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打着自己寿宴的名号,邀请了一堆适龄仙子,还要他们拿出才艺来表演,虽没说是选妃,但大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于是个个卖力展示。
这次不但云幽回来参加寿宴,连君玄这种万年不踏入仙都的上神都来了,这铁定是要为徒弟操心终身大事,毕竟云幽将来的妻子是要娶回阵仙岛的。
也有很多人猜测这次天君天后要借此机会向阵仙岛要回隐宸太子,不过如此过河拆桥之举难免遭人非议,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婚嫁之事旁敲侧击,就是不晓得君玄会不会卖这个面子,顺水推舟让太子回归仙都。
为了参加这个寿宴,君玄今日穿得尤为隆重,一身红色中衣打底,外面穿着白色外袍,上面还用金线绣着荷花图,白色发带和墨发齐齐及腰,金冠东珠尽显地位。他这骤然穿得如此正式,看得云幽都眼前一亮,更何况其他人,无不惊呼出声。这就是画中的神仙走到了眼前。
“师父今日……好看……格外好看……”云幽顿觉词语匮乏,什么词都不足以形容他师父这般的容貌和仙姿。君玄平日甚少如此隆重,在阵仙岛他都很随意,就是外出也不会如此精致。
“为师这是为了给你撑场面,而且还是天后寿宴总不能太随便。”君玄知道他在想什么,还特意解释了一下,希望云幽不要误会,他纯粹是为了场面。云幽都恨不得扑过去抱他,此刻他眼里心里已然容不下第二个人。
他们一起进了寿宴,可想而知那是什么万众瞩目的场面,云幽恨不得告诉这里的所有人,这人是属于他的,你们巴巴地看也没用。
“参见上神!”
众仙和天后分别向君玄行礼,天后将主位让给了他,毕竟君玄的地位尊贵,她就算贵为天后也只有参拜的份。
天后和云幽则一左一右坐在君玄身旁。
宴席开始,一群仙女开始跳舞,还有演奏乐器的,当场作画的,名义上都是给天后贺寿,主题也是围着寿宴,但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是希望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
“宸儿,你好好看看,有没有合你眼缘的?”天后发现云幽一直看着自己的师父,一眼都没有瞧那些献艺的仙子,这选妃还要看师父脸色?看来这主得君玄来做了。
“宸儿?”这是被夺魂了吗?根本听不见她说话,还是这奏乐声太大?何时耳朵如此不好了?
“你看着本君做什么?选你的妃!”君玄也发现了,云幽从入座开始就一直巴巴地盯着他看。他本来假装没看见,但天后说话云幽当没听见一样,他就不得不开口提醒这个放肆的徒弟,收回他放肆的眼神。
“他们哪有师父好看?”云幽用传音法术将声音传给君玄。
君玄顿时耳根子都红了。
“你……”
云幽继续质问道:“师父就这么想徒儿跟别人成亲吗?”
君玄没有回答他,目视前方的花枝招展却两眼空空,他也在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想云幽赶紧成亲,断了不该有的一些念想,不能一错再错,错上加错。
“上神觉得如何?”问儿子没有反应,天后只好问君玄感觉如何。
可他虽然目视前方,却一个都没有看进去,思绪乱飞,被云幽盯得心慌意乱,生怕这小子做出点什么再说出点什么。他不是不敢,君玄甚是了解,云幽要犯浑的话根本不会顾及什么场合,他破罐破摔,搞不好就要昭告天下。
顿时后悔了,干嘛要来帮他长眼,让他亲娘选一个给他罢了,他掺和个什么?如今怎么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难怪云幽同意回来选妃,这小子在这里等着他呢?
“挺,挺好的,那几个都不错。”君玄的话刚落下,云幽就紧着问:“哪里不错?怎么个不错?师父觉得什么不错?值得徒儿付出终身的?”云幽的口气听起来不太痛快,让君玄也有些冒火,他招谁惹谁了?要不是他冲动,哪里有今天这档子事,他不但不知道回头是岸,悬崖勒马,还步步紧逼以死谢罪,如今还这样质问他?
“本君怎么知道,是你选妃,又不是本君,你自己好好看啊!”君玄有些生气,他有种被架在火堆上慢慢烘烤的感觉。
“徒儿一个都不满意,我就喜欢……”云幽坚毅的眼神让君玄心惊,即刻打断道:“罢了,你不喜欢不满意,这谁有办法,别一天到晚的胡闹,也不看看场合。”
君玄的心口怦怦直跳,这小子冲动起来什么事都敢,可他活了十几万年还要脸,和自己的徒弟搅成一团,他以后还不得被三界诟病。
阵仙岛的名声也会因此受到影响。
“是啊,宸儿你别胡闹,这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还有上神替你做主,你就好好的,别闹小孩子脾气,你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要有担当,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要负责任。”天后开始教训儿子,云幽哪里听得进去,还是盯着君玄。他好像生气了,刚刚自己态度不好,惹他不悦了?
云幽见君玄这脸色,立刻变乖,恭敬地跪在他面前,请求道:“师父不要生气,徒儿错了……”不但语气软了,还伸手拉他的衣角,这种姿态连天后都没有享受过,她这儿子竟然能有如此乖巧的一面。
宴会上的其他人见到也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在干吗?”
“撒娇?”
“太子殿下跟君玄上神撒娇?”
“好可爱……太子这么大人了,还跟师父撒娇呢。”
这要不是亲眼所见,简直无法想象,太子长得人高马大,竟然蹲跪在君玄脚边,扯着他的衣角来回摇晃,请求师父息怒,引得所有人都往这边看,那些好奇的目光弄得君玄十分不自在。
“你……干什么呢?快起来!”君玄简直没眼看,他这又闹的哪出,在这么多人的场面,他也已经长这么大个子,却蹲在他身边像只小狗一样撒娇,就差蹭在他身上了,这什么表情,卖什么乖?
“师父不生气了?”云幽的口气充满了讨好。
“你起来!”
“是!”
君玄要再生气,这位太子殿下估计当场能哭给他看,明天三界就都知道了。君玄好无奈,暗暗呼出一口气,这小子是怎么能这么不要颜面的,还是仙都的太子,未来要是做了天君,这段能被人拿出来好好编排一番了,哪里有这么大的男人还大庭广众跟师父撒娇的。
宴会的歌舞表演结束,宴席的菜肴也一道道地摆了上来。云幽将葡萄皮剥得干干净净后摆在君玄面前,期盼他能多吃一些。
表演结束竟然还有自我介绍环节,这些贵门的仙女,借着向天后敬献礼物的机会一一自报家门。
云幽呢,又低着头在剥莲子,几乎没有正眼看,只有天后看得认真,还让侍从把喜欢的记录下来,有几个门楣不错的,她都恭敬地问:“上神觉得这位如何?”
“嗯,还可以!”君玄像是在认真给云幽挑媳妇,实际上思绪乱飞,天后说什么他就点头敷衍,这些女子他看得眼花缭乱,穿得花花绿绿他也分不清谁是谁。
天后还是众里挑一选了一个,宴席散了以后,她将此女的生辰八字门楣出生,写在一张红纸上递给君玄。
“上神您看看这位,本宫觉得甚好,这个姑娘的八字非常吉利,而且出生名门,大家闺秀!”
君玄接过红纸看了一眼,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云幽还在看着他。 “自己看看,这个可以吗?可以的话就定下吧。”
红纸递到云幽面前,他没有接,他最后一次问道:“师父,真的要徒儿与他人成亲吗?”
哽咽声听得君玄心中一惊,他抬眸终于对上云幽的眼睛,他的眼角已经湿润,这个样子谁看了不得怜悯,让他成亲,感觉和让他去死一样。
“我……”
君玄感觉他只要一点头,云幽当场就能抹脖子,这家伙能削肉剔骨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天后娘娘,我看云幽心性未定,如今成家也还太早,不如再多等几年。”
天后在两人之间来回看,这师徒两人怎么回事,看样子是君玄受不了云幽撒娇又这副委屈的样子,他这师父也太心软了,平时就任由他如此?
“上神,这孩子心性很难定的,只有成了家,有了孩子,才能有责任感。”
“他要是不愿意,不是耽误了别家好姑娘,算了吧,再等几年他自己想通了再说。”
君玄突然就不跟她一条战线了,天后也是有些郁闷,这上神也太容易被自己徒弟左右,想法也是左右摇摆,平时到底如何管教?她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拿回那红纸,郁闷地烧了,真是白白折腾一场。
寿宴之后,君玄和云幽一起回了太子殿,准备明日启程回阵仙岛,真是瞎折腾,白白耽误了两日,他刚刚踏入寝殿的门槛,手腕忽然一紧。云幽疾步从后面追上来,抓起他的手腕就往寝殿里拽,嘭的一下房门关上,一道强悍的结界笼罩而下。君玄先是有些吃惊,这结界几乎能与他设置的相匹敌,估计无人可以突破,云幽何时已经把结界术修炼到了这种程度?
紧接着他脚步不稳,被云幽用力拉扯进殿。
那压抑了许久的渴望,有爱有怨还带着一丝委屈,他一把将人拥入怀中,像那天晚上一样按在塌上疯狂索取,汹涌澎湃的爱意再也压抑不住。
君玄竟然毫无招架之力,一是事发突然,二是他不知道怎么地就浑身无力,什么仙力什么法术好似统统失灵,浑身酥麻地打颤。
云幽的吻缠绵悱恻,既强悍霸道又难舍难分,爱意滚滚而来,他那搅动的舌尖,轻轻一转,就搅弄得人天旋地转。
渐渐地君玄腿都被亲软了,在他怀里一寸寸失去了力气,就算在如此清醒的状态里,他也是毫无招架的能力,只能任由他摆布着,将双手压在头顶,肆意亲吻。
推开他啊,玉灵鞭抽过去啊,他怎么可能招架得住,君玄脑子一片浆糊,有什么东西很清醒地在一片片瓦解。
两人越贴越近,也越来越热,云幽猛然大惊,他松开手发现怀里的人已经被他亲的像只蒸熟的桃花糕,整个人都泛着粉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荷花香,眼睛里蕴含着湿润,无比的迷人。
比起上次毫无反应,任由他霸占的状态,这次只是亲吻就足以让他痴迷。他能看到君玄被他亲吻的状态,他们俩个的实力相差甚远,君玄但凡是想反抗,他能死无葬身之地,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态,他这么做了,没想到君玄竟然是这种反应。云幽嘴角微微一笑,欣喜若狂。
君玄这下才反应过来,一把将云幽推下床榻,狼狈地去整理自己的衣服和乱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掩饰显得更加的尴尬。云幽就坐在地上望着他,眼里满是笑意,他回味地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滚,滚出去!”君玄的命令变得没有了震慑力,他是慌张且凌乱的,这十几万年来,自己什么定力他是太清楚了,今日竟然被这小子亲得起了反应,最要命的是还被他觉察,一头撞死算了。
云幽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衣服还是凌乱的,也没打算整理的架势。“师父,让徒儿帮你好吗?”
“不,不好……不要……”
君玄扯着锦被掩饰自己,看都不敢看云幽一眼,努力平息自己,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云幽干脆脱了宽大的外袍丢在一侧,他很有技巧,也知道如何才会是最舒服的。
君玄努力地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羞耻的声音,闭着眼不敢看现在发生的一切。
云幽的双唇离开他,君玄还呆呆地双目失焦,下一刻他狄然睁大了眼睛,低头一看,云幽从锦被下钻了进来。
他要疯了,锦被下的画面他都不敢想象,得是多么荒唐。他这万年老光棍在云幽这里交代得透彻,他浑身是汗更是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去撞墙还来得及吗?
“师父?”
“我累了,要睡了……”君玄无法面对,他裹上锦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转身睡在床榻的最里面,更想把自己埋起来。
该死,这锦被还有他的气味,他以后该怎么办?
云幽没有多语,见好就收,帮他放下床幔,施了个清洁法术便出去了。
这时候君玄大概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他要是再放肆,君玄估计就要恼怒了。到时候弄巧成拙岂不前功尽弃?今日得偿所愿已经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