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巷系列故事三部曲 第39章 小燕姐收果果为女

31，小燕姐收果果为女

“杏儿，廖二香突然之间让咱俩出来一下，是什么意思？”何小燕和杏儿两个人一出廖二香的病房，何小燕就忍不住的在杏儿跟前嘀咕。

“让出来就出来，兴许人家母女俩有什么要紧话说也不一定？，”杏儿应付式的回了小燕姐一句后，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不就稍等几分钟的事吗？急什么。”

病房内，廖二香的病床头。四岁刚满两个月的小姑娘果果遵照她娘廖二香的要求，把一张四方形模样的无靠背木椅子，慢慢地移到病房中间。

“行啦，掎子就摆在那个地方。”廖二香喊果果松手放下，又并没让她马上站开，紧接着就开始教她；把这个枕头放到椅子中去。

果果听话的依样画葫芦，把枕头摆上了椅子中间。

“往后直线退三步！”廖二香在喊。

果果不晓得她娘这是在教她做什么，也不去多问。直接照着娘讲的做，往上退了三步，停住了。

“对着椅子跪下！”廖二香这下喊的声音大了一点，吓得小果果一惊。不由得看了她娘一眼，还好，娘的脸色平静，不象个要发脾气骂人的样子。

“把椅子上的枕头当作你今后的娘，连喊三遍燕子妈妈。”

果果本能反映地按廖二香讲的做了。

“好，站到妈妈床前来，娘有话同你讲。”

果果乖乖地沾到了娘的床头前，她有点想依偎上去，但是廖二香咬着牙，狠心地不让她靠近。同她讲“娘，得了大病，不能照顾你了。本想挨到你爸爸出来，亲手把你交给他，可能也难等到那一天。但是你还小不能没人照顾你，和你杏儿阿姨商量后决定，等下你去请燕子姨，叫燕子阿姨坐到那个椅子上去。你就直接三个头磕下去，并喊出三声燕子妈妈，女儿果果给您叩……头……啦！”话到这里廖二香哽咽着讲不下去。

懂事的果果自己眼眶里也盈满了泪，但她没哭出声，也不晓得这个才四岁多一点的小朋友是.如何懂得強忍着没让泪珠儿滚落一地。还不忘去从病床前的小柜子边挂毛巾处，把毛巾拿下来，去擦妈妈满脸泪珠…

“去叫呵姨她们…”

“好，我同意。”这是燕子阿姨对杏儿阿姨讲的最后儿个字。看来她们俩人也在这里交待得有一阵了。

果果一到跟前，何小燕一把牵住她的手，直接就往廖二香的病房走，杏儿紧跟在她们身后。

“一进门，杏儿就把何小燕按定在那张四方椅子上，果果小姑娘好乖，立马走到前面几步跪下，口里喊着燕子妈妈，女儿果果给您磕头……啦，”一连来了三下，果果那里动作还没做完全，

何小燕到底坐不住一下冲上去，抱起果果喊着，果果我的女儿……

四个女人不论大小，哭成一堆……

良久之后，四个人都稍稍安静下来，廖二香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本存拆，喊过果果来“去，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燕子妈妈。”

才四岁多的小女孩不晓得娘给她的是什么东西，只用眼腈瞟了眼，便随手递给了燕子妈妈。

“这个我不能收，果果既然是我的女儿了，二香你放一万个心，我一定会把她带好的。但是这个钱我决不能收你的。”何小燕这个话讲得蛮硬气，没得一丝半推半就的虚情假意。

“这怎么行呢，果果一天天在长大，需要用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再说这钱就是从我怀她那天起，专门为她存下的，也算是我这个做娘的最后一点心意。”

“这个话你不讲我也晓得，做娘的那个不心痛女。小让和杏儿两口子安排我来医院照顾你，是按公司员工待遇，发了一份工资给我的。另外，果果的其它费用，一律实报实销。你这一点钱就放自己身上，遇上什么想吃的就买上吃一点，或者做什么别的应急用都可以的。”

何小燕硬不肯收，廖二香也没办法，只在口里自顾自的念了一句“干脆留着交给她父亲，随他去处理。”

何小燕是等到杏儿下班，才带着女儿果果和她一起同行。

“燕姐，今天应该高兴了吧？”杏儿一路看见何小燕手牵着女儿果果神采飞扬的，也凑趣着和她聊起天来。

“杏儿妹妹，姐姐打心眼里感谢你。”这个动议是杏儿向廖二香提出来的，何小燕说谢谢她，合情合理。

“莫谢我，姐姐。按咱们老百姓日常的口头说法，应该是谢观音菩萨。观音菩萨第一关心的是果果将会落个没娘崽的悲切。第二关心的是我们小燕姐，天生一付慈悲心怀，一听果果就耍幼年失母，便马上一口应承。你说这是不是观音菩萨的有意安排。”

“到底是一个枕头上不睡两号人，丛小让是从心里到嘴上处处高人一筹。你这才同他一个枕头上睡了几天，就这样舌灿莲花，再要多睡几十年，两个人都会成仙去。”

“哈…哈…”两个人带着果果就这样嘻嘻哈哈的到了平安巷的口子上，也就是罗三姑的屋门口。

“三姑恭禧您老人家了。”

才到三姑门口一话，三姑就从厨房里迎了出来问“什么好事恭禧我，杏儿。”

“果果，快点喊外婆！”杏儿一手牵过果果把她推到三姑面前喊。

“外婆好。”果果果然乖，杏儿一声招呼，她就甜甜的喊出了口。

“哎，好果果孙！”这在三姑心里是一喜一悲的事。何小燕是她同何之友生的女，若大一个年纪的老姑娘，莫讲结婚，就是谈对象的男方一听她天生不能生育，转背就走。照此下去必定孤苦一人终老。如今认下果果女儿是喜事，小燕是个喜欢小朋友甚至有点母爱泛滥的味。果果无疑她是会带好的，而她的这种好，却是由廖二香的……

“要得，娘老子，姐姐先收他孙德厚的女，倘若孙德厚那天回来，眼睛四处这么一望，小燕姐又正带着果果，说不定会来个王八看绿豆，一下就对上了眼。”敢在罗三姑面前开何小燕这种玩笑的是在丛小让公司里上班的何孟子。他在菜市场里卖剁鱼出身，和三教九流的打交道多，口里香的臭的什么话都有。他也是何之友的崽，但不是罗三姑生的。

“走…走…”平安巷的调皮伢子没得一个不怯治保主任罗三姑的火，但何孟子除外。罗三姑是何小燕的亲娘不假。但在孟子这里只是个后娘。后娘难当，天底下谁都晓得。何孟子讲了她不喜欢听的话，除了借故进厨房把他轰开，又能怎么样？

杏儿从罗三姑这里脱身，往自家屋里去。她哥正和他师付瞎子王两个人不晓得站在门口讲什么。

“办好啦？”小让问杏儿。

“嗯。”杏儿只简单的一个鼻音回给他哥。

“师兄还不知道那天才能落屋，二香嫂子病一天天重。让杏儿跟三姑家的小燕姐姐商量，今天提早接手，认她为娘。”小让把杏儿今天在医院办的事，给师父老人家讲了。

“好，是件好事。三姑也应该高兴了，小燕没嫁得出去，一生孤苦。有了果果做伴，她娘的心就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