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林 第24章 第 24 章

“你别哭啊姐！”

郁西惊慌失措地看着郁雅, 少女眼眶红红地，嘴角却在笑。

她似乎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的情感，眼泪事是咸的, 心里是甜的。

“我也...爱...你们。”

郁雅说着, 抱着郁西看向了他们。

林歌伸手拂去了郁雅的眼泪，郁雅微微一震, 感受到林歌的手指温热。

刘余生在一旁合不拢嘴，就在她以为林歌会有进一步发展表态的时候，林歌递给了郁雅一个东西。

“礼物！”

高扶苏恍然大悟, 将刚才安静的氛围打破。

“对对对！礼物礼物！郁雅！这是我的！希望你会喜欢，我选了好久！”

郁雅笑了笑，接过了礼物。

她不喜欢热闹, 却喜欢在热闹市看着他们热闹, 所有人都是最好的样子在她身边，她喜欢这样简单的快乐。

郁雅偏过头的时候，林歌又在一个人吞云吐雾，刘余生端着一杯啤酒坐在了郁雅身边。

“丫丫，能喝酒吗？”

郁雅微微一愣。

其实她不是能不能的问题，是她压根儿没喝过啤酒，她从刘余生的身边看去, 郁西正和高扶苏喝得开心, 高扶苏一杯，他一小口，男孩子总是很快打成一片，郁雅回过头看着刘余生。

她点头。

刘余生笑，将酒递给了郁雅，“一小口就好, 不用喝...”刘余生愣住了，她的话才说了一半，郁雅这边已经吨吨干完了。

“你还真是...总给我惊喜啊。”

郁雅一脸茫然地偏头看了看刘余生，少女脸颊红的飞快，让刘余生忍不住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刘余生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完了，我好像干坏事儿了。”

就在刘余生以为郁雅要吐或是还要继续喝酒的刹那，身边一阵微风，下一秒一个身影从她眼前一飞而过，只是抬眸的瞬间，郁雅就已经坐到了林歌身边了，刘余生心里一紧，赶紧借口上厕所逃离了现场。

林歌偏头看着郁雅的时候，就知道是谁给郁雅喝酒了。

少女的脸颊红红的，看起来就像是苹果让人想咬一口，林歌微微一愣，这特么是什么想法！！！

郁雅身子一沉，恍然靠在了林歌的肩头，那烟味儿直端端地扑进她的鼻腔，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么苦涩呛鼻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

她抬头看着林歌，她指了指太阳穴的地方，另一只手食指弯曲，从嘴巴向下指，尽管林歌不懂手语，但她仿佛能察觉到什么，比如最后一个手势。

高扶苏喝多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她说她想吐。

林歌摁熄了烟头，一把搂着郁雅朝外走。

大家都在高兴，压根儿没注意到这俩人，郁雅看似晕头转向，实则走起路来还是再正常不过。

“想不想吐？”

林歌温柔地问着郁雅，将她带去了隔间厕所里，郁雅俯下身子有些难受，但始终没有吐出来什么东西。

郁雅从出门就一直拉着林歌的手臂，短短几分钟已经握出了手指印。

林歌也不生气，任凭郁雅拉着，KTV的地砖很滑，所以她也不敢让郁雅放手，生怕她摔着了。

“要不要喝水？我让刘...”

郁雅另一只手抓住了林歌，少女的眼神迷离，欲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你想说什么？”

林歌躯身靠近着郁雅，她粉扑扑的小脸过分可爱，嘴巴张了张却没声儿。林歌皱了皱眉头，看见她难受却说不出话的样子，让她有那么一点想打刘余生的冲动。

郁雅脑袋有些懵，她出生以来就没有喝过酒，连沾都没沾过，这次不懂经验一杯下肚，喝得又急愣是把自己的胃折磨惨了。

连着呕了好几次，还是没吐出任何东西。

林歌拍了拍郁雅的背，看着有些心疼。

“林...歌？”

郁雅迷迷糊糊地抬头，这才看见表情微变的林歌，她刚刚好像在睡觉一般晕乎乎地，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是我。”

林歌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习惯了，每一个喝多的人总是分不清楚幻觉和现实，就好像在梦中梦游，不知道东南西北，更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被谁扶着，往往这个时候，才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刻。

所以林歌对于麦子和余生，也从不希望她们喝醉，一个喝多了睡，一个喝多了哭，而郁雅...她偏了偏头看去的刹那，一双温热地双唇递了过来。

林歌身子猛地一僵，两人都愣住了...

郁雅只是借着迷糊劲儿，想亲一亲她的脸，天知道林歌怎么这个时候转头...

哪怕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也足够让彼此身心一颤，一半冰凉一般温热，温热属于郁雅，就像此刻的她涨红了脖子。

在厕所献出了自己的初吻，等到郁雅彻底清醒的时候，她一定羞愧得难以抬头了。

林歌也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她今天也喝了不少的酒，但这点酒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所以她格外的清醒，简直不能太清醒了，她抿了抿唇没有动作，

郁雅红了耳廓，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脚下生风溜得贼快，出厕所的时候正巧遇见刘余生，还没反应过来，她便低头扶着墙离开了卫生间。

“林歌？”

刘余生回头看见了厕所里的林歌，显然两人刚刚是在一起，一想到郁雅那猴子屁股似的脸，下意识就觉得一定是林歌急不可耐了！

一想到如此，刘余生便忍不住搓了搓手。

“林歌，你对她干什么了？”

刘余生八卦的劲儿一上，就像喝多了酒半天醒不了，孤女寡女共处一卫，尤其还是这样音乐和昏暗的灯光交织，啧啧啧...简直不是太好的氛围了！

林歌站起身看着刘余生，淡淡道，“是她对我干了什么吧。”

刘余生微微一愣，林歌从她眼前经过时，她清楚地看见林歌那红红的耳廓，刘余生瞳孔一震，本以为林歌是句玩笑话，但看这情况显然是说真的。

郁雅居然对林歌做了什么？

刘余生又是一震，毕竟她和林歌认识那么久，连她有任何大幅度表情都未曾见过，更别说耳朵红了！

郁雅究竟对林歌做了什么，她更加好奇了！

就在刘余生追去问林歌这样那样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少女板着一张脸看着她们，刚刚郁雅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她也看见了，过生日...少女只觉得可笑。

“李媛媛。”

李媛媛听见有人叫她，一脸戾气地转过了身，少女顶着一头红发打量着她。

“你是谁？”李媛媛问着。

“于珊珊。”红发少女说着，自然地走到了李媛媛的身旁，看着林歌和刘余生拐进了包间之后，这才说道，“他们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媛媛眯缝了眼睛，“我和林歌不是敌人。”

于珊珊笑，“你讨厌郁雅，我讨厌林歌。这不算吗？”

李媛媛像是被戳中痛处，回避了于珊珊的视线。

“你想说什么？”

于珊珊将手臂搭在了李媛媛的肩膀上，低声道，“我们做个信息交换怎么样？”

李媛媛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告诉你郁雅的弱点，你告诉我林歌的弱点。”

李媛媛忽而看向于珊珊，她记得自己好像见过她，之前是刘余生的朋友来着，后来听说是因为爱‘打劫’学生的零花钱，刘余生便和她断绝了来往。

于珊珊见她半天没反应，又道，“凡事儿有个后路，就算你现在不做什么，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古人说，抓住小辫子，就是抓住了一个人的弱点，抓住了一个人的弱点，就是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说到底就是损人利己的事情。

李媛媛眸子一暗，心里似想起了什么。

“好。”

这场生日part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下结束，因为郁雅的爸妈忙工作不回家，所以他们玩儿到了很晚，郁雅早上的时候还在失落于爸妈只是简单的送了她生日礼物，而非像往年一样过生日，而晚上，她便得到了这十七年来最好的生日...

不对，是十八岁。

她成年了，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已经到可以负法律责任的年纪了。

五个人洋洋洒洒地离开了KTV，热闹市里还是人声鼎沸，人多得很，但一离开热闹市，走到街道就变得安静起来。

因为是周五的原因，所以刘余生和麦子不用回宿舍，高扶苏喝得有些迷糊，搂着郁西叽里呱啦说的没完郁雅半醉半醒，睁眼便听见高扶苏扯着嗓子喊郁西的名字，扬言说要认郁西当大哥！

不过看着架势也就只有高扶苏喝地醉迷。

“高扶苏！”

“干嘛！”

高扶苏回头看着叫他名字的刘余生，一脸不耐烦。但刘余生也不生气，反倒过来拉高扶苏。“走，回家了！”

高扶苏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刘余生，“刘余生啊，我郁西大哥呢！”

刘余生扶额，叫着麦子一起把高扶苏给拉走，走前还朝着林歌递了递眼色。

林歌懒得搭理，看着怀中昏昏沉沉地郁雅有些无奈。

郁西喝得不多，毕竟他才初一，那三人肯定不会让他多喝，所以郁西和林歌算是特别清醒的，至少比起郁雅是清醒的。

郁雅的眼睛一闭一闭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睡了，她那一杯酒的劲儿，愣是到现在还没完，但林歌感觉得到郁雅并没有很醉，扶着她的时候并没有把重量完全压在林歌的身上。

“郁西，带路。”

郁西为难地思索了半晌，这才开口道，“林哥，要不让我姐跟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