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故事书 第39章 控制与被控制之间的平衡

没有永远的平衡，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那里就是没有平衡的。平衡是有了相反性的存在，平衡在其中平衡。

没有相反性的纠缠，平衡不存在。

林沅汐现在想知道的是，如何在路上，也可以存在在源头。

她醒来睁开了眼睛，回想起梦里的记忆恍恍惚惚，还残留记得一些片段。

电梯的层数代表每一种选择，其它层也有别的呈现，但在梦里她就只执着在恐惧，没有发现机会。

看到更多的机会。

不过，那不是她的梦。

“大小姐，你醒了！”丫鬟兴奋地跑到了床边，道。

林沅汐起身，被丫鬟赶忙凑上前扶着，捂着头一时疑惑，梦的记忆在消失。

“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皇帝这么早就来了？”她说出口，梦的记忆就不记得了。

“今日皇帝陛下上门迎亲，肯定再过几个时辰就会到！夫人让我们等大小姐醒了，给大小姐梳妆。”

“大小姐……哦。”

“对了！昨日深夜二小姐就离开府中了，是老爷和夫人让人送她到乡下的老夫人那里，好生教养起来。”

“祖母？祖母在江南的老宅里，路程可太远了……”

“是啊，这回二小姐要受罪了！”

“小翠？你怎么这么兴奋？”

“二小姐太嚣张了！当着老爷和夫人就柔弱可怜得不行，对着下人就不断使唤！还想着法子折磨人呢！大家都说大小姐心好，人也美！”

“……”

“大小姐，快梳妆吧？”

“嗯。”

林沅汐被丫鬟扶着，走到了梳妆镜面前。

“在哪里梳妆都一样，不用特意到铜镜面前，这是多余了。”

“大小姐……”小翠不知怎么安慰，想了想道，“今日是天大的喜事，小姐应该开心些。”

“是啊，天大的喜事……”

林沅汐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还没等灵芝走近，便开口：“灵芝？你来了？”

灵芝走了过来，拿过了小翠手里的木梳，握着林沅汐的头发梳着，“我陪小姐一起出嫁，让奴婢给你梳头发吧。”

“灵芝？”

林沅汐纳闷震惊！灵芝从来没有自称过奴婢，她到底是怎么了？

“宫里的规矩多，小姐应该先适应一下，我自称奴婢。”

“灵芝，你不想入宫吗？”

“没有什么想不想的，这是我选好的路。”

灵芝帮她梳头发，仔细认真地弄着，想到了夫人当年出嫁的时候。

“当年的小姐，就是夫人……也是这般风光出嫁的。我当时才五岁，清晨就看到府里上下所有的人都在忙，一问才知是将军要迎娶小姐。”

“？”林沅汐默着，听着。

“我找到小姐，她梳妆打扮好了，穿着红色的嫁衣，真的好美啊……我苦苦哀求她，求她把我带上！”

“当时所有人都在笑话我，”灵芝回想着，落眸盯着铜镜里小姐的颜貌，倒是像当年的小姐几分。

“可是我知道，这是我的任务。我的心里让我这样做，我自己也想这样做。”

“灵芝？”林沅汐开口，又犹豫道，“让丫鬟们都下去吧。”

“不用了，梳妆要紧。”

灵芝放开了头发，将木梳还给懂梳新娘发髻的丫鬟。她站在了一边，看着小姐貌美的容貌，好可惜的一双眼睛……

“我还是笨手笨脚的，头发还是交给小翠来弄吧。今日的你，一定是最美的。”

“灵芝，”林沅汐犹豫，道，“原来那么早就安排好了？”

“什么安排好了？奴婢不懂小姐在说什么。”灵芝低下眸，失落的道。

“嗯？灵芝？”林沅汐疑惑。

小翠梳着头发，听不懂，“小姐？这是在和灵芝说什么？”

林沅汐感到奇怪，但在丫鬟的面前也不好多说，“没什么。这要弄多久？”

房间里面三个丫鬟，这时娘带着两个老嬷嬷进来了。

“汐儿已经起来了？这是从宫里来的两个嬷嬷，她们是大长公主派来的，让她们帮你看看。”

“娘，外面很热闹吗？”

“是啊，大家都忙着挂灯笼，贴囍字呢！来人，先帮小姐把嫁衣穿上，让为娘再好好看看。”

“娘，昨日不是试过了吗？”

“娘亲自检查，放心些。”

“哦。”

林沅汐在丫鬟们还有老嬷嬷的服侍下，穿上了红嫁衣，是皇后的规格。

看着气派端庄，华贵鎏金的凤凰图案在裙摆上仿佛锈得栩栩如生。李若心走到了她的身后，看着凤凰的眼睛，已经恢复如初。

李若心放心了，“很好，汐儿穿着甚是好看。”

“娘？这礼服好重，裙摆太长了，穿着走路都不方便。”

“就这一天，汐儿就是全天下女子最羡慕的样子。”

“羡慕……”

林沅汐有些低落，虽是羡慕，但是她嫁的人不是自己心爱的人。

不对？不是跟自己说了，要开开心心的出嫁吗？如果故事书里面的写法，是悲伤的出嫁，她偏偏要让自己的自由意志强大，高高兴兴的离开府里。

如果心底的悲伤来自于遥远的连接，那这些情绪都不是她。她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尽量保持清醒。

“对了，娘？林霏儿她……离开府里了吗？为什么这么突然？”

“这件事汐儿不用管。”

李若心退后了一些，“你们帮她好好梳妆，今日不容许有一点差错！听清楚了吗？”

“是！”下人们还有老嬷嬷们，都毕恭毕敬的答道。

林沅汐被下人们拉着，在摆弄着她的身体。感觉到娘就在不远处站着，想开口跟娘说什么，可心里有话却说不出口。

离开府里，进入皇宫那个囚笼。做笼中雀？这可是皇帝陛下亲口说的，如若那天没有叫住他，是否命数已经不一样了？

调整心态！

心情要轻盈一些！才不想沉重呢！真实的她，是自由的意识，不负责唉声叹气！

她被摆弄着，沉默着，直到弄好。

府外传出了唢呐迎亲的声音，阵仗很大，是皇宫的仪仗队。

林沅汐猜到了，命数转了，离开府里进入皇宫，命运线转了。

本有机会扭转，是她接受了命运。

林沅汐被人盖上了红盖头，然后被灵芝扶着往喜轿走。

“夫人！不好了！”

有下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拦着刚走出院子的林沅汐一行人。

“发生了什么事？！”李若心着急，问道。

“是三少爷！三少爷拉着，拉着二少爷在给皇帝出难题。”

“什么？！！”李若心气急了，急忙走了过去！

林沅汐觉得报信的下人还没走，赶紧开口：“出了什么难题？”

“是，是考脑子？小的是听三少爷这么说的，还让二少爷给皇帝考武力！说要是过不了他们的关，大小姐……大小姐就不嫁了！”

“他们疯了？！”灵芝道。

“是我这样想过……”

林沅汐转头看着灵芝，“你不记得了吗？我跟你说过。”

“那个三少爷，他！他到底怎么知道的？！”灵芝疑惑，道。

“是写书人的安排。”

“什么！”

“我猜，我感受到……她的笔乱了，她的心态乱了，开始乱写了。”

“我们？我们这里的发生！只是因为她在乱写？！！这太荒唐了吧！！！”

“……灵芝，应该会拖延一些时间。”

林沅汐握着灵芝的手，“再帮我治疗一次吧，让蛊虫进入我的眼睛。”

“小姐！这！这种时候？！我是真的没有把握……”

“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有时候内心的想法，是完全不可控的。”

“是写书人？！她怎么乱写啊！”

“不管是怎样的安排，我不想抵抗。灵芝，听她的吧，帮我治疗。”

“我，是。”

“嗯？！”灵芝反应过来，“我也！”

“我不想抵抗，是因为我知道我的心不会乱，就按这样发生吧，我也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好。”

灵芝让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下人们守在院子外面，“我要给小姐治眼睛，小姐的眼睛不舒服了。”

“可是马上就要入宫了呀！”老嬷嬷急吼。

“在陛下来之前，我应该会完成。”灵芝有把握的道，但她知道这是心里被支配了。

被支配的感觉，她一直都有。

直到刚才小姐说的那些话，她才反应过来有时候内心的想法……是另外的自己的。她就像是一个工具，但自己的意识还是保有完整的独立判断力，只是她没有清醒的稳住心念罢了。

小姐的提醒，让她明白了过来。

她将林沅汐扶到院子的石凳边，让林沅汐坐下，“会有点疼。”

“没事，既然是这样安排了，那我就忍着。”

“你为何信任她？！万一她会把你写得！很惨呢？！”

“因为……我爱。”

“我爱？？！”

“我爱，我对她这样说过，她知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应，就是……我爱。”

“什么意思？”

“就是全然的，爱。”

“我不太懂？”

“她不会伤害我的，只要信任她就行了。”

“可！可我们都不认识她，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不能再消耗时间了，灵芝，动手吧。”

“可！”

“别忘了，她也算我们的本意识。她在写我们，我们连接了她，我们是互相帮助的，互相成就的，为了一个更深远的目的。”

“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了。有更深远的我，在左右一切。”

“我？真的是……我吗？”

“嗯，相信心里的声音，相信自己。”

“……”

灵芝动手了，拿出蛊盒，看着黑黑的蛊虫爬上了林沅汐的眼睛。

她有一个困扰自己的问题，道：“要怎么才能分辨，内心的那些声音呢？”

“爱。”

“爱？”

“除了爱，没有其它的。”

林沅汐睁着眼睛，感受着蛊虫从眼眶爬进眼球里面，突然一阵剧痛！灌入神经撕扯骨髓！

“啊——！！！”

她拽紧灵芝的手，不敢再次叫出声，忍着冷汗浸湿嫁衣！

灵芝用力抓住小姐的手，“小姐，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她心急得宁愿这种痛苦自己承受！也不想看到小姐痛苦一分！

都是自己的错，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老嬷嬷听到了那声动静，跑了进来看，“怎么了？！皇后娘娘？”

“没事，”林沅汐抓紧灵芝的手，低着头不让看出端倪，“灵芝在给我治眼睛，你先出去吧。把门守着，有人进来就通报一声。”

“没事吧？！老奴来帮忙？”

“不用了！”

林沅汐声音严厉了很多，“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