肋下,打算一招之间把对方击倒。可是对方反应得非常迅速,当刀棍相交碰撞出一些火星过后,那人已收刀回来顺势向右边一削,当的一下就把伍青山左手的短棍拒之门外,他以一把大刀连挡伍青山两棍,不论是劲力或者是速度都委实不弱。
其时另一边那个手持长棍的汉子也趁机攻打过来,他握住长棍的中部,棍梢用劲斜劈向伍青山左耳部。他这种握棍方法可以头尾两用,倘若前头的棍梢点劈不中时,后面的棍尾又可以由下往上击打对方的腰肋,让对手淬不及防而中招,在群殴中屡试不爽很是凑效。只可惜今晚他遇到的是伍青山,结果就另当别论了。
伍青山刚才在与拿刀那人对打时,已经长了个心眼留意着这个拿长棍的人,当一连两棍都不能击倒对手时,他便已估计到拿棍的人肯定会趁虚而入攻击自己的后方,因此在收回棍子时想也不想就向后划了一个圆护住整个后背,刚好就挡开了对方击过来的那一棍。未等对方变招,他跟着迅速转过身来扬起右手的铁棍向着对手斜劈了过去,正好击中那人左边的脖子。伍青山的铁棍本来就有点沉重,加上他全力施为,那汉子还来不及使出后着便被打得眼冒金星,向后连退几步站不稳一下坐到船上。
伍青山一击得手,估计到拿刀的那人可不会让自己闲着,肯定也会趁机又发动了进攻。他因看不到背后的情况就不敢托大,连忙向前迈出一步这才回身举棍护住胸腔,果然见到眼前一阵刀锋划过,刚好又躲过了那汉子背后拦腰的一刀。那汉子见到伍青山只是一回身就把自己一个同伙打倒,同时后背相似长了眼的一般又躲过自己那致命的一刀,心头就不禁有些骇然,知道今天遇到了劲敌。但他也是征战多年的人,素来骁勇善战虽然是震惊但不慌乱,抡起那把鬼头大刀又攻打过来,两个人很快厮打在一起。
就在他们三人缠斗着的时候,船上其他的人已经冲到船头抵挡冲上船来的人群,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奋勇应战。斧头帮这边冲上来的几个人一时抵挡不住,有一个被对方击倒船上,另一个被逼得失足跌落江中,其余的人见状就暂时退了下来。对方那群人趁机冲下船来,与岸上的人厮杀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