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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路……
我找不到路……
林沅汐感受到了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
又感知到了一句：“我爱你的一切。”
她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沈崇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好，一起去。”
“？？！”林沅汐纳闷，问，“你不阻止我？”
“你这种想法是怎么来的？”沈崇站起身，问。
“！！！”
林沅汐瞪着他沉默，是啊？！内心的想法到底是什么？！自己算什么！
通道？
为什么存在自己这样的通道？！
凭什么……要在这里做通道？！
沈崇转身走，“更好衣就来吧，躲在龙椅后面的屏风，你会看到你的命。”
“？？！”
林沅汐震惊，起身想要站起来！伤口疼得厉害，被灵芝赶紧扶着。
她急忙道：“为什么要控制我？！！”
“这本来就是故事里面的，谁在控制？”沈崇看着她，声音有些温柔。
林沅汐沉默：“……”
谁在控制？
角色的**，在书写故事。可是角色的**，是不是意识的**？为什么有这样的角色，是因为什么机缘选中的？！
意识的伤痕是什么？意识本就是空啊？虽然存在，可是本身不是这些一切，却是所有的一切。
什么伤痕？是意识的执迷。
我执。
她在……我执。
我执的是什么？到底在执的是什么？！！
她努力想！想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因为遗忘了。
写书人的时空对她限制很深，所以遗忘得很深。哪怕有些连接，也还是在深度遗忘。
她的周围全是深度遗忘者，所以认为自己是疯子。
她看到过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那是个女人，是个远古的巫女形象？应该是吧？意识本无影，是内心投射了影子。
我执？执的是什么？
不管是角色需要的走向，还是意识真的去经历了一些事留下的伤痕，里外都是需要去面对的。
她平静了一下心态，“是我的心念，在限制我。”
沈崇没有说话，他明白的，因为他是她，本来就是一个。
在写书人身体里，是同一个连接。在某个未进入游戏的境层，是同一个存在体，是一个能量，是……光？无法形容的东西。不能说光，因为无光也可以称为光。
名字是限制了它。
反正，他明白的。
沈崇离开了，去上朝。
林沅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慢慢站起来，“灵芝，我要更衣。”
……
林沅汐来到了朝堂龙椅的后面，她不敢走上前去听屏风后面说的话。
她的身上穿着皇后庄重的礼服，正红色的长袍，衬在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身上。
她说不清是怕什么……
就是怕。
恍惚中听到了爹爹的声音？！她不敢再迟疑了，赶紧走上前去！
隔着完全能遮住朝野的屏风，她虽然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景象，发生了什么，可能听到声音。
“本宫可从未听说，无知小儿也能征战杀敌的！大战之上，岂容儿戏！”
是皇太后的声音？林沅汐诧异了，难道皇太后也在朝堂上？
这屏风后面有一把凤族，是沈崇安排的吗？她看着身旁的凤椅，看上去已经制作久远，恐怕是之前就放在这里的？
她不知道是何人坐过，也懒得猜。
“朕，难道整个朝堂都没人了？丞相，听闻你有幽国的血脉，想必对邻国也了如执掌，不如就你去上战场杀敌吧。”
“老臣！老臣……身体不好！实在是国事太繁忙了，抽不开身啊！”是国舅的声音。
“林老将军受过重伤，身体未愈，难道要他拖着病身去奋力厮杀吗！”沈崇声音怒了，可还是稳重，透着杀意威严。
“爹爹病重？？！”
林沅汐站在屏风后面，脚都有些站不稳了。灵芝扶着她，“皇后，要不就坐下吧？”
“不，别说话，听爹爹说了什么！”林沅汐紧张道，手捏紧了扶着自己的灵芝的手。
“臣有三子，皆可上阵杀敌！只要陛下一下令，臣及臣子绝不推脱！义不容辞！”
爹爹的声音！林沅汐听着，想着爹爹从来一心为国，可如今竟然想搭上自己的三个儿子？！
是自私，还是无私呢？
她的关注点不同，可也心疼爹爹，还有哥哥们……将军府到底面临什么？
“依老臣看，林老将军就应该上战场！把子孙们都带着，好好传授些本事！将来都好上阵杀敌，为国效力啊！”
丞相的声音有些阴阳怪气，林沅汐听出来，这哪是希望爹爹去杀敌，是希望将军府全家老少都死在战场。
“臣的儿子个个都是好样的！可惜这朝廷不用，要是个个都上了朝廷！也可以为丞相多分担一些劳累！丞相就不用那么累了，还是回家种田养老吧！”
“你！！！”
“听闻丞相在京城有不少私宅？”
林沅汐惊讶，大哥？？！她知道大哥早在朝堂，可从来没有重用过，而全家人就只有大哥和父亲在朝堂里。
大哥要说什么？！
林致心的声音继续响起，沉稳不急，“丞相的宅中美女如云，每日进出也有不少人，其中幽国使者乔装打扮日日进出，与丞相来往甚密，也不知暗中都交易了什么？”
“皇太后娘娘！陛下，不要听这个阴险小儿瞎说！老臣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幽国来的使者！”
丞相声音急了。
林沅汐猜测，皇太后也不知道这件事？可能吧。
她向来都没有观察朝廷的事，是来观察**，来休息的，这些争争吵吵太恼人了。
可她担心的是将军府，是爹爹，是哥哥们，是娘……
“好了！朝堂之上，争吵什么？”皇太后叹了口气，道，“国舅，你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怎能没点肚量？他人污秽之语，不听就是。”
沈崇笑了出来。
林沅汐却想着，一人之下？这皇太后没把自己放在丞相上面吗？
“母后，怎么是瞎说呢？中书侍郎说的，是皇儿微服私访时亲眼所见。”
皇太后怔怒，“丞相！你！皇帝说的可是真的？”
沈崇站了起来，“宣幽国使者上殿，不就一清二楚了？不过，他不会说实话，倒是贵妃跟我交代清楚了，她亲眼所见丞相早就见过幽国来者。”
“是吗……”皇太后咬紧牙道，“是本宫允许的，怎么？本宫想跟旧人叙叙旧，皇帝也要阻拦吗？”
“叙旧？”沈崇疑惑。
“那个幽国使臣，是本宫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与本宫的弟弟也是故交，说些私下里的话也没什么。”
“就怕那心里话是要拥兵造反吧？”沈崇道。
皇太后怒站起来，“皇帝！你这是什么话！”
“母后一心不关心后宫争斗，是在朝廷上太过于关心了。朕，是皇帝，是天下人之上！母后的权力还是多了些，到如今还要护着丞相？”
“皇帝！”皇太后走向他，声音低了些，“你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哪一步？母后回后宫休息吧。朕，还要关心谁出征迎敌呢，哦？可以给丞相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就让他亲自去战场杀敌吧。”
“哈哈哈哈哈！！！”丞相大笑，“皇帝！你可真是高明啊！好！那臣就上战场！”
“等等，”沈崇坐下来，道，“让林老将军为都督，监督军中一切事务。让林守疆为副将，丞相为主将。”
“好！”丞相爽快答应。
“对了，朕近日得到献供的好酒，也赐予丞相送行吧。”
“酒？”
丞相诧异道。
白公公将酒送到了丞相的面前，丞相抱着酒壶迟疑，“这……”
“怎么？不想喝？是想戴罪立功的决心不够啊？”
“什么戴罪立功！老子！老臣何来的罪？”丞相狡辩。
沈崇道：“无罪，你刚才答应得那么爽快，难道不是心虚？你放心，朕会好好照顾贵妃的，不会让她过于担忧，影响身体。”
“哈？！！好啊！老臣只能遵旨了！”
丞相装作喝酒，竟然直接在殿上摔烂了酒壶！笑到：“老臣手没拿稳，还是现在就辞行吧！陛下，老臣既是为国出力，就不在乎什么女儿！”
丞相的脚步声离开了。
灵芝拉着林沅汐，轻声道：“毒没在酒里，在酒壶的把手上。”
“啊？什么？”林沅汐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要杀了丞相。”灵芝道。
“！！！”
林沅汐疑惑，这么着急？这么明显的手段吗？！这太急了吧？为什么？
不怕把人逼急了，真就让幽国的军队打进来？！要是丞相突然没了，那些他经手的事务如何处理？又如何收拢被丞相拉拢的人心？
她想的太多了。
也许，沈崇都想过了？
“陛下！”
爹爹竟然开口了？！！
林沅汐仔细听着……
“臣老了，但臣可做先锋！臣的儿子没有上过战场，只做一个小小的司马就足矣！”
“林老将军，”沈崇开口。
林沅汐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是皇太后这时气愤离开了。
沈崇道，“要相信他。”
“？？？！”林将军愣住了，“陛下？！！”
林致心走上前，“丞相经手的职务，请问陛下该如何处理？”
“交给你。”沈崇语气乏累了，“朕，放心。”
他宣布，“明日起征，退朝。”
“明日？！！陛下！这！！！”林将军还想阻拦，被林致心拦下了。
沈崇走向屏风后面，看到林沅汐愣住了的模样，“怎样？听清楚了吗？”
林沅汐看向他，“……”
她沉默，犹豫道：“为什么让我听到这些？”
“需要加速。”
“啊？”这莫名其妙的话，让林沅汐疑惑，写书的手也迟疑了。
“你的内心，已经厌烦这个故事了，不是吗？”
“我……”
“没有吗？”沈崇走近她，搂住了她的腰。
灵芝赶紧退下，这点眼色还是懂的。
林沅汐疑惑，“我，不知道。”
“你想些什么？”沈崇问。
“你不知道吗？”林沅汐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好似无光的深渊。
“心太乱了，我感受不清？”沈崇凑近她，道。
“感受不清？那……是不是我可以躲过你的观察？！”
“不可能。你的起心动念，我都知道。”
“我？”
“完整的我。”
“……不是你？”
“也可以是我，也可以不是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想什么？”
“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嗯。”
“我想见爹爹，还有大哥，二哥……”
“好。朕让他们来见你。”
沈崇松手放开了她的腰，要离开。
林沅汐叫住他，“欸！你，你刚才在朝堂上，为什么要那么做？”
“怎么做？”沈崇回头问她。
“毒死丞相。逼迫皇太后，放权。”
“……”
“你就不怕吗？这样做万一错了！”
“错？朕无所谓啊。”
“可是你的决定！关乎到天下的百姓！！”
“百姓？玩意儿罢了。”
“啊？”
“哼，只是乐趣。”
“！！！”
“怎么？怕你内心的阴暗面了？”沈崇看着她，站得那么近，却是那么远。
林沅汐脚软后退，“不，不怕。我会面对，我会接受的……”
沈崇笑了，离开了。
林沅汐看不懂他的笑意，“到底是为什么……”她震惊呢喃。
她明明也是一个普通人……
书写者的内心到底怎么了？阴暗吗？光明吗？内心不能分辨的，恐惧会走向极端。
她得放下恐惧。
“汐儿？！”
一声诧异又亲切的声音，响起在林沅汐的耳边。
她看向那个方向，是大哥，还有爹爹，二哥……娘！
她想起来，大哥……也是自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