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绛荣神君又要下凡了!”
“当然!上次神君下凡还是一千年前,不知道这次所为何事?”
“你说,我们能不能有幸见到神君真容?好想知道本尊和神像到底一样不一样啊!”
“神像都这么好看,本尊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喧闹的酒肆里,一位锦衣红袍青年细细把玩着酒杯,听着隔壁桌的几个少年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绛荣神君下凡诸事,言语间是止不住的激动与崇拜。
“伪君子,真小人。”
谢漆忧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起身准备离开酒肆。
然而,就在谢漆忧站起身的一瞬间,不知怎的,一下子安静了。
离谢漆忧近的几桌人神色怪异,更有甚者望向谢漆忧的眼里充满了愤怒。
看见周围人这样,谢漆忧皱了皱眉,心道:“莫不是叫他们听到了?”
下一刻,一个少年拍桌而起,朝着谢漆忧愤愤道:“绛容神君也是你能诋毁的?”说着便抽出佩剑刺向谢漆忧。
哦莫,看来还是一个极端粉丝。
谢漆忧微微侧身躲过,捻指,使着灵力碎了少年的佩剑。看着少年愣神,谢漆忧丢下一只钱袋子:“赔偿。”
那少年气不过,但又打不过谢漆忧,就拿过钱袋子嘟囔:“搞得好像你见过神君似的……”
谢漆忧懒得理会,提剑出了客栈。
吹着冷风,谢漆忧头脑清醒了几分。
看来还是不能喝太多酒。
“终于要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谢漆忧眸色深深,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姣好的面容。
但谢漆忧现在只想狠狠把这张脸的主人踩在脚下!
“楚禾秋,我等着你。”
“用完就扔,楚禾秋你真的是好样的!”
谢漆忧感受到手里的扶鸢剑动了动,就低头望向它,另一只手覆上剑身。
“刚才在里面我听说绛容要下来了,真的假的?你说他是来看你的还是来看我的?”扶鸢剑灵现身,难掩兴奋。
扶鸢是楚禾秋与谢漆忧共铸的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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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绛容神君楚禾秋下凡历情劫,当时谢漆忧刚刚拜入第一门派凌奚宗,又因着一剑斩妖魔,名震天下。
少年得意,张扬肆意。
可到底是年少轻狂,也是年少无知,叫那楚禾秋骗了身子又骗了心。
楚禾秋历完劫便拍拍屁股走人了,只留下一句:“子玊,好好修炼,快点飞升上神来找我。”
子玊是楚禾秋为谢漆忧取的表字。
楚禾秋当真是喜欢着谢漆忧,什么灵丹妙药、仙品法宝,都是供着谢漆忧选用。
所以,楚禾秋在天上等着谢漆忧,一年又一年。
但少年谢漆忧可不管楚禾秋怎么想,权当他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小人。
“可恶,道侣契都结了,你走了倒是跟我解契啊!”
在楚禾秋走后,少年谢漆忧抓着被子恨恨道。
后来,谢漆忧凭借着超高的天资与刻苦的修炼,成功突破,轰轰烈烈的飞升了。
但是,这时候谢漆忧却放弃了!
天雷滚滚,岂有回去的道理?既然如此,那便接受天道的惩罚!
“你叫我去找你我就去找你?我偏要在人间潇潇洒洒!”
这是谢漆忧接受天雷时唯一的想法。
在经历了九九八十一天的雷劈后,谢漆忧依旧生龙活虎。
倒是苦了楚禾秋在天上替谢漆忧承受了八成天雷之力。
不久后,天生异象。
妖兽源源不断的从天地裂缝中涌出。
人魔两族第一次合作,楚禾秋再次下凡,竭力斩杀妖王。
这场恶战成为存活者内心深处不愿回忆的痛楚。
天地仿佛重塑,人们为了掩盖惨烈与悲痛,只叫这战为“天塑”。
谢漆忧自然也参与了这场惨烈的大战,因着上神的实力,他也斩杀了许多妖兽。
扶鸢剑与聿淮剑共同厮杀,万剑齐齐悲鸣。
一千个妖兽都抵不上一个妖王。
楚禾秋在斩杀妖王后,负了伤。
聿淮剑碎,其剑灵与楚禾秋另一佩剑敛绪剑一剑双魂。
楚禾秋在天塑之后便陷入沉睡。
醒了又去闭关了。
一晃千年过去,楚禾秋终于再次现身。
这一千年来,谢漆忧总是在想:楚禾秋怎么恢复的如此之慢?
必须狠狠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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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扶鸢剑抖了抖剑身,不满道。
谢漆忧回过神来,朝扶鸢剑“恶狠狠”的说:“自然是来找我的!”
“我一定要复仇。”谢漆忧暗暗道,谁叫他楚禾秋如此无情无义!
扶鸢剑灵见谢漆忧这样,摇了摇头,就回到剑身里了,看谢漆忧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绝望的母亲。
扶鸢剑又抖了一下,将谢漆忧从情绪里拽了出来,“我们也该回凌奚宗了吧?你都十七年没回去了。”
“嗯,现在就回。”
谢漆忧懒懒散散的应了一声,便躺倒在扶鸢剑剑身上,“你再变大一点,我都要掉下去了。”
扶鸢剑一阵无语,只得默默变大了一些。
扶鸢剑决定,等它见到楚禾秋一定要向他好好哭诉一番!它这些年都遭的什么罪啊!
谢漆忧可不管扶鸢剑怎么想,他现在舒舒服服的躺在它身上,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复仇计划”,丝毫不知道扶鸢早已“叛变”了。
高处不胜寒。
谢漆忧昏昏欲睡,觉得有些冷。
楚禾秋在天上默默看着,施法为谢漆忧覆了一层灵力,谢漆忧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不久后,凌奚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