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然到了县公安局里报道了,花军忆才扭身去了武装部那边。
对于秦立然的到来,县里的那些公安,除了个别有点心思的,其他都是真心实意欢迎她的。毕竟她的能力大家都知道。有她在,说不准给大家不少惊喜。
刚上班,秦立然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是接手了一些陈年旧案看着,若是能看出点什么来,也不错。
翻着翻着,倒是发现了两个没能结案的案件。
一个是三年前,下乡女知青失踪案。就是他们隔壁公社的大队,不见了两个女知青。这个案件轰动整个省。但是后面隐隐说是女知青为了逃避劳动,跟人跑了,躲了起来。
秦立然见着了,只觉得诡异非常。这个为了逃避劳作而逃走的说法,是哪里透露出来的?藏在农村,难不成不用劳作?若是躲在城里,户籍那么严格,怎么会多了一个人而不被发现?
另一个就是十年前开始,县里文物局,总是丢失文物。五年前抓住了一个人,追回了一部分的文物之后,后续就不没了。
这个就微妙了。外贼易抓,家贼的话,呵呵呵。
秦立然嘴角扯起一个冷酷的笑容。这文物之案,到底怎么回事,眼明心清的自然晓得其中的蹊跷。这个要不要管?秦立然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但是不管如何,以前被偷走的,绝无追回的可能。但是文物局里现剩下的那些,倒是可以想法子预防一下。
只是如何去做,还是需要一定契机。不然她贸贸然冲上前去,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她自己不怕,但家里的人就要遭殃了。
想起前世遇到的那个被灭了满门,只余下自己的清廉知县,秦立然只能长叹一声。人之贪念,才是罪孽之源啊。
原本她还以为要看完整个旧案册子的,但是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她就被局里紧急安排跟着出警。
也是巧了,又是一个隔壁的春风公社,又不见了一个知青。这一回,是男知青和一个村里的少女。
到了丢失男知青与少女的村子,入目的都是乡民有些不安的面孔,还有知青们恐惧的眼神。
因为心中多有恐惧,他们对秦立然都没有太多的好奇。
村支书与村长爬满皱纹的黑脸,在看到秦立然他们到来后,顿时充满了希冀。
“公安同志,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不知招惹了哪路的恶人,就专门挑着我们村里的人下手啊。可怜那些孩子,都年纪轻轻的……”
“要是要钱要财,绑着我们,家里的孩子们能不凑钱吗?干嘛要害那些年岁小的孩子们啊。”
秦立然仔细看着,这两位老人是真心实意说的这些话,也不知这村里是不是藏着坏人。
一行人去了大队部,村支书原本叫村里的干部都进来的,县里的公安也想点头了,却是看到秦立然微微摇头,便临时改变了主意,只要村支书与村长留在屋里,与公安一起初次询问村中众人。
只是在这开始之前,村支书还是在外面用大喇叭宣布了待会询问的章程。
趁着村支书还在外面交代事情,秦立然站在窗口那里,悄声与自己的同事们商量,“我的建议是,待会四个人留在外面,两个人看着被问完话的,另外两个看着还没被问话。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传递任何的消息。”
带队的队长廖山就点头道,“立然同志的建议很不错。我补充一下,待会屋里留下两人,还有一人就负责在这屋子里巡查。被问完话的,就呆在院子右边,在我们未问完话之前,不得进出。凡是已经在这里了的人,都不能出院子。”
大家对这个安排表示认同。这是当下最为妥善的安排了。毕竟不能将人全部拉到局里问话的。
最后,秦立然留下,与廖山一起询问村民。
都是年轻人,心里藏不住话。
有个小年轻当即就有些迟疑了,“立然同志她才接触,观察人的动作、推测别人的心理活动,可能还不大熟练,换作我们其中一个会不会更好些?立然同志,我并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只是事情非同小可,我们要谨慎些。”
小年轻说着的,有些忐忑地看着秦立然,生怕她真的误会了自己。此时,他隐约有些后悔了。
“没事,齐安。明白你们的顾忌。不过,你知道我第一次在街上,是怎么发现特、务的吗?”
看着众人好奇的眼光,秦立然很是认真地说道:“察言观色。我见他们眼神凶狠有杀气,便留意了一些。”
其他人还想说什么,队长廖山却是摆手,“你们在外面也能观察一下,谁有异样,记下来。可以给我们通个气。”
队长都一锤定音,定好了基本上要问的内容,看着任务时间也急,大家伙就没有再纠结,纷纷静下来,让廖山安排。
此时,村支书与村长却是在劝村里的干部,“我们都被问过话了。如今村里再发生这失踪的事情,上头不可能放过任何的迹象、任何的人。可以说,村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公安同志怀疑的对象,包括你我。”
“那你们可以坐在里面,我们站在外面,摆明了就是轻视我们,心中把我们当成了嫌疑犯!”
妇联主任李大嫂很是泼辣,当即就嚷嚷出来,“我都是快要当奶奶的人了,难道还要抓着小年轻藏家里?”
“哈哈哈哈,说不定就是呢。”村里有不讲究的男人大声说道,那笑声在这严肃的场合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一时间,可是被许多人瞪着了。这人便不好意思地缩到了人群后面,不敢再大声说什么,只还是嘀嘀咕咕的说着,人不见了,还都是漂亮的人儿不见了,指不定是被谁藏在家里呢!
有人就反对了,“那个知青可不是女的。谁还能要男的,同时也要女的?”
“那你就不许人家都喜欢吗?”
几个口无遮拦的男子说出这有些不堪入耳的话,当即被人打了后背了,说他们不讲究,这里可是有不少的孩子呢。当着孩子说这些,那可真是造孽。
乱糟糟的一团,村里的干部此时也被说服了,安静地站在一边,等候着与公安同志们谈谈。
而耳力较好的秦立然听到“藏人”的说法,也是得了个提示,心中暗自留意着。
询问正式开始,先是让来人坐下,好好地介绍一下自己的姓名、年龄与婚姻状况,秦立然在一边记录,一边观察着他们的神色表情。
等到挨近中午,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温和有礼的高个男子走了进来。
秦立然一眼就注意到了对方那双三白眼,还有吊梢且稀疏的黄眉、高耸的颧骨,与那瘦削却是满脸横肉的脸庞。这些面相,都与他表现出来的温和,极其的违和。
“公安同志好,我是郝林,今年四十五,单身寡人一个。”他说着话时,像是很自然地看着廖山与秦立然。
但是秦立然却是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眼光在自己脸上停留了好一会,然后又落在自己的胸口这里。
他那眼神,给秦立然的感觉,就像是什么腌臜东西黏上来一样,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样的感觉,她前世可没少遇到。
她随即在郝林资料上填上两笔。
郝林有些紧张地看向秦立然,当看到两条横线,他当即皱眉,想问,却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
后面见到的人,秦立然也给寄个有嫌疑的人打了两条线。
等人都走了,廖山当即叫了秦立然他们来开个小会。
因为担心在屋子里开会会被人偷听,热门直接站在院子里小声地交流着自己的所言所看。
秦立然最后开口的。她先是把郝林的资料放上去,随后才道:“这个人,我觉得他肯定有问题。
我们可以悄悄跟踪调查他。”
大家纷纷赞同。只是这个暗中跟踪与调查郝林的人,到底派谁呢?
其余的人都纷纷表示自己可以的。但是廖山却是不放心这些小年轻。经验不足不说,智商也是普通,武力值也是不行,他怎么敢将如此重担放在他们身上?
但是叫他亲自出手,他是可以忙得过来,但是他不可能事事躬亲,这样小年轻永远得不到机会去积累经验、提升能力。
如果他能培养出一个类似自己助手的人,那他是不是可以放心很多?等以后助手再带着人完成了任务,那岂不是连带着也算是他的能力上升一个台阶,自己也许能受到领导的看好?
这些都是他想象中的。廖山稍微想过后,便决定由秦立然负责这个案子,毕竟几年前自己搞不定,现在换个新人来,或者会因为眼光不同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要带个小年轻,让他们也积累一一年? 秦立然想了想,并没有拒绝。要是能带着一个出来,以后心中有货了,眼界打开了,可以把整个队伍的战斗力提高了,对大家都是好事。
秦立然就爽快地答应了,“那就让谁跟我一同调查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