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kanshushen整个杂役峰,数千名杂役,几十万枚下品灵石啊,竟然悉数进了那王有财的口袋。”
“啪”的一声。
一个茶盅被摔在了地上,化为齑粉。显然是摔杯之人心情激荡,运了真气。
徐骁站在下方,双目微闭,没有轻易接话。
他也不敢轻易接话。
其他的几名长老也没有接话。
摔杯之人深吸了一口气,怒气直冲脑门,指着其他四名长老,“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哑巴了吗?”
孙长老眼神余光扫了一眼徐骁,然后眼皮一翻,“昌长老想要我说什么?”
“怎么处置这个王有财。”
孙长老摇头晃脑,“既然昌长老如此想要处置那王有财,我看那你把他抓起来吊死好了。或者点天灯也是可以的,浸猪笼也不错,不过我更喜欢骑木驴。”
昌姓长老怒不可遏,手中真气激荡,猛然一拍桌子,指着孙长老,“孙玉庭,你什么意思?”
孙长老也是不甘示弱,冷笑一声,“我什么意思?敢问昌长老是什么意思?数千名杂役的灵石全被王有财赚了去是不假,可那也是堂堂正正你情我愿,他违反了哪一条剑律?”
昌长老争辩不过,只气的胸口扑哧扑哧的喘气,“那便由的那王有财这样胡作非为?现在杂役们手里还有灵石的,十不足一,这让宗门原来的计划怎么办?不从娃娃抓起,我们日后如何与其他剑派竞争?”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孙玉庭长老这次倒是没有同他争辩,只是眼皮微闭,沉默了下来。
昌长老右手边,一位嘴唇奇薄的中年男子接了话头,“我看这事儿倒也好办,那王有财不是一直要死要活要下山吗?把他驱逐出玉屏山,灵石全部没收,还于杂役,这样不就行了。”
薄嘴唇中年男子刚说完,孙玉庭眼皮又是一挑。
只是还没待他说话,孙玉庭左手处,一名一直沉默的女修突然开口了。
“不妥。”
这便是她的答案。
薄嘴唇长老看了一眼女长老,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什么。
昌长老实在忍不住了,声若洪钟,震的众人耳朵都在嗡嗡作响,“这也不行,那也不妥,那便就这么算了?倘若这个王有财今年无法进入外门,明年再来这么一出,叫杂役们怎么办?”
薄嘴唇长老突然笑了,“昌长老还是有些天真,那王有财在杂役峰里能给你整这些幺蛾子,难道进了外门,你当他就会老实下来?到时候又不知要如何鸡飞狗跳了。”
越这般说,昌长老便越是生气,他指着徐骁,“都怪你把这么个劣货弄上了山,雷首座叫你去请他你就去请他,你怎么这么怂包呢?”
徐骁心里暗骂,你不怂,你有本事去跟雷孤衡摔杯子啊。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只是苦笑,“如今人都上了山,说这些还有何用。”
孙玉庭敲了敲桌子,面带微笑,摇头晃脑,“怕球?除了杂役峰,我归元剑派还有五峰,你们觉得那王有财就偏偏能选中我们飞来峰?”
“再说了,玉屏山上又不是只有我归元剑派一家剑修宗门。等他进了外门,把他打发出去,叫他去祸害其他宗的弟子不就行了。”
显然,孙玉庭对自己的这个计策很是满意,摸了摸下巴上的长须,一脸享受,“此乃……一箭双雕、以毒攻毒之计。”
昌长老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拍了拍手,哈哈大笑,“妙哉!”
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下了。
薄嘴唇长老目光闪烁了下,突兀道,“那王有财搜刮来的几十万枚下品灵石呢?”
孙玉庭的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
昌长老也向薄嘴唇长老看去。
“薄万迎长老,请你解释一下,什么叫搜刮?”
孙玉庭目光炯炯,跟薄万迎四目相对。
……
……
徐骁脚下生风,再次来到了杂役峰。
关于王有财把杂役们兜里的灵石都榨干了的问题,几位长老的观点大多是,这事很缺德,但并不违背剑律。
既然不违背剑律,自然没有处罚一说。
虽然不违背剑律,但几位长老们也不会任由王有财继续胡作非为。
这些杂役中,有不少将来是要进入外门的,一小部分甚至能进入内门。更有甚者,一些万里挑一的杂役,能凭借惊人的毅力成为真传弟子。
就在徐骁出发之前,几位长老商量之后,已经联名禀报飞来峰首座雷孤衡。请求在归元剑派的剑律中,增加一条新的剑律。
这条新的剑律就是……
剑修不得食用鸡蛋灌饼。
徐骁摸了摸鼻子,脸色有些古怪,明明是王有财干的好事,跟剑修有什么关系,跟鸡蛋灌饼又有什么关系?但这是五位长老商量了一上午得出的结论,他也不好说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一旦得到了雷孤衡的点头,明天这个时候,新增加的这条剑律,将传遍六峰。
心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全力疾驰之下,没过多久,一个形状极其古怪的小木屋出现在徐骁眼前。
木屋前还有一扇凉椅。
凉椅不远处,还有一个铁砧。
铁砧旁有一个浑身黝黑的大汉,高高的举起双手,在用力的敲击着什么。
大汉的左侧三五丈,是五个满头大汗的杂役,正飞快的在煎着鸡蛋饼。
这地方,徐骁两年前曾来过,那时他刚把王有财送上山不久。
徐骁的目光在煎鸡蛋的杂役和炼器的大汉身上徘徊,张大了嘴,半晌后才挤出了一句话。
“朱……朱师弟?”
朱铁锤的注意力十分集中,徐来一连唤了两三声,他才抬起头来,目中闪过一丝喜色。
“徐师兄?”
徐骁十分无奈,苦笑道,“朱师弟,你不在飞来峰上跟随朱一山长老修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顿了顿,他又看向那五名杂役,“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片刻后,他瞥了一眼紧闭着的木门,皱了皱眉头。
“王有财呢,他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