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混混头子开了地窖,才要往下看,就好像被什么重重打击了一样。只见他捂着额头,左边脸都是血,眼睛都睁不开了。
因为疼痛与愤怒,他顾不得什么,当即就大声怒吼,“王八蛋,当真以为我胡冰是病猫吗?等我下去,叫你们吃一顿鞭子!”
但是就在他跨步踩在地窖梯子上的时候,外面的小混混就急急地敲门。
即便小混混不说话,混混头子也是懂得这个敲门的意思的。那是有人要来了。
“他奶奶的。真晦气。”说罢,骂骂咧咧地捂着头往外走。
小混混看到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心里也高兴得很,总算是有人揍他了。叫他刚刚在自己这里逞威风。
不管小混混心里想的如何,但是他面上满是担忧,“大哥,没事吧?”
“没事,我们走。”
“简单洗洗伤口,再包扎一下也好啊。”
“多嘴。我说走。”
看着不远处有人扛着锄头走得越来越近,两人赶紧锁了门,骑着车跑了。
那扛着锄头的社员看着远遁的两人还是嘀咕呢,“是郝林那小子的朋友?有点不靠谱,都不等郝林回家才来的。”
一直在后山观察着的齐安此时有些激动。他刚刚可是真切地听到那个混混头子的痛呼声,还看到对方一脸血的跑出来。这明显是有情况啊。
这个时候,他是一点都不记得方才劝秦立然不要私自进人家里的话了,心里头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着啥时候可以进去一探究竟。
“也不知立然同志跟踪郝林如何了?”齐安一边盯着周围,一边想着秦立然那边的行动。
而此时,秦立然已经跟着郝林进了后山深处。
只是,走到一个山坳的时候,郝林忽然停住脚步,从一旁的草丛里扒拉出一杆土qiang, 一脸阴森地回头。
“朋友,出来吧。跟我一路了。”
秦立然有些错愕,这人真的有本事?可以发现自己跟踪他?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方才是否有发现她与齐安在后山那边蹲点呢?如果发现了,还会那么自然地流露出他心中的贪欲?
或许有诈。秦立然想了想,没有应声,也没跨出半步。
她就静观其变。有些多疑的人,心思敏锐,即便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也会反其道而行,去诈诈可能存在的威胁。
约莫过了10分钟,仍旧没有动静,郝林才放下心来。
他忽略了心中那点不安,提着qiang继续往前,“肯定是上午公安的提问导致的。”导致了自己多想。
说着,他继续往深山去, 又走了一段路后,却是忽然跨进旁边的草丛里。拨开了蕨类,一条不到50公分的小路出现在眼前。
两旁灌木林、高大的树还有各种蕨类参差占据着不同的空间,恣意地生长着。
在这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幽深恐怖。
偶尔的,还有什么小动物在草丛里蹦跶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山林里,虽然会把人吓一跳,但还是可以给人壮胆的。
秦立然越发地小心跟着,终于在20分钟后,走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山头。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若非是在山头上,有太阳最后一天光芒照着,这里就是黑乎乎的,看不清周围。
这是一块稍微平坦的地方,上面盖着简陋的木屋。只是这木屋周围却是长着一圈的小树,枝叶繁茂,俨然是天然的栅栏,把简陋的木屋密密地围住。要是不特意走近,根本发现不了。
秦立然回头看着已经找不到原来的路的山坡,只觉得这人心思缜密非常。
又回头看向那幽深林荫下的小木屋,她也不免得有些心惊肉跳。她有直觉,屋子里有了不得的东西,或者人或物。
果然过不了一会,一阵动静后,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
伴随着门打开,木屋里又是响起了哗啦哗啦东西落地,并砸在木墙上的声音。
“同志,你何必这么大的火气?我说了,我对你无恶意。只要你答应跟我好,我就放了你。说到做到。”
“滚!”一道略显有些气弱的男声骤然而起。
这个字,哪怕不是中气十足,却也是火气十足的,“别用你那肮脏的眼神看我!否则,否则,总有一天,我把它们挖了!”
秦立然把郝林那油腻又不怀好意的话还有这明显是年轻男子的话,都听全了,倒是能推测出这郝林的心思。而且,这年轻男子,或者就是村里丢失的知青?
此时郝林得意地笑了,“你还想着自己能逃出去?你不如期盼有人来救你。”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凑近了年轻男子耳边,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郝林这个举动,毫无疑问,又被啜了一口口水,“滚开。”
“哈哈哈,你这骨头是硬的。只是可惜了,旁人的软趴趴。”郝林背着手,回到门口,坐到了躺椅上,色眯眯地看着男子,粗糙的大手还要抚摸男子的脸,却被躲开了。郝林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之后,笑了, “早上有公安来查案了。说是你们知青丢了那么多人。得查查。他们也问我了呢。可惜了,他们都相信我这样的人,说是等明年今日还是找不到你们,就会给你们销户了呢。”
“你!你个肮脏的狗东西。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或者会。但是,我敢保证,你看不到那一天的。”
年轻男子狠狠地瞪着郝林,“我一定会等到你被人打靶的那一天!”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见了公安,在听到“打靶”两字忽然暴怒,双手掐着年轻男子的脖子,狰狞着道:“你最好祈祷公安注意不到我。否则,我会打断你的腿,喂了山里的野兽。我说到做到。”
他这番放狠话,自然又是得到一坨口水。
“呸!老天有眼,只要能让公安抓到你,即便叫我立即死去了,我也愿意。这样那些可怜的女孩子才会得以安息。”
郝林听罢,当即啪的一声扇过去,把符青亦的脸都打肿了。
“哼哼,哈哈哈哈,你急了。你怕了。”符青亦嘴角流着血,脸上却是真实的笑容。因为他确定了是真有公安来了,有公安叫他害怕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克星到了。那自己还有那几个可怜的女孩儿就有救了。
因为心情愉悦,符青亦脸上的笑,是郝林从没见过的舒心笑意,叫他看着就觉得浑身舒坦。所以,他收回了高举的拳头,改捶为摸符青亦的头发,“公安,他们来来回回多少次了?你见着哪一回他们抓到我的把柄了?”
符青亦扭头躲开咸猪手,恰好扭头看向门外,正好看到秦立然手中匕首寒光一闪,以及那双明亮的眼睛。
当即他的心跳加速,但在他看到郝林背在身上的土qiang,他抿了抿嘴,“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厉害。只是你的厉害大多凭借你背上的家伙吧?如果没有这土qiang,你能这样横行霸道?”
“你说的没错。”郝林没有被这些话激怒,反而沾沾自喜,“有它,谁敢近我身?”
曾经有人发现自己不对劲,可惜了,被他察觉,当即引他到深山,一喷子就绝了后患,后面又被野兽光顾了那个人,自然而然的,就被村里的人认定了是野兽害人。
嗯,他可是比野兽还厉害呢。
“我饿了。”不想听他自吹自擂,更想借机支使他离开,符青亦当即就说自己饿了,让他去找吃的来。
这也是他看到郝林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吃食来,他才想到这个拙劣的借口。
郝林见他主动提起这事,觉得有蹊跷,便仔细检查了一下锁住他的铁链,确定没有损坏的地方,这才施施然出了门。
秦立然见他离开后,仍旧是没有动身。
而符青亦也没有开口叫人。
果然,十分钟后,郝林如同魑魅一样出现在木屋门口,而后才忽然打开手电筒照着符青亦,“我待会就回来。”
符青亦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
郝林这才满意地真正离开。
就是这个时候。
秦立然听着郝林走远,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了,才小心地走出草丛,跨进了木屋。
“前些日子失踪的知青,符青亦。”秦立然走近他,小声地问道。根本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很显然,符青亦也没想着在这紧要时候问这些无所谓的问题。
因为要蹲点,秦立然早就换下了公安制服,只一身简单的布衣布鞋。可在她穿来了,也是显得质朴清丽,“秦立然,女公安。”
说着,她把匕首放在后腰上,手上拿着一根细细的竹签,思索着如何打开锁链。
“你快些回去,快些叫人来。”符青亦也不知是不是信了她,看着她忙活着,就想劝她离开。
“我走了,他估计今晚就会对你不利。”
“为何?”那个恶心的东西不是说等他想通了,心甘情愿再来吗?
秦立然回想着郝林方才离开时的神色,明显是色、迷心窍的模样,加上今日众多的刺激,待会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禽兽行为。
这么想着,手上一使劲,符青亦左手的锁链被打开。
符青亦瞪大了眼睛,原本绝望的眼眸里,瞬间布满了希望。
很快,秦立然又把他右手以及双脚上的锁链都解开了。
“快走。”符青亦拉着秦立然就要往外走。
秦立然点头,却是叫符青亦躲在她方才躲着的草丛里,“今日我们要把他抓住,否则,一旦被他逃了,这茫茫林海,再要找出他来,谈何容易?”
“可是,他有喷子。”符青亦着急了。
“没事,相信我。”
说话间,秦立然注意到远处有电筒的光,“快躲着。”
符青亦无奈只好躲进去,眼睁睁地看着秦立然将几根拿在手里,躲在了门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