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打工仔［主文野］ 第13章 巧克力的甜味

等池鱼渊把乱步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maixi9路上乱步吃了池鱼渊一大堆零食，然后脸被掐红得半天消不下去。

乱步站在自家门口笑眯眯地问：“要不要留下来？已经很晚了吧？”

池鱼渊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告辞！”头也不回地走了，完全没看到身后乱步狡黠的神色。

街边的路灯亮了一路，行人很多。池鱼渊没有搭车，而是沿着街道慢慢走，顺手拿出了手机。

他并不常用现在的翻盖手机，因为既打不了大型的游戏也不能看视频，所以这部手机最多也就用来打电话。

不过手机上的联络人也不是很多就是了。认识他的人往往都在MSN上找他——他每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好比山本吉次郎每次催他上班都是在MSN上，从来不会用电话——当然这也有他起床气大的缘故，被吵醒了一脸怨气的样子绝对是谁见谁躲。

虽然随身带着，但这是他几天以来头一次打开手机，电量剩的不多了，几条新的消息躺在收信箱里。他一一点开，发现都是垃圾广告，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叮咚……哒哒哒哒是时候了！世界需要你，来吧少年我们一起……”

怪异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声音之大引来路人瞩目。池鱼渊愣了下才想起这铃声是自己的，赶紧按了接听。

“大人，您睡了吗？现在boss召集开会，要求全员到场，还请您快些回来！”山本吉次郎急切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耳朵，池鱼渊愣了愣：“加班？”

“怎么了？告诉我具体情况。”他冷静地开口，手指却有些烦躁地挠了挠掌心。

见鬼，难道是要加班不成？他和暴躁老哥约好了今天上线继续聊天的——要是再放了人鸽子，下次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山本吉次郎镇定下来，语速飞快：“是这样的，太宰大人今天不是没有来骚……来打扰您吗？其实他是奉首领的命令去调查一起事件，我们的货物近几个星期屡次被抢，也是和这次事件有关。”

“现在太宰大人发现对方的异能力是与空间有关，所以需要您的协助……总之，大人，请您快些回来！”

和空间有关……池鱼渊“啧”了一声：“行吧，我很快到……挂了。”

真是见鬼，往常这时候他已经在家了！今天事怎么那么多！池鱼渊抓了抓头发，走到偏僻的地方捂住了脸——

等他再一次走出来时，已经是另一张脸了。

普通寻常的脸上并无表情。

这并不是异能——而是一种被逼无奈而得到的能力，是他能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依仗。

空间是吗？他突然笑了笑，让我来看看，是否当真如我所想。

他挥手示意一辆出租车停下，车子开向港黑大楼的时候，他闭上眼，过去的记忆便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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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童年异于常人，“情绪”这个词语对于他就只是一个字面的符号。他最常做的，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四周白色的墙壁。

白色、白色，永远都是白色。间或出现的黑色与蓝，居然成为了他眼里的“彩色”。

他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他的异能罢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根本没有被教导关于“情绪”的一切，“愤怒”是什么，“悲伤”是什么，“快乐”是什么……他都不知道，更不用说他拥有这样的感受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直到五岁的时候，一个男人闯进他的生活。

男人是新来的员工，没有资格管理他的一切，每天只有一点点时间能和他接触。那是一个很好的人，头发是黑色的，眼睛是鸢色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对着他总是笑眯眯地。

可能是看他可怜，男人偶尔会和他说话。他从不回应，但男人却不厌烦。有一次，男人给了他一块巧克力，还摸了摸他的头。

他捏着巧克力，直到它被自己掌心的温度暖得全部融化了，他才把它放进口里。很好吃，甜甜的，味道很奇妙，是他吃的营养餐里从来没有的。

他突然明白了“快乐”是什么——是甜的吧。

只是可惜，他后来吃了很多巧克力，却再也找不到比那更甜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