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也想不明白,几人都是自己的忠心手下,万万不会供出自己的,可为何老侯爷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这几日侯爷就不曾给自己好脸色,还让自己多像庶弟学习。霍震烦躁攥紧手里的缰绳,向他学习什么?
他只是一个庶子罢了,在战场上立功也是得力于那几百人的精兵营。若是自己带兵定然也是大捷,何来还有他霍胤的名声?
想到侯爷的警告,“这次为父就帮你遮掩,莫有下次了。”
霍震脸上还是那副温润的样子,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可眼眸垂下,盖住闪过的恨意。
车里的老侯爷也心里不是滋味,白将军腿上有伤,因此一道和老侯爷坐马车。见他叹气,白将军问:
“侯爷,您可是哪里不适?”
老侯爷摇头,他思虑片刻而后和白将军聊家常,“你府里的女儿及笄了吧?”
白将军憨厚的笑了笑,“大女儿十六了,小女儿十二。”
白将军跟着老侯爷多年,说是有亲兄弟的感情也不为过。而且老侯爷府里只有两个少爷,别提多羡慕有女儿的白将军了。
要不是侯夫人生完嫡子霍震后伤了身子,而老侯爷与夫人伉俪情深不纳妾,侯府怕是早就添了几个娇娇的姑娘了。
老侯爷笑笑,“震儿十八,看来和大姑娘年龄正好。”
他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说了,倒惹的白将军想了一路,老侯爷这是有结亲的意思?
霍震出身侯府,是世子的不二人选且将来也是要继承侯府的,对于当女婿来说属实不错。
可不知为什么,白将军竟然更属意庶子霍胤。
但是这番话万万是不敢拿出来说的,白将军笑笑就将此事揭过。
行至午时,队伍停下整顿一番继续。舒菡其实有点想如厕,但是觉得不方便就憋着了。
倒是霍胤也不知为何没动,舒菡看了看桌上的茶盏,他已喝了一杯。此刻正闭目休息,也不知是睡着了没有。
刚才天一来过,送来些吃食,吃完之后继续赶路,想来下午便能抵达桐城。
马车摇摇晃晃加上实在无趣,舒菡见霍胤抱着胳膊靠在车壁上休息,她也躺下弯曲身体睡觉。
过了会,马车许是碰上了石子稍微颠簸了一下,霍胤下意识的睁眼朝着对面伸出手。
好在她已经熟睡并未惊醒,身子也稳稳当当没有掉下来。
她背对着霍胤侧躺着,弯曲腿后本来肥大的衣裳看起来有些贴身,凹凸起伏的身子就暴露在人的眼前。
舒菡身子骨娇小,任谁看都是个唇白齿红的小郎君罢了。再加上她前襟处一马平川,所以才能在军营混了这么久。
可霍胤却扫了一眼她的后背,似是看了什么烫人的东西,赶紧将眼睛移向别处。
等到马车慢慢停下的时候,舒菡才咂咂嘴醒过来,用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舒菡觉得身上有点沉。
侧头望去,身上盖着一件长袍子,看样式和颜色就知道是霍胤的。
舒菡起身,见对面的霍胤衣衫完整,看来应当是他取了包裹里的。
霍胤还不错嘛,知道关心手下。正当舒涵想问问的时候,外头天一掀开帘子,“少将军,小舒,到了。”
舒涵正睡的手脚发麻,无聊至极,她赶紧先一步下车,去呼吸新鲜空气,“终于到了。”
而马车里,霍胤一脸坦然的将榻上的衣裳折叠好,又塞回到包裹里,宛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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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马太多,城里自然是住不下的,所以将领们进城去,士兵在城外安营扎寨。
舒菡作为霍胤的小厮自然是要进城里的,而且住处便是知县大人的后院。
他们分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但是只有两间房,所以需要一人住在外室小榻上。
天一去取了热茶回来,放在桌上后担忧的看着舒涵:“小舒,要不我来吧,夜里若是少将军起高热我再叫你。”
进城里的时候曹大夫过来,还给了舒涵几瓶药丸,说霍胤伤势重,加上赶路辛苦吹冷风怕夜里高热。
生病最怕的就是起热了,若是处理不好轻则烧坏脑袋,成为痴儿。重则直接丢了性命,再无生息。
舒涵暗叹等霍胤受奖赏之后,自己一定讨些来当薪水。
“无事,我在就好。”
霍胤受邀去赴宴,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坐在屋里俩人饱餐了一顿,舒菡摸着肚子躺在榻上。天一像是不知劳累似的,又去送餐具然后才回房休息。
即便坐马车里,一路赶来也是辛苦的,所以舒菡躺在榻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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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桐城知县王大人热情的招待众人,当然,这里霍老爷子官衔最大,又是出身贵族,所以王大人着力奉承他。
“霍家两位小将军果然都是人中龙凤,瞧着相貌俊朗非凡啊!”
王大人边说边给侯爷倒茶水,被夸赞自然是高兴的,而且又是夸赞自己的孩子,比夸自己还高兴。
老侯爷笑眯眯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两兄弟,不过看了一会,他笑容凝住。
王大人不察,还在吹捧着:“此次与匈奴一役,多亏了诸位将军,下官以茶代酒敬诸位将军一杯!”
在场的多少都有伤,自然不能饮酒,所以全是喝清茶了事。
霍震拿起茶盏,心里很不是滋味。要知道在京城里,像霍胤这种庶子是没资格和自己平起平坐的。
更别提与自己共同参加接风宴了!
此刻霍震还没注意到老侯爷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一心沉浸在自己被侮辱的愤恨情绪里。
推杯换盏之间,霍震借口身子不适就先行离去。众人也没怀疑,毕竟他确实伤势较重。
过了会,一个副将道饮茶无趣,不若喝些果酒也比清茶有意思的多。
老侯爷颔首。
王大人招招手,侍女端上早就准备好的酒坛子。
酒色微红,带着桃花的清香。王大人介绍道:“这乃是本地特产,名为桃花酿,对伤势有益处,所以各位将军可尽情饮用。”
一旁候着的孟乾和曹大夫上前,验过之后点点头。
王大人这才亲自倒酒。几杯酒下肚,众人开始热络的聊起来,只霍胤默不作声的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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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宴席出来的霍震没回住处,而是直接出府,将身后跟着的随从屏退,他独自迎着冷风漫步在街上。
天色擦黑,路两旁有讨生活的小摊贩,霍震随意扫了几眼就又往前走去。
身为侯府嫡长子,便是宫里的东西也常见。所以这些小玩意,并没有吸引到他。
最后,霍震的目光落在一处角落里。
几个仆从打扮的人正在围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侧身站着,即便是只露出半张脸也能看出她姣好的容貌,更别提窈窕的身段。
见几位仆从似要动手,霍震脚步一抬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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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散时,天色已然黑了。
霍胤没用侍女引路,自己拎着灯笼往回走。他甚少喝酒,在侯府里是没机会喝,而到了军营则是不敢喝。
喝酒误事,他是深知此道理的,所以在席间只浅浅用了几杯。
快走到自己的住处时,霍胤恍然间好像看见霍震刚从外面回来。
不过霍胤并不感兴趣,扫了一眼就脚步调转进了院子。
院里没有灯笼,屋里也没有烛火亮着,瞧着黑漆漆的一片,唯有霍胤手中的一点光亮。
宛如汪洋中的一叶轻舟,孤独又寂静。
霍胤定了定神,习以为常的扯了扯唇角。过去的十几年都是如此,他早就习惯了。
迈步朝着房间走去,还未到跟前便见屋里映出昏黄的光,霍胤推门的手顿住。
“少将军,是你吗?”
舒菡刚才榻上醒来,见四周一片漆黑有点慌乱,后来才想起这是何处,掏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听见外头有脚步声,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刚睡醒的小姑娘声音带着点沙哑,又夹杂着说不出的轻柔。
霍胤唇角勾起,待推门见到前来迎接的小药童,他狭长的眸子里闪着光亮。
有种隐秘的愉悦感。
“真是你呀,”舒菡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灯笼,接着说道:“我还想着呢,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见霍胤坐在桌前,舒菡上前问他,“要喝水吗?”
霍胤颔首。
舒菡拿起桌上的茶壶想给他倒一杯水,却发现茶水早就凉透了。“是凉的,我去看看哪里有热水吧。”
说着她拎起茶壶就要往外走,霍胤将人拦住。
“不必,喝一口便好。”
到底是在外,舒菡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倒了两杯,其中一杯给霍胤,自己抄起一杯咕咚咕咚就灌了下去。
霍胤想阻止时她已经喝完了。
舒菡放下杯子,见霍胤未动,便问道:“怎么了,不是刚才还想喝水吗?”
霍胤坐着,舒菡站着,但是看起来并没有比他高多少。
刚喝过茶水的嘴唇润润的,晶莹剔透的模样像是宴席间吃过的那道菜品---桂花乳酪。
颤颤巍巍的甜品上浇了一层桂花蜜,含在嘴里软滑即化。
许是喝了酒水口有些干,霍胤喉结下滑动,狭长的眸子暗了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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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镖局的老爷子资助许多穷书生,就是想给自己的独女培养一个好夫婿。在一众男子里,颜如月挑中了那个长的最俊俏的。整个县城都知道,颜大小姐喜欢那书生多年,就等着和他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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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成想便宜夫君醒后,摇摇头道:你难为人。
看着面若冠玉的男子,颜如月想等他伤好了再说吧。
伤好之后,见他笑起来的模样,颜如月想等他找到家人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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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某日,镇远镖局货物被劫,颜如月带人费力闯关杀上山,却看见满地都是哀嚎的山匪,而本该在家等自己的便宜夫君悠闲的喝茶,旁边有人说道:王爷,王妃的货物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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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身为王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算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却唯独见那小娘子红着眼,他忽地慌乱起来。
#娘子,你听我解释#
#淦,我只是贪图你的脸,没想到你竟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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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桂花乳酪